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驚訝道:“還有我的呀?”
倆人出了門,靳飛開車將他往警局裡送,車上羅池臉色不太好看,但沒有多失態,這麽多年他經常這樣,早就已經習慣了。
“你不去也沒事,”靳飛忽然說,“去不去她不會知道的。”
羅池手捏了捏鼻梁,疲憊道,“不……”沒有細說。
靳飛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歎氣,握了握他的手,“阿池,哥哥心疼你,別委屈自己,啊。”
羅池低低嗯了一聲,車到地方了,停下,羅池手撐著坐墊過去親了下靳飛的嘴唇,以示安慰,“我去去就回。”
羅池進去時間很短,他找獄警送了床乾淨暖和的被褥進去,天氣開始轉涼了,加點棉會好受一些。
“又來了啊。”獄警已經熟悉他了。
羅池嗯了一聲,跟著獄警,站在外面看了眼裡面。許多的犯人,女人坐在角落裡,沒有過得不好,但也沒有過得很好。至少比起前幾年,她的毒癮已經過去了。
獄警看了他的側臉一眼,少年,不,恍然間已經成長為青年的人,臉上表情淡淡的,沒有什麽特別的,他知道在這所監獄裡,每個人都有很多屬於自己的故事。
只是他想,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會讓這樣一個孩子,堅持著來探監的習慣,卻又從不和裡面的人見一面,也沒有表示出特別的情緒,表情,像是陌生人,但又感覺,不止如此。
“她時間不多了。”獄警說。
“嗯?”羅池一怔,回頭。
“身體不好。”獄警簡言意駭。
羅池說不上什麽心情,他沒什麽感受,只是有些恍惚,覺得就連遠遠的看一眼,覺得她還活著也不行了。但也沒什麽悲傷的感覺,他點點頭,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哦了一句。
“也差不多了,”他聽到自己的聲音,“他們會在下面一家人團聚吧。”說的是嚴文宇,他前幾年得了病,沒治好,死在了監獄裡。
他說完,轉身離開。
上了車,靳飛在車上等著他,沒有繼續有關於監獄的話題,而是扯開,咧著嘴說,“陳明軒找我倆,說什麽時候聚聚,他給我們接風洗塵。”
羅池也笑,“哦?那不是能見到賤賤了?”
“是啊。”靳飛酸溜溜的說,“你那個好兒子,說他想死你了,到時候你注意點啊,別讓他抱你。”
羅池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越看越覺得可愛,湊過去捏了捏靳飛的臉,看著他說,“哎,飛哥,你怎麽可以這麽醋呀?這麽可愛。”
靳飛用鼻子頂了頂他,“我都酸死了。”
羅池就哈哈笑。
前年的時候,陳明軒想要帶王劍傑過門結婚,但陳家不肯,倆人門不當戶不對,直甩臉色,氣得王劍傑前年直接瀟灑去當了什麽國際組織的志願者,為期兩年。
據說回來的時候那一批志願者還對他念念不舍,想要他留下。
王劍傑當初走的猝不及防,陳明軒目瞪口呆,追妻兩年,硬生生把媳婦熬成了婆,看著他被一堆人追求了兩年,自己卻什麽也不能做,活活喝了兩年醋,最近正在瘋狂挽回他的愛情,看起來是打算用羅池來追老婆。
說到這個,羅池就挺樂的,靳飛評價說:“明軒也挺冤的,不過也好,這兩年他把家裡能鬧得都鬧了,賤賤再回來就穩定了。”
“賤賤說不定還不樂意,”羅池道:“他這人活得比我明白,別人不給就不要,愛誰誰,當初沒抓緊後來就晚了,怎麽說都不會受委屈,我看難。”
“可惜當初沒說開……”靳飛轉回頭看了眼手機,“不說他,去嗎?”
羅池眼睛提溜轉了一圈想了想,扯起嘴角笑道,“你回他,出錢辦事,少了免談。”
“行。”
消息源源不斷。
靳飛眉頭挑了挑。
羅池探過去看,“回什麽了?”
“‘臥槽,狗比,沒人情’”
“‘靳狗你自己說池哥是不是跟你學壞了??’”
靳飛黑著臉回復,“滾。”還沒打出去,消息就被撤回了。
取而代之是10000的轉帳,然後是幾條消息。
[好的]
[一萬夠嗎哥?不夠再跟我說]
[0v0]
羅池笑了半天。
他用腳踢了踢靳飛的腿,壞笑道,“你看你把人嚇得,壞不壞啊。”
靳飛聳了聳肩,無辜道,“我可什麽都還沒說啊。”
羅池就想起他第一次見到靳飛時,這家夥也是一副吊兒郎當,焉壞兒的模樣,從晃晃悠悠上講台,再到分化期將他堵牆上,之後他就一直……嘶,得,他也是被套路過來的。
羅池抱著臂打了個哈欠,靠在椅背上,“哈啊……你隨便訂個地方吃飯吧,我困了,睡一會兒。”
靳飛看了他一眼,小樹林的陰翳照在了青年的臉頰上,林間時聞鳥叫聲清脆,一片歲月靜好。
他點點頭,俯下身,吻了吻青年的額頭,柔情無限:“睡吧,等你睡醒了再去吃飯。”
朦朧間,羅池含糊應了一聲嗯,轉過身,拿後腦杓背對著靳飛,睡著了。迷糊中隻聞到一聲歎息,有人替他蓋上了薄被,灼熱的視線黏糊在他身上好一會兒,然後身後的那個人,眷戀的抱著他,也小睡了一會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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