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走!我們不是壞人”
“哎!你這人怎麽聽不懂話!”
“快停下來!你跟我們一起扎營!我們真的沒惡意!你一個人在這裡面很危險!”
六七個研究員追了一路,卻始終沒追上那抹紅影,明明他們在跑,而對方在走……等等?走?
後知後覺的,研究員們停住腳步,後背湧上一陣毛骨悚然的冰冷,他們看著前方的紅影,那抹紅影與其說走,不如說是飄,忽然紅影背後的竹簍撞上了樹,竹簍的系帶斷裂掉,裡面的東西滾了下去。
紅影:“……”
紅影抓著竹簍追著滾下去的東西,一個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幾個研究員不知不覺重新擠在一起,喃喃道:“什……什麽鬼東西……”
“鬧鬼了?”
“啊啊啊啊啊!艸!鬼啊!!”
“瑪德!!!鬼啊!!!!!”
他們唰的跑回去,中途攝影師的攝影機被撞落在地上。
“等等!我的寶貝!”
“別要了!!!鬼啊!!!還不跑!”
“不行!!人可以死!寶貝不能丟!”
“快回去拿!!!我們等你!只等十秒鍾!”
攝影師轉頭跑回去抓住掉落的攝影機,狂奔回到同伴群中,一群人如失控的野馬往回跑,正撞上因為追不上他們在後面等他們的楚青。
“怎麽了?那人你們沒帶回來嗎?晚上一個人在這裡面很危險的。”
“是……是是是鬼!”一人伸出手抓住她:“那人是鬼不是人!我們快跑!”
“鬼?你們是不是看錯了?”被他們拉著跑的楚青不敢相信的問。
“真的是鬼啊!”
“它走路是用飄的!!!”
“我說我們跑!它在走我們怎麽會追不上!”
其余人都這麽說,楚青喃喃著:“真的是鬼……”
一群人回到扎營的地方,男研究員開始收拾東西:“快跑快跑,別留了,萬一那鬼找回來我們就沒命了!”
“對對對!我水瓶!”
望著忙碌的同伴,楚青遲疑道:“如果是鬼的話,我們就算收拾東西走也逃不了的吧。” 她在路上已經聽了前因後果,“況且你們說它追著竹簍裡滾出去的東西,現在它在下面,我們如果下山,不幸撞上了它怎麽辦,現在是晚上,這個山很陡峭,慌亂中逃跑的話,也很有可能摔死,晚上走沒有路的高山密林很危險的。”
她這樣一說,其余研究員一下冷靜了起來,智商重新佔領高地。
“青青說得對,那我們怎麽辦?往上走?”
“其實……那鬼好像對我們沒攻擊性,它看到我們就扭頭走,如果是想殺我們,那很容易就殺掉了,壓根沒必要躲我們。”
“你說的好像有一點道理……”
一群人商量後還是留在了原地,隻誰都不敢睡覺,害怕自己睡著了就被那紅衣鬼找上門。
紅衣鬼……紅衣鬼謝寧蹲在從竹簍裡摔滾出來的薑搖面前,祂用紅線把薑搖拉了回來,但因為反應不太及時,還是讓薑搖身上受了一點傷,臉上被石頭刮出血痕來。
盯著薑搖看了好一會兒,見薑搖還是沒醒來的動靜,謝寧又將薑搖塞回到竹簍中,薑搖背他時用的是不大不小的竹簍,祂用那個竹簍裝不下薑搖,只能自己重新做了一個,手工不太行,碰到東西很容易竹片崩開,又或者系帶斷掉。
重新系上帶子,謝寧背著薑搖來到一處可以完整沐浴著月光的石頭上,祂把薑搖放了出來,讓薑搖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中。
祂借薑搖心臟複生,薑搖現在是個沒有心臟的死人,想要讓薑搖活下來,只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祂需要成為鬼神,再通過鬼神之力讓薑搖在死亡中瞞過天機再次復活,但復活過來的薑搖只能是一個活死人,無法再回到原本作為活人的時候。
不過祂覺得薑搖應該是不在意這些的,只要他們能夠在一起就足夠了。
在“逃亡”的過程裡,祂自身完成了鬼神的蛻化,而接下來就是要薑搖死亡,讓天機以為薑搖身死,不再注意薑搖。
誰讓薑搖是至陽之體,至陽之體會被天地規則無形設定好死局,祂推算了薑搖的命數,薑搖有兩次死局。
一次是趙家,一次是康平帝的陵墓,若趙家薑搖幸運躲過趙家的小死局,那康平帝的陵墓裡則是必死無疑。
生來就作為對付鬼物的武器,會死在和鬼物同歸於盡裡。
讓薑搖曬了下月光,謝寧想著這人好像一天裡都沒吃東西了,祂雖然與薑搖公享了鬼神之力讓薑搖變成活死人,但薑搖的身體對於食物的需求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像祂,什麽味道都嘗不出來。
想到這裡,謝寧起身,去給薑搖找食物。
春天的深山密林裡幾乎沒有能吃的,不過也有一些,比如菌子,還有一種謝寧也不知道是什麽,白白的,軟軟的,指甲蓋大一小顆,一片連一片,祂和著菌子一起摘了,回到了薑搖身邊,然後一並塞進了薑搖嘴巴裡。
過了半個多小時,薑搖忽然口中吐出了鮮血。
謝寧:“……”
祂好像不小心又給薑搖喂了什麽有毒的東西了。
於是連忙親吻上薑搖的唇瓣,將自己身體裡的鬼神之力渡了進去。
等到確定薑搖沒事了,祂這才抽身靜靜坐在薑搖身邊,天快亮時,把薑搖塞在竹簍裡背在身上往深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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