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一聽眼眶就紅了:“警察先生,這怎麽辦啊、怎麽辦啊?我老婆前幾天還好好的,今天不知道怎麽突然就瘋了!”
聞離曉看了他一眼,略一沉吟,問:“詳細說說怎麽瘋的。”
“嗯,嗯……就是今天早上我們做了早餐準備吃,我女兒還在睡——這個年紀的小孩睡得久,我們就先自己吃了,剛吃完還沒收拾,小孩突然哭,我老婆就去哄孩子,我去洗碗……本來以為沒啥,結果馬上就聽到小孩哭得非常嚇人,我趕緊過去看看——”
丈夫哽咽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茫然,“就看到我老婆掐著孩子的脖子舉起來,要把孩子掐死!”
聞離曉又問了幾句,走到女人面前蹲下來,看著對方的眸子。
女人眼眸中滿是驚懼與瘋狂,找不到一絲理性。
聞離曉開口問:“為什麽說不是你的孩子?”
“不是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女人掙扎了幾下,沒能從床單中掙脫,只會反反覆複念叨這幾句話。
聞離曉想了想,對丈夫道:“你先給你妻子拿幾件衣服穿上,我送你們去醫院做一下檢查。”
“哦、好。”丈夫擦擦眼淚,去了臥室。
趁這個功夫,聞離曉開啟了神靈的真實視野,看向了瘋掉的妻子。
靈魂之湖翻騰得厲害,但是沒有被神秘汙染,也沒有與邪神牽連的絲……精神不穩定,有點像真的瘋了。
聞離曉仔細看過女人三遍,也沒找到和神秘相關的線索,不由得皺了皺眉。單看妻子的模樣真的很像普通人承受不住神秘導致的瘋狂,結果只是單純的瘋病?
聞離曉可不相信有這種巧合,重新看向了沙發上的女兒。
同樣的,也沒有任何神秘的線索。
他不信邪,在這戶人家裡裡外外挨個轉了一圈,就差直接把這家人變成信徒來分析靈魂成分,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破綻。
難道這真的只是一起單純的意外事件?
說好的“啟示”呢?
聞離曉百思不得其解,等一起來的其他警員把一家人送去醫院回來接他,聞離曉依然一無所獲,失望地返回了除魔協會。
段燃等人比他先回來,並且戰果豐厚——借助水洲市兩位同僚的經驗,他們精準地抓到了兩個邪神“母親”的眷者,救下了十幾個被拐賣的小孩。
因為要給孩子們做驅魔儀式,警局裡吵吵鬧鬧,宛如放學時分的幼兒園。
聞離曉還有些不甘心地問接線員:“今天還有別的報警電話嗎?”
接線員搖搖頭:“沒了。”
那唯一值得說的就是這起事件,偏偏連聞離曉都沒看出那對母女有被汙染的痕跡……聞離曉深深地歎了口氣,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過於相信啟示。
一隻手冷不防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想什麽呢?”
聞離曉差點一觸手打過去,看到是段燃才放松下來:“接到一個報警電話,以為是神秘事件,沒想到不是。”
段燃饒有興趣地挑眉,聽聞離曉說完才認真地想了想,建議道:“你可以讓秦老去看看,隨著時間的流逝,神秘的殘留痕跡會越來越稀薄,有可能是早些時候預埋的影響現在才爆發。”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聞離曉頷首,有些心動又覺得不大妥當:“但我不保證一定是神秘事件。”
“沒事,秦老年紀大了就該多活動活動。判斷失誤也無妨,這種事謹慎點無非多跑一趟,不謹慎可能就是很多人的命。”段燃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別忘了我們是一個團體,一個人當然比不過一群人。”
聞離曉挑了挑眉:“總覺得你說這話很違和。”
段燃的風格不就是喜歡一個人衝在最前面?
既然段燃這麽說,聞離曉還是去找了一趟秦仲寒。秦仲寒果然沒拒絕,痛快地去了趙家一趟。
只是秦仲寒回來之後,抖掉帽子上的雪花,搖頭道:“我回溯到了一年前,都沒發現異常。”
段燃看了眼聞離曉明晃晃的失落,笑著安慰道:“沒有神秘事件不是好事?說明我們的工作做得不錯。話說,外面下雪了啊?距離過年也只剩一兩個月了。”
不,這只能說明我的判斷失誤!聞離曉在心裡辯駁了一句,頗有些不爽——他貴為位格最高的神靈,竟然能在神秘事件上判斷失誤,簡直是奇恥大辱!
都怪那個“啟示”!下次絕不信它了!
聞離曉眉頭緊鎖地腹誹了好幾句,忽然感覺眼前一暗,一抬頭,看到段燃高大的身影。
一米九多的段燃撐著桌面,半俯身在他頭頂,略帶酒紅的劉海垂下來,襯得他眸色愈發清亮,英俊的面容上帶著笑意:“我說,你的責任感有點太重了,可以考慮多依賴一下我們。”
聞離曉抬頭看著他,與段燃漂亮的眸子對視了一會,眉頭稍微舒展開:“我可沒什麽責任感。”
“那就出去看看雪。”段燃站直身體,笑著搓了搓手,“我好幾年沒見過下雪了。”
他看了聞離曉一眼,“今晚是你在協會學習的最後一天,出去打個雪仗、再吃個火鍋怎麽樣?”
聞離曉走到窗戶外看了一眼:“這麽薄怎麽打雪仗?”
“說的也是。”段燃不氣餒,隻笑眯眯地道,“那就先去吃火鍋吧。”
他轉頭看向其他人,拍了拍手:“大家忙快點,做完工作一起去吃火鍋,我請客!剛好慶祝小聞同學正式加入咱們協會一周紀念,也給單高路遠兩位遠道而來的同事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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