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澤宇思索了片刻,他身上發生最大的變化就是有了SSS級的精神力……難道是因為這個?
這麽一想,思路就開闊了,這就代表著,他進到的地方,準確來說不能算是對方的夢境,而是對方的精神圖景。
他長期壓抑著不使用的精神力向外擴散,在夜晚精神最松懈的時候,纏繞上了目標,將對方帶入了精神圖景內。
要真是這樣的話……他不是可以在對方最無防備的時候攻擊?
有試一試的必要……
到了晚上,他睡著以後,果然又無意識的進入了別人的夢裡。
周圍一片漆黑,被迷霧所籠罩著,他試著往前走,暗暗道:“如果我的精神力能影響夢的話,那麽……”
霍澤宇正想著讓周圍亮起來吧,驟然間,迷霧散去,四周變得明亮。
他看到樹林當中一間不大的小木屋,門口有口井,樹林中到處長著很多奇異的果子,幾個屁大點的小孩兒在草地上撒歡兒,稍微大一點的男孩兒從不遠的湖裡挑水回來。
總感覺有些眼熟啊。
就在霍澤宇思考著他對這裡是不是有些印象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是?”
聲音中帶著陌生與謹慎。
許勇敢從神秘人再度進入他的夢中時他就察覺到了,對方的身上被迷霧所籠罩著,乍一看就像是披著一身黑色的鬥篷。
他不敢確定這個可以隨意進入他夢裡的存在是否就是那天救下他們的神秘人,許勇敢曾經有聽說過,倘若人的精神力足夠強大,那麽他將擺脫□□的桎梏,直接完成精神上的交流。
“我是……”
霍澤宇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夢境的旅者。”
看許勇敢的反應,想必是沒有認出自己,霍澤宇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也許是因為他不想暴露身份的原因,他的身上彌漫著迷霧,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樣貌。
許勇敢只能從迷霧的形狀和神秘人說話的語氣中大概猜出來,他是個男性。
“夢境的旅者?”
許勇敢重複著這句話,忽然間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般,如雷貫耳,渾身都跟著顫抖起來。
他曾經在一本野史上看到過。
在過去,上一位黑暗向導誕生之初,很多很多人都夢到過他,有人研究過,那是因為黑暗向導象征著精神力的天花板,而在哨向之中有這麽一個說法:
“當你的精神力足夠強大的時候,你能夠掌控所有人的意志。包括世界的意志!”
許勇敢肅然起敬,他已經絲毫不懷疑對方的身份了,他甚至不再敢用正眼去窺探這位存在的模樣,他低下頭,以謙卑的姿態,用著冷靜的口吻說道:“旅者先生,您多次來到我的夢境,是我有什麽能為您效勞的麽?”
霍澤宇完全不知道許勇敢一個人默默腦補了多少。
但看他態度的轉變,霍澤宇也猜出來他大概是把自己當成什麽很厲害的強者了。
“沒什麽,一個實驗。”
霍澤宇頓了頓,又說:“你見過這種生物麽?”
霍澤宇嘗試著將記憶中異形的模樣在夢中呈現出來,果然,他成功了,霍澤宇想得沒錯,現在許勇敢的精神圖景已經被他掌控了。
“這……”許勇敢詫異的看著這個古怪的生物。
他從未見過、也無法想象。若不是如今親眼所見,他恐怕一輩子不會見到。
這就是旅者先生祂這種存在所接觸到的世界嗎?盡管他知道宇宙之大無奇不有,但百年以來因為人族和蟲族之間的大戰,星際當中其他的生物已經少之又少,更別說這種形態的生物了!
“抱歉,我沒有見過。”
霍澤宇沉吟了一會兒,囑托道:“這是一個智慧種族,你多加小心,如果遇見,撤退優先。”
霍澤宇自己都跟異形打的難舍難分。
他不想讓許勇敢也被波及到。
等離開許勇敢的夢境之後,這次他主動的向自己大腦灌輸了暗示,很順利的又進到了其他幾個人的精神圖景當中。
他發現要想在夢中進到對方的精神圖景裡,和距離沒什麽關系,跟對方的精神力關系較大,但如果要他進到符野的精神圖景裡……他也無法做到。
也許是他還不夠熟練,霍澤宇想。
幾次的夢境穿梭也讓他疲倦了,他試著結束今晚的實驗,忽然間,幾個畫面突兀的闖入了他的大腦。
他看見了,
鬱鬱蔥蔥的星球上,蟲族大軍爬滿了各個角落。
人們四處逃竄,廢墟之中相擁而泣的戀人,將小孩壓在身下的大人,映入眼簾的一切都血流成河。所有人都死了,許勇敢倒在廢墟之中沒了呼吸,葉成浩和晏耀被蟲鐮穿破了肚皮。
站在最前方渾身都是血的男人正是星際的君王,那個赫赫有名的暴君,他身穿機甲似乎正打算與那個站在蟲族身前的死敵來一場廝殺。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男人眼睛紅彤彤的,眼裡浮滿了複雜的情感,莊重的,就好像他不是要去戰鬥,而是去赴一場盛大的葬禮。
“霍澤宇——”
“——為什麽?”
他聽到男人說。
什麽?
他抬起頭。
看到那個帶領著蟲族大軍,進軍了整個星際的少年穿著機甲,神色淡然而又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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