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盡染被這話惹得眼眶一濕。
林芳年:“你剛才叫我什麽?”
林盡染張了張嘴唇,林芳年又是一瞪,童年陰影致使林盡染即便早已長大成人物是人非了依舊嚇一激靈,立正站好規規矩矩:“爹。”
林芳年的臉色這才好上許多,深吸口氣,閉了閉眼。
【即便不是親生的,我也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在你身上灌溉了所有的父愛,寄予了所有希望,事到如今你卻翻臉不認我了,沒良心的兔崽子!】
林盡染心裡火燒一樣,忙屈膝跪地:“父親教訓的是。”
林芳年有些別扭的喝道:“別隨便聽我的心音,沒大沒小的。”
“哦。”林盡染故態重萌,嬉皮笑臉道,“那我躲開點兒?”
林芳年不耐煩的揮揮手,林盡染非但不後退,反而往前挪了挪:“爹,您真的不要天聽呀?”
林芳年道:“為父身懷天聽三十多年,所能達到的境界,也僅僅是與其對視才能聽到而已。”
林芳年目光炯炯的看著林盡染:“是天聽選擇了你,除非你主動獻出來,否則,無人能從你身上奪走。”
林盡染有些惶恐:“我理應還給離鏡的。”
“為父說了,是天聽選擇了你,它不會再容許被別人佔據了。況且為父並不打算拿回來,此靈寶,放在你身上和放在亭兒身上,對為父來說並沒有區別。”
在林芳年眼中,他這個魔尊之子和親生兒子林鶴亭是同一個分量。
林盡染:“林鶴亭怕是難以接受。”
“天聽給你是最好的,若給了他,反倒不妥。”林芳年想起孟女身為惡靈之時,對林鶴亭說的那些話,以及林鶴亭當時近乎瘋狂的表現,心裡七上八下,隱隱擔憂著。
遠處傳來鼎沸的人聲。
“結界開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太好了,還以為真要死在這裡。”
“奶奶個腿,老子出去定要大吃一頓!”
與此同時,黃搞等人也跑來水榭這邊,唐濟直接往林盡染懷裡一扎,忍著哭腔叫“師父”。
洛珊珊看到昏迷不醒的謝明燭嚇個半死,柳暗花左右環視,奇道:“孟女死了?”
“嗯。”林盡染目光遼闊了一下,“去和她的周郎團聚了。”
一個修士看一眼林芳年,再看向林盡染:“邪醫,孟女單獨找您和霽光公子,說了什麽啊?”
林盡染瞥他一眼:“既然是單聊,就說明隻跟我和少掌門有關,瞎打聽什麽?不懂事。”
那修士被噎的滿臉通紅。
“邪醫這樣藏著掖著,是不是跟孟女做了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
咄咄逼人的聲線從人群中傳來,林盡染看過去,果然是林鶴亭。
柳暗花輕笑一聲:“亭公子想多了吧,謝公子當時也在,能做什麽交易?”
“就算真有什麽,謝容與也會包庇他吧?”林鶴亭冷笑道,“誰人不知林盡染和謝明燭關系好,已經到了牽腸掛肚不分彼此的程度。”
洛珊珊聽到這話眼皮一跳:“鶴亭師弟,你在含沙射影些什麽?”
林鶴亭:“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謝明燭有多親近這個魔尊之子!”
他原本不該說這些的。
謝明燭再不好,那也是雲舟仙渺的少掌門。而雲舟仙渺對他來說不僅是親家,也是自己的師門,不到萬不得已的話,他是不想讓師門沾染任何流言蜚語,更不想害的謝湘走到哪裡,都有人指指點點說她堂叔教子無方什麽的。
可林鶴亭捫心自問,他給過謝明燭機會,不止一次清清楚楚的提點他,讓他分清立場,辨清黑白。
可謝明燭一意孤行,這就不能怪他“大義滅親”了吧?
“亭公子所言沒錯。”彩霞谷弟子說道,“四年前血戰過後,扶搖門元氣大傷,雲舟仙渺趁此得天獨厚的時機力爭上遊,如今已然是仙道第一宗門。霽光公子身為少掌門,應當以身作則,予以表率,這般跟魔尊之子拉拉扯扯糾纏不清,實在難以服眾,令人費解。”
林盡染真是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了:“還真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謝明燭單槍匹馬跟孟女耗了七天七夜,護佑你們這群酒囊飯袋不慘死惡靈之手;而我煉製出金烏塑魂丹,讓孟女自行消失,你們躺著贏了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還有臉在這裡大放厥詞。”
“仙道修士向來厚顏無恥,您今日看清他們的真面目,倒也不算晚。”
這話音一落,眾人皆是驚顫,只見一行人從天上駕著魔息而落,為首的黑鳳凰慢條斯理,步伐優雅又端莊,朝林盡染福了福身:“小可見過少尊。”
跟在他身後的魔修少說也有一百多人,各個身穿玄色錦衣,外披黑色鬥篷,隨風而舞的衣擺上繡著鮮紅的引魂之花,妖異刺目,栩栩如生。
眾魔齊刷刷的跪地,異口同聲,威震浩大:“參見少尊!”
作者有話說:
要的就是這個排面!
第112章 自詡母親
柳暗花瞳孔驟縮:“不滅神都!”
後方的流霜派弟子忙拉住他:“掌門師兄莫衝動!”
他們這群人在秘境中苦戰十天, 早就精疲力竭,經不起苦戰了。
反之這群魔修一直在外面閑著,這會兒渾身是勁兒, 若真動起手來,怕是就跟碾死一群螞蟻那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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