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幹什麽?”
方乾安警惕地問道。
“嘿,你這細伢子別不知道好歹啊——”
見方乾安竟然還敢不配合,徐老師身後一名年輕人不由開口。
不過徐老師沒等他說完就先行開口,細心衝著方乾安解釋起來。
“也沒什麽。我就是檢查一下你們的情況,你就當我是個中醫,在號脈。”
“可是——”
眼看著方乾安還是一副不願上前的模樣,李秀沒忍住,伸出手指暗暗在方乾安背上用力戳了一下。
【別搞事!】
順便還丟了一道眼刀過去。
方乾安被李秀這麽一戳,偌大一個人竟然踉蹌了一下,然後他看了李秀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上前,任由徐老師也在他頭上輕輕按了按。
眼看著方乾安臉上那一抹晦氣隨著自己的指法倏然散開,徐老師眼底一抹不易察覺的凝重才漸漸褪去。
“好了。”
徐老師拍了拍手,笑了起來。
“以後別再理會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好生學習,考個好大學,比什麽都好。”
明明幾分鍾前還是一副高人做派的男人,如今再開口,簡直就像是誰家來的無聊親戚一樣,開口完全就是那種沒有見識的老生常談。
“對,徐師說的對!”副校長也連忙開口附和,“你們兩個也是要高考的人了。以後就好好學習,別再搞這些危……這些有的沒的的封建迷信,這一次呢,我就當沒看到你們兩個在這裡。但是下次要是再讓我抓到學生不上學來別墅這裡逛,真的別怪我記過了。”
很顯然,副校長對於肖家別墅裡發生的事情也十分忌憚,甚至都不敢繼續追究下去。
李秀和方乾安,就這麽暈暈乎乎地逃過了一劫,沒等他們兩個再多問什麽,就被那一行人急急忙忙第從肖家鬼屋趕走了。
他們並不想讓李秀和方乾安知道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
事實上,李秀也完全不想去知道——就像是徐老師說的,他真正應該做是念書,考大學,而不是在一棟鬼屋裡被鬼莫名其妙嚇得半死。
在即將離開前,徐老師忽然又喊住了他們。
“等一下,這個給你們……以防萬一。”
徐老師在西裝內袋裡掏了一會兒,好半天才掏出了兩個依稀帶著點體溫的紅繩,遞給了方乾安和李秀一人一根。
“回去以後,系在腰上別拿下來,洗澡也是。至少戴個,嗯,戴個四十九天吧。”
徐老師笑著說道。
說完,他目光又在李秀的臉上停留了一瞬。
“李秀是吧……”徐老師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比之前嚴肅了一些。
李秀不由自主繃緊了神經看向男人,然而在短暫的沉默後,聽到的卻只是徐老師一聲鄭重其事的叮囑。
“要認真念書啊。”
李秀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
“我會的。”
他承諾道。
*
“那個細伢子,是不是還是要提醒一下他家長……”
片刻後,兩個少年的背影逐漸消失在了野樹林的蔥蘢樹蔭之後。
徐老師的徒弟站在他身邊,盯著李秀離開時的方向,實在沒忍住,嘟囔出了聲。
“噓。”
徐老師做了個手勢,製止了徒弟繼續說下去。
跟李秀面前的輕風細雨不同,此時的男人神色嚴肅,看上去竟然顯得異常威嚴。
“那個孩子文曲星旺,就算是那種體質,也可以不往那條路上走。”徐老師一字一句,鄭重其事地說道,“事關小孩子的未來,越是這種將定未定的事情,就越是不可說,免得真的把人定下來。”
年輕的徒弟被徐老師嚴厲的目光瞪得打了個哆嗦,不由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什麽。
而其余人也聽到了徐老師的話,也都陷入了沉默,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也能看出來,就算是一起跟著徐老師學習,這群人的心思也是各異。
只有副校長一人站在他們之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滿臉都是迷茫,完全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說些什麽。
他來啟明這麽久,也只是在隱約中知道,肖家別墅裡確實有些常識和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而學校每隔幾年就會請人來進行一些特殊的處理。
而今年其實尚未到時間,然而,這短短幾天裡,一口氣出現了學校英語老師自縊,學生詭異死在別墅裡的種種事情,副校長上頭那位似乎嚇得不輕,這段時間打了不少電話求爺爺告奶奶,總算在今天等來了這位叫“徐老師”的人。
隱約中,副校長能感覺得到,徐老師的地位似乎跟往常來學校的那些人都不太一樣。
也正是因為這樣,聽到他們雲裡霧裡的那段話,副校長好奇心頓起。
等到方乾安和李秀這種無關人士離開之後,徐老師也沒有怎麽理會副校長,開口吩咐讓他在門外等著,自己就帶著幾名親近的弟子,十分戒備地走進了別墅裡。
副校長擦著手等在外面,等得有些不太耐煩,便遞了根煙給了身旁的那位“大師”。
如今跟著他一起蹲在外面的這位大師,前幾年也來過,副校長跟他多少有點面子情,這時剛好也能搭上話。
“大師,我就問一下啊……你們之前提到我的那個學生,李秀,是有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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