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就像一把刀子,照著她心窩不斷的狠戳狠戳,最後再撒上一把鹽,疼得她三魂七魄都打顫。
“可惜,時光是不會倒流的,你後悔也沒用。”南雀露出猙獰的冷笑,“你待本尊無情無義,本尊百倍奉還!”
“起先,本尊也只是想看你們骨肉分離。本尊了解你,你心慈心軟,愛子如命,和素練那個女人一樣,有朝一日知道自己另一個兒子顛沛流離孤苦半生不得善終,得多心疼多懊惱。”
“後來本尊想想,這也太便宜了吧!”
“你對我薄情寡義,素練更是橫插一腳把你搶走,本尊非要你們這對狗男女痛徹心扉家破人亡陰陽相隔不可!”
林芳年心口震動:“瘋子!”
南雀:“本尊是瘋,但都是被你們逼的!”
“看看如今的局面,多痛快!素練以為自己疼愛了十七年的孩子不是親生的,抱憾至死!而那一奶同胞的親兄弟如今不共戴天,手足相殘,若素練泉下有知,怕是哭的撕心裂肺呢哈哈哈哈!”
可惜還是有太多美中不足了。
她想看到的是一切揭露的時候,林芳年和素練翻臉無情,夫妻二人合起夥來殺林盡染,哈哈,親手殺了兒子才是她期待已久的大戲。
後來,她假裝是林盡染的生母,將林盡染架在仙魔不兩立的風口浪尖上,期待仙道大軍的喊打喊殺,若能將林盡染殺死,那就太好了。最好是雲舟仙渺動手,最好是謝明燭以身作則親自下手。
到時真相公開,不僅離鏡方面痛不欲生,還能跟雲舟仙渺因殺子之仇徹底決裂!
仙道兩大名門割袍斷義不死不休,到時魔道進攻,一統四海,指日可待!
既能往死裡報復林芳年,又能完成千秋霸業,一舉兩得。
可惜啊,一個一個的都不爭氣!
南雀:“哦對了,或許素練能在陰曹地府遇到妙算老頭兒,不知道老頭子會不會跟她告狀。”
林鶴亭本就煞白的臉色瞬間變得如同死人。
南雀秀美的眸子盯著他:“你那好兒子林鶴亭,正是殺了本君的凶手。”
“什麽!?”後方天機谷弟子大驚失色,七嘴八舌的質問起來。
“亭公子,她說的是真的嗎?”
“妙算真君當真是被你殺死的?”
“不是那個影閣的壇主嗎,怎麽會……”
林芳年猛地看向林鶴亭:“亭兒?”
林鶴亭渾身一激靈,豆大的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滾:“不,不是我。”
天機谷弟子展陽上前一步,強忍心中怒火:“林二公子可敢到女媧鏡前一試?你心中想著妙算真君,女媧鏡就會把一切公之於眾。”
林鶴亭眼中明顯劃過一道心虛。
而這心虛被在場每個人看的清清楚楚。
林芳年挨了一刀似的:“亭兒,你真的……”
“是我乾的又怎麽樣,我也是被逼的啊!”林鶴亭心慌意亂的申辯,“我被影閣收養,被當棋子利用,被黑鳳凰軟硬皆施,我也是受害者!同樣的情況放到你們任何一個人身上,你們就能獨善其身嗎?”
“再說了,妙算真君本就時日無多,他受天道懲戒,每日被病痛折磨的精神憔悴,痛苦不堪,我也是幫他解脫而已!”
展陽怒不可遏:“那也改變不了你戕害我師父的事實!”
林鶴亭怒極咆哮:“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魔尊,不是我!我是受害者,我是被逼的!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沒有經歷過我的苦卻在這裡大言不慚的指責我,你們憑什麽!!”
有修士靠近,林鶴亭宛如驚弓之鳥,拔劍一揮,那人嚇得急忙後退。
謝湘叫了聲“夫君”,林鶴亭又是一劍劈來,這回謝明燭反應迅速,以洗塵將劍氣掃開,這才沒傷到謝湘。
黃搞:“你瘋了!?”
這家夥怎麽作妖都行,但是對謝湘揮劍,他真失心瘋了!
這話不是罵人,而是林鶴亭真的神志不清,他壓根兒認不出來那是謝湘:“別過來,別過來!”
眉心一道不祥的血印若隱若現,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南雀笑的開懷:“好戲開場了。”
“你也別顧著看戲,先管管自己吧。”在柳暗花的號令下,流霜派眾弟子列陣,就算境界懸殊,可身負虞美人血仇,不能退。
一觸即發的戰爭,由南雀主動發起。
林鶴亭禦劍離去,謝湘急忙追上去。
謝明燭余光瞥見,被林盡染攔了一下:“我去,放心。”
謝明燭點頭。
【萬事小心。】
*
“夫君!”謝湘迫切的過去,被緊追過來的黃搞一把撈回來,“別過去,太危險了!”
林盡染才落地,就見林鶴亭在發瘋。
他漫無目的的揮劍亂砍,或許在他眼中看見了夢魘,他徒勞的又劈又砍,卻還是被夢魘勒住喉嚨,連呼吸都是痛苦。
林盡染:“林鶴亭!”
林鶴亭赤紅著雙目看向他,謝湘和黃搞聯手打了道清心咒過去。
林鶴亭吐出一口鮮血,狼狽的單膝跪地,以佩劍支撐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很得意吧?】
【峰回路轉,你成了名副其實的貴公子,而我成了跳梁小醜。】
林盡染並未立即說什麽,等了片刻才上前兩步,道:“父親不把‘天聽’給你的原因,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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