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去找許勇敢,歎了口氣,關掉大廳的燈,洗漱完上床前,他打開電腦看了眼郵件。
署名的大衛·戴維斯郵件多了個紅點。
他點開來看——
“親愛的周:
我很驚訝於你的奇遇,盡管我早就有所預料。事實上我寫下那本書,就是相信在這個茫茫的宇宙中——總會有人遇到那樣的生物。我在戴維星,只要你來找我,我什麽時候都有空。到了以後再發郵件聯系吧。
對了,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你誤會了,薩爾那加它並非是一個個體,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算得上生物。他是我們無法理解的文明,不可觀測的存在,我能確信它存在並且擁有智慧,但它絕對不是一個生命。這樣說會很難懂,但你很聰明,我相信你能夠理解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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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中,人類文明不止只有一個國家,但它們都組成了星際聯邦。
星際聯邦中最大的國家是高德弗裡星,也就是帝星。除了高德弗裡星以外,近幾年第二大的國家就是鄰星的戴維星了,戴維斯王室就是戴維星的統治者。
戴維星是個科技文明程度很高的星球,巨大的建築物,到處都是光怪陸離的高科技產品。
但今日的戴維星首都路上沒什麽人,也許是因為下了大雨的緣故,也許是因為白噪音的消失讓哨兵變得□□,又也許,是因為近日的連環失蹤案鬧得人心惶惶。
男人撐著一把黑傘站在雨中,男人身高腿長,劍眉星目,長相英俊。他這次沒有穿軍服,而是穿著身西裝。
符野很早就等在戴維星了,他這次來沒帶任何人,就只有他自己來了,以個人的身份。
其實他的傷並沒有好,腹部仍舊傳來陣痛,一旦動的激烈些撕扯到腹部,便血流不止。
但符野一秒鍾都無法躺下去,他睜眼閉眼想的都是霍澤宇,每一寸呼吸都鑽心挖肺。
不一會兒,他等的人來了,來人是戴維星掌管白塔、與哨兵事宜的路易·戴維斯上將。
這位老將軍已是風塵仆仆,生了滿臉的褶子,但他依舊精神滿面。路易·戴維斯打著傘從雨幕裡衝了出來,站到屋簷下:“符野閣下,怎麽看起來,你的氣色還不如我這個老頭子。”
符野扯起嘴角苦笑了一聲,“沒什麽,白噪音修複怎麽樣了?”
見等到了路易,符野也走到了屋簷底下,收起了傘。
“你倒是穿的比我正式,”路易掃了他一眼搖頭道,“技術是有,但缺少個像樣的向導,全星際很少能做到像他那樣的,如果他還在的話……”
路易沒有繼續往下說,這個老男人從兜裡掏出包煙,取出一根叼在嘴裡,給了符野一根。
“來根?”
符野接了過來,悠悠點上,眉宇間有心事。
“算了,煙不解愁,你別抽了,糟踐。”路易說。
“不是說煙才解愁麽?”符野說道。
“小愁能解,大愁何解,”路易眯起眼吐了一口煙圈說,“你變了很多。”
他頓了頓道,“你不是說給我介紹了一個能人?誰?”
符野沒急著回答,他推開咖啡廳的門,風鈴叮鈴鈴作響,店內冷清。
“很快就到了,他本事不小,勞煩您多提點提點,”符野選了處避光的地方坐下來,“是個學生,和你侄子艾倫是同學。”
路易也走了進來,在對面坐了下來,沒過一會兒服務員給他們上了兩杯暖融的咖啡,路易有些驚訝的說:“你想提拔他自己提拔就行了,借我手做什麽?閣下,我這可不是兒戲,這件事事關整個戴維星,我是因為你說有辦法才出來的,一個學生……你沒在開玩笑麽?”
路易淡淡的抽著煙,目光審視著符野,符野面色淡淡,說道:“我成名不也是在學生時代麽?”
路易笑了一下,“那是因為你身邊有個賢內助——白噪音——如果沒有他的發明星際也不會像這樣平靜。算了,既然你這麽說了,就信他一次吧。”
路易·戴維斯沒呆太久,喝了一杯咖啡便又離開了,他離開以後,符野才松了一口氣,就連說話都扯痛著他的傷勢,血將繃帶與襯衫染紅,他嘶的一聲倒吸了口涼氣,符野的目光朝著窗外望去,眼中浮現的畫面,是霍澤宇蹲在他身前,插下的那三刀……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被霍澤宇拒絕的感覺是那麽的難以接受,絞痛的讓人徹夜難眠。不,不如說,是霍澤宇從來沒有拒絕過他,他根本沒有想過,原來,他的澤宇哥也是會拒絕他的。
對於符野來說,霍澤宇是會永遠站在他身後的那個,會為他操持好一切,他從來沒有太在乎過霍澤宇的感受……等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不是霍澤宇不會拒絕,不是他做的不過分,只是霍澤宇一直在容忍,一直在包容他。當初他覺得他和魏薇薇反正只是商業聯姻而已,兩人之間什麽事都沒有,他們像以前那樣還有什麽區別?可是真到了霍澤宇自己要結婚的時候,符野才意識到,他受不了。
光是聽到這個消息,符野都要瘋了。他想和霍澤宇結婚,他想名正言順,他想和他在一起一輩子,他愛他,他不能沒有他,光是想到霍澤宇會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一輩子,和他睡在一張床上,他們會有霍澤宇和他曾經的那些耳鬢廝磨的回憶,會相視而笑,會佔有霍澤宇,符野就無法理智,親眼看著最愛的人成為另外一個人的枕邊人,這要他怎麽接受?他恨不得殺了莫羅,將他那張嘴撕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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