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她提前在家裡聯系小半年的“溫柔”落在方乾安耳朵裡,直接起到了反作用。
方乾安隻覺得嘴裡泛起了一股腥氣,整個人一陣作嘔。
“別把這玩意往我面前放,惡心到我了。”
他終於開了口,語氣卻格外不客氣。
女人的臉瞬間就白了。
他的父親,方先生,驟然抬頭給了方乾安警告的一瞥。
“方乾安,你家教去哪裡了?”
結果就在男人話音落下的瞬間,方啟安猛然一個起身,直接掀了整張桌子。
價格昂貴的岩板摔在地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從意大利花費巨資進口而來的石材四處散落一滴,價格不菲的骨瓷餐具直接粉身碎骨,與身價同樣昂貴的高級食材混成了地上狼藉的湯湯水水。
女人受驚,尖叫著逃到金主身邊。
原本正在保姆間休息的住家保姆和保全人員也瞬間衝了出來圍在了餐廳周圍,然後看著這一片混亂的場面面面相覷。
而方乾安在做完這一切之後站了起來,一腳踢翻了椅子,接著他雙手插兜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我的家教去哪裡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嗯,可能有家教的人,是不會趁著自己老婆還沒死的時候,就把自己找的小三帶到家裡來吧?”他偏了偏頭,直直望向男人,“……對了,你和我媽好像也還沒離婚來著。你問我家教去哪裡了,我還想問你呢,方成科,你的道德廉恥去哪了?”
他冷笑著說完,緊接著,就看見自己父親也站了起來。
男人正當壯年,身形健壯。而方乾安驚人的身高,正是繼承於方成科。
“小畜生……又皮癢了。”
方成科的臉色很難看。
“呵,人生人,畜生生畜生,我是小畜生你不也是老畜生——”
“啪”的一聲,方乾安的聲音被男人的巴掌聲直接打斷。
“你就發瘋吧,跟你那個瘋瘋癲癲的媽一模一樣。”
顯然,方乾安的行為直接讓方成科在小情人面前落了面子,男人氣得不輕。
伴隨著一聲令下,方乾安直接被人按在了地上。那是方成科花了不少錢雇來的安保人員。縱然方乾安在學校裡打架已經算得上好無敵手,可面對訓練有素地專業人員們他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膝關節和肘關節都是一陣刺痛,方乾安被人按著頭半跪在了地上。
一名怯懦的家政員哆哆嗦嗦上前來,給方成科送上了一條皮帶。
皮帶不是便宜貨,很重。
高大的男人把那條皮帶在自己的手腕上繞了一個圈,然後將剩余的一部分卡在了自己的掌心裡,皮帶的另一頭從他手裡垂下來,像是一條黑色的蟒蛇般微微晃動著。
老不死的,有本事你就放開我,跟我一對一。
方乾安盯著自己的父親,想要吼叫。
可那聲音卻卡在他的喉嚨裡,他發現自己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身後的那兩個人也沒有真的很用力,畢竟,方乾安到現在位置也是方家唯一的繼承人,誰也不敢真的下狠手。
如果豁出命去掙扎的話,方乾安知道自己應該還是能夠掙脫控制的。
然而現實卻是,他在那兩個安保人員的控制下卻只能一動不動地跪著,在方成科拿出皮帶的瞬間,他就像是中了什麽詛咒一般瞬間動彈不得。
而方成科也沒有錯過方乾安臉上稍縱即逝的畏懼,男人瞬間感到了心安理得。
他高高舉起了胳膊,將皮帶猛得朝著方乾安身上掄去。
帶著破風聲,皮帶重重地抽在了方乾安的身上。
首先泛起來的並非是疼痛而是被重重撞了一下的感覺,隨後,劇烈的灼熱感和疼痛開始像是火苗般在神經上點燃。
方乾安可以感覺到自己胳膊和背上的皮肉重重地跳動起來——方成科揍人很有經驗,從來不會在顯眼的地方留下痕跡。
方乾安掙扎了一下,口腔裡泛起了一股血腥的氣息,他抬起頭狠狠瞪了方成科一眼。
明明很痛,他卻忍不住面色扭曲地笑起來。
“要不你就乾脆打死我得了,滿足自己的心願。”
“啪——”
在方乾安的刺激下,方成科再次掄起了皮帶。
“還在發瘋!”男人咒罵道,“當初就該把你和那個瘋女人一起關到精神病院去。”
“你怎麽舍得……咳……你把我送走了你怎麽佔我媽的錢……”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小畜生我就該讓你去死。”
“啪——”
“就跟當初師傅們說的一模一樣,活該讓你死在醫院裡。一個天生的短命鬼,他媽的想盡辦法把你養大,果然就是養了個喪門星,長這麽大半點好事沒見著,盡讓你壞我的運勢了……”
“啪——”
……
裝修得奢華且摩登的現代餐廳裡,沉重的毆打聲持續了小半個小時。
眼看著方乾安滿頭冷汗臉色變得慘白,卻依然一聲不吭,方成科臉色變幻莫測,最終氣喘籲籲地放下了手中皮帶。
“總有一天你也要跟你媽待在同一個地方……瘋子……”
方成科看著地上的兒子,明明是酷似自己的一張臉,他卻仿佛能夠透過這張臉,看到那個女人,那個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他自己“妻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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