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與資本之神來不及細想,手杖用力一頓,整個人忽然化作金錢符號,不同的符號向著不同的地方遊走,飛速消失不見。
段燃墜落的速度不減,隻閉上了眼睛。
他身上纏繞的觸手伸長,先他一步接觸到教堂的門口地板,隨後將他轉起來蕩了兩圈,釋去了動能。
隨後一隻手扶住了段燃的肩膀。
段燃睜開眼睛,看到聞離曉,順勢靠在聞離曉的肩上,趁機蹭了蹭:“我好累。”
剛才他飛上半空後,其實只打了一發“弑神者”。之後聞離曉的觸手發動了“嚴厲”石板的權柄,將“弑神者”的影響范圍從單體修改為了傳染性。
剛好組成天使法陣的每一個天使之間都被神秘和絲緊密連接,“弑神者”才能循著聯系一個個地滅殺過去。
只是攻擊范圍雖然不用段燃考慮,力量的消耗依然來源於他本身。
就算聞離曉通過修改規則幫他放大節省了一部分力量,但剛才毀掉天使法陣的一部分,幾乎榨幹了他的全部氣力。現在的段燃幾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感覺隨時都可能昏睡過去。
實際上就算金錢與資本之神剛才不跑,段燃也沒有多少力量可以確保秒殺祂。
但還有最重要的敵人沒有解決。
段燃強打起精神站直身體,咬了咬自己的舌頭,用疼痛喚醒清醒,看向了教堂內部。
聞離曉攙扶著段燃,有些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只和段燃一起邁步走進了教堂。
教堂內和他們在每一個教會城市裡看到的教堂陳設一模一樣,只是地上少了復活法陣。
縹緲的聖歌從教堂外隱約傳進來,將這座普普通通的教堂襯托得宛如天國。
高大的十字架雕像下面,跪著年輕的神父。
聽到聞離曉和段燃走進來的腳步聲,神父起身面向他們,露出熟悉的那張臉龐。
聞離曉淡淡地道:“‘上帝’是只有這一張臉可以用了嗎?”
雖然眼前的人依然套著奧利神父的殼子,但聞離曉無比確定他就是“上帝”的分身!
神父微微一笑:“我是主的代言人,自然代表主與兩位對話。”
聞離曉將段燃扶到排椅上坐下,這才抱著胳膊,有些不善地看著神父:“如你所願耗盡了‘弑神者’的力量——可惜,我比段燃更加強大。”
段燃聽到聞離曉的話,頓時無奈地笑了起來。
他家小朋友這好勝心真是無時無刻都存在。
聽了聞離曉的宣戰,神父笑容依然不變,蔚藍色的眸子中滿是溫和:“主畏懼‘弑神者’,主同樣畏懼人類,只有暫時消弭了危險,才可能與你們對話,希望你們諒解。”
全知全能的“上帝”畏懼人類,這種瀆神的話語從“上帝”本人化身的神父口中說出來,就多了一絲滑稽感。
聞離曉挑了挑眉。
從破解天使法陣的時候他就微妙地察覺到,“上帝”對他們的殺意不是特別重——盡管天使法陣毀壞得很厲害,但剩下的天使依然很多,“上帝”若是想,完全可以重新調整法陣繼續進攻。
當然,聞離曉也有準備後手應對。
只是“上帝”只是安靜地看著,只等到段燃的“弑神者”用盡,才“恰好”讓天使法陣崩解,好像天使法陣的存在只是為了耗盡段燃的力量一般。
“所以,你不想與我們為敵?”
神父微笑道:“那是自然。”
段燃無力地舉了舉手:“那幹嘛還要把我們引到歐洲來?”
神父道:“因為主想與你們合作,但不想太引人注目。”
段燃奇道:“和除魔協會?”
神父搖搖頭,溫和的目光落在了聞離曉身上:“不,是你,深淵的使者。”
聞離曉心裡閃過了一句“我不是深淵的使者,而是深淵的主人”,但沒有說出口:“你怎麽知道我來自深淵?”
神父笑呵呵地點了點額頭:“主手裡有‘光輝’,借助那塊十環石板,感應到了你降臨的瞬間,因此才與高等邪神同盟合作,請你來歐洲。”
聞離曉冷哼一聲:“好大的架子。”
神父充滿歉意地道:“主因為一些原因,不能離開神國,只能選擇這種方式。為了表示誠意,主準備送您一件禮物。”
奧利神父明明就是“上帝”,偏偏要裝作神父一口一個“主”,讓聞離曉感覺對話起來相當別扭,不悅地道:“什麽禮物?”
神父笑呵呵地在胸口畫了個十字。
教堂塔樓上的銅鍾發出一聲悠長的響聲,一道聖光垂落在聞離曉和段燃面前。
隨後聖光中凝聚出一個人形,頭頂的禮帽歪歪斜斜,身上的西裝有些凌亂,周身套著聖光光圈,眼神中還殘留著震驚與難以置信。
赫然就是才逃走的金錢與資本之神!
神父對聞離曉微微一笑:“就用祂作為禮物,如何?”
段燃看著金錢與資本之神狼狽的樣子,不知想到了什麽,頓時笑了起來:“看來,這次才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啊,‘智慧’的金錢與資本之神。”
金錢與資本之神定了定神,目光在微笑的神父、面無表情的聞離曉、大笑的段燃身上掃過,很快認清了局勢,反而冷靜下來:“我投降。”
聞離曉“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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