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裡的人就這樣。”
賀淵說道。
然後他看了江初言一眼,直接彎下腰,就將樓梯完全收了起來。
“行了,這下就不用擔心水猴子。”
他說道。
*
小樓裡安靜得不可思議……
簡直就像是一個人也沒有似的。
“我們回來了。”
江初言忍不住喊了一聲。
無人應答。
江初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人呢?”
而就在此時,賀淵“哢”的一聲拉下了電燈線,
一陣嗡嗡的電流聲響後,懸掛在高高天花板上的電燈泡顫顫巍巍地亮了起來。
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出現在眾人面前。
“徐遠舟?”
江初言簡直要被徐遠舟嚇一跳。
如果不是賀淵開了燈,他都沒有注意到火塘旁還有一個人。
徐遠舟正弓著背,用膝蓋抵著額頭髮著呆。
一直到燈光亮起,他才緩緩抬起頭來。
“……初言!”
然而,在看到江初言身後跟著的白珂後,徐遠舟臉色倏然變得格外晦暗。
他胸口起伏起來,情緒很是不對,但是下一秒,他又強行鎮定地直起身來。
“啊,你們,回來了。”
他的聲音很沙啞。
小樓隔音如此差,可徐遠舟卻表現得像是剛剛意識到有人進來一般。
江初言有點奇怪的看了徐遠舟一眼。
對方此刻的樣子十分反常。江初言本來都做好準備迎接一個情緒激動死纏爛打的人,可現在徐遠舟現在看上去卻安靜得不像話。
江初言甚至覺得,徐遠舟現在似乎還有點回避自己。
因為他們回來後沒有幾分鍾,徐遠舟就避開他的目光,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躲進了房間裡。
……
江初言盯著徐遠舟佝僂的背影看了幾秒鍾,視野就被賀淵擋住了。
“劉天宇怎麽還沒起來?他睡了一天吧?”
賀淵抬著頭看著二樓,喃喃說道。
聽上去似乎還挺擔心的樣子。
“我去看看。”
江初言聞言立刻就把徐遠舟拋到了腦後,趕緊上了二樓。
*
“嘎吱——”
“嘎吱——”
……
“劉天宇,你還醒著嗎?身體還是不舒服?”
……
徐遠舟在一樓的房間裡,依然可以清楚地聽到江初言的一舉一動。
聽到對方熟悉的聲音,徐遠舟胸口卻是一痛,一股血腥氣騰然湧起,填滿了他的喉嚨。
而就在此時,白珂已經搖搖晃晃地進了房間,目不斜視地擦過他就準備上床。
徐遠舟猛然伸手,一把拽住了對方。
白珂被他抓得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
“你幹什麽?”
白珂猛然轉頭,煩躁地瞪了徐遠舟一眼。
他的頭還是很暈,甚至連敷衍徐遠舟的力氣都沒有。
“……”
有好幾秒徐遠舟一個字沒說,他只是喘著粗氣一直死死盯著白珂,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就這麽僵持了幾秒鍾,徐遠舟才沙啞開口:“你為什麽要去找江初言?你覺得你已經可以拿捏住我了,所以要去找初言威脅我?”
聞言白珂頭頂滿是問號。
“什麽拿捏不拿捏……遠舟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頭有點暈,我想睡覺……”
“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從頭至尾都只是一個錯誤,你不要覺得你拿到了我的把柄。如果你敢把這件事情告訴初言,我,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說話間徐遠舟手一直在抖。
白珂的眼底閃過一絲煩躁。
其實一直以來白珂都知道,是自己舔徐遠舟比較多,現在不管怎麽說徐遠舟都處於弱勢,要是正常情況他就算是一頭霧水也可以把身段放軟說些好話哄哄對方。
然而,今天白珂看著這樣的徐遠舟,心裡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白珂隻覺得自己頭暈暈沉沉的,困到連眼睛都已經快要睜不開了。
他沒有任何耐心地甩開了徐遠舟的手。
“有什麽話明天再說……我很困,我去睡覺了。”
白珂徑直走到床前,甚至連衣服都沒有脫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而徐遠舟則是劇烈地喘息著,他盯著地上白珂留下的濕漉漉的腳印,整個人在控制不住地發抖。
白珂眼底的冷漠讓徐遠舟感到喘不過氣來。
他本想搖醒對方,可是,看著白珂的背影,徐遠舟又恐懼地縮回了手,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激怒了白珂,讓白珂把那件事情告訴江初言。
如果是那樣的話……
他就再也不可能挽回江初言了。
“艸,這只是一個錯誤。”
一邊想著,徐遠舟一邊頹廢地半坐在了地上,他用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頭髮,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欲哭無淚。
他很清楚自己放了一個無法挽回的……錯誤。
而此時此刻,他回想起下午發生的那一切,完全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麽會那麽做——
他和白珂,上了床。
*
其實當時白珂丟下他跑出房間時,他已經能算得上是怒不可遏了。
畢竟,本以為自己被拋棄後還有白珂在身邊,結果白珂就因為自己的一句重話,直接就撂擔子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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