【這倆小夥子一路走來,難免日久生情,倒也能理解。】
【以前怎麽沒發現,謝公子和林公子居然還挺配,郎才郎貌,十分登對嘛!】
林鶴亭胸口劇烈起伏,拳頭攥的死緊。
謝湘又叫了他一聲,可他沒有反應。
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終究還是變了。
曾經的他在青城百花宴上,只因那書生嘲笑林盡染的面容,他就能認真的維護,誠懇的講大道理。
他不該是那種歧視之人,他本該心胸寬闊,樂觀闊達。
“惡心”這樣侮辱鄙夷的詞匯,放在以前,是斷不會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柳暗花淡淡道:“亭公子是否太過激了?”
林鶴亭渾身一顫。
有掌門起頭,後方的流霜派弟子都是被虞美人言傳身教的,一個比一個開明。
“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沒什麽不好。”
“亭公子是要棒打鴛鴦?人家謝問天掌門都沒說什麽呢,你卻在這裡主持公道?”
“單說罔顧倫常這點,我們都是外人,本不該多嘴,還是交給謝問天比較好。”
“道友所言甚是。”
眾人七嘴八舌的嘀咕起來,林鶴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都瘋了!這群家夥全都中了林盡染的毒!
“你們黑白不分,是非不明,縱容魔種在我仙道肆意妄為,當年扶搖門之戰流的血還不夠多麽!”林鶴亭怒不可遏,指著柳暗花罵道,“流霜派更是一群白眼狼,虞美人慘死魔尊之手,你們不為師父報仇也就算了,居然跟其兒子稱兄道弟的,柳暗花你簡直……”
林鶴亭越說眼前越暗,直到最後伸手不見五指。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傳來。
“怎麽回事,天黑了?”
“都說蠻荒之地氣候千變萬化,果真不假。”
“誰有夜明珠,給個亮!”
“不對!”
林盡染抬手揮了揮手,真元在指尖流轉,可依舊漆黑一片。
不是天黑了,是眼睛瞎了!
“風沙有毒。”林盡染連退幾步,伸手在空中招了招,“明燭!”
很快就碰到一隻手臂。
【我在。】
林盡染取出一個瓶子,倒出液體在手上,然後抹到眼睛上,再把藥瓶遞給謝明燭:“洗眼睛試試。”
藥液滲入眼瞳,傳來灌辣椒水一樣的刺痛。
林盡染忍著灼眼繼續清洗,緩了片刻,眼前出現模模糊糊的光影,看不清楚東西,人畜不分。
“如何?”林盡染問。
【還是看不見。】
“有光影嗎?”
【沒有。】
林盡染想自己畢竟是醫修,用藥見效快是其一,劇毒之物的效果也會大大減弱。
解毒的藥還需調配。
【回來了。】
林盡染想問什麽“回來了”,風沙卷著濃烈的妖氣撲面而來。
是那個樹妖!
謝明燭感覺到了大妖逼近,柳暗花等人自然沒那麽遲鈍。
“遭了遭了遭了。”黃搞亂揮幾下佩劍,以壯聲勢,“樹妖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太不要臉了!”
林盡染手腕一松:“明燭?”
謝明燭的腳步聲走遠兩步。
【別擔心。】
林盡染定了定神,說道:“我會盡快煉出解藥的。”
【嗯。】
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傳出每個人都能清楚聽見的嗓音:“骨碎!”
林盡染看不見,只能感覺到肆虐的妖風如鞭子般抽在臉上。
四面八方傳來眾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腹誹,他們拿著劍,一身力氣沒地方使,想出招又因為眼瞎,害怕傷到自己人。
為今之計,也只能指望謝明燭的言靈之術了。
林盡染往遠處躲了躲,後背冷不防撞上石頭,他索性半蹲下來,打開袖內乾坤取出瓶瓶罐罐。
柳暗花等人也摸黑找了過來。
“有需要幫忙的,隻管吩咐。”
林盡染還真需要,說道:“藥練出來得有人試藥,可以嗎?”
柳暗花想都不想:“沒問題。”
眾人紛紛附和。
【他們是……仙道修士?誒,哥哥等等我!】
林盡染怔鄂。
心音是從正前方傳來的,距離自己大概七十步遠。
【恩公!?】
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妖。
林盡染猛站起身:“戒備。”
黃搞:“怎啦怎啦?”
柳暗花:“有妖靠近……狐妖!”
“恩公是我!”
林盡染猝不及防聽到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他努力眨眨眼睛去看,只見兩個矮矮的小小的,個頭隻到他腰部的身影,雖然模糊的不行,但“是倆小孩”的身份還是可以辨認的。
“您不記得我啦?我是小焦!”
另一個孩子急道:“我是小瘸啊!”
林盡染瞪目結舌。
居然是小焦和小瘸!?
林盡染不可置信:“你們怎麽在這裡?”
“我跟小瘸本來就生於十萬裡蠻荒呀。”
原來如此!
黃搞忍不住插嘴道:“邪醫,熟人?”
柳暗花:“他們好像能看見?”
林盡染篤定道:“這風沙之毒對妖修無效,是吧?”
小焦:“是的恩公,不過不用擔心,風崖草對解毒有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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