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成薄片的兔肉,蟲草,山上的野茄子乾辣椒還有不知名的乾巴但是非常甜的果子。這些能夠吃的食東西都是白曜從這座荒山上找來的。
高端食材往往只需要低端的處理,一切取材源於自然,可真是原汁原味,高端版荒野求生,低配置般舌尖上的山洞。
江湘琦不久也醒了,跟祁月月一樣想不起事情,在白曜的“引導”下才憶起經過。
結界裡的時間與外界而言是靜止的,此時還只是下午,四人一番忙碌燒烤吃喝直到傍晚,包裡東西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才趁著余輝下山。
車裡暖風開的很足,江湘琦和祁月月累一天了,盡管記憶缺失,但那些身體和心理上的勞累確實存在的,在無孔不入的舒適包圍中,兩人對頭靠著倒後座上睡了起來。
江渝通過後視鏡確定兩人睡熟,壓低聲音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去那邊?”
這次又是孟婆又是孟婆湯的,十殿堂而皇之偷魂魄可以說騎在他頭上拉屎了,白曜再不管管這個冥帝當的可就太草包了。
白曜手握穩穩開車,目視前方近光燈照耀下以外的茫茫黑夜,面無表情道:“把你們送回去以後,我去跟他們講道理。”
江渝:“嗯?”驚詫看著身邊人,難以置信道:“你竟然還會講道理?”
難道不應該是直接乾嗎。
“嗯。”白曜挑了挑唇角。“講講我的道理。”
江渝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麽藥,但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十殿身後的人可是蒼溟。
“我跟你一起。”
白曜沒有立刻回答,垂下眼,出了山洞後他把墨鏡又戴上了,遮住了半張臉,讓人看不清表情。沉默片刻才說了個。“嗯。”
江渝沉沉靠著松軟的靠背上,這幾天無論是體力還是腦力他的消耗都極大,被暖風烘著,身體緩慢放松下來縮進了柔軟的靠背裡,也不知道白曜是不是故意的,每輛車的座椅都那麽舒服。
白曜車開的很穩,沒過多久,江渝就在這種舒適的環境中哈欠連天,眼皮越來越沉,最終沉沉的碰在一起。
再睜開眼的時候,他看到的是楚雲飛那張幾乎要貼在他臉上的灰白大臉。
試問剛睡醒就看到一張鬼臉貼在眼前,那畫面驚悚程度堪比午夜凶鈴雙倍再開個十次方,繞是江渝那根神經經過千錘百煉此刻也“砰”的斷了!
“臥槽!”江他驚嚎中身體比腦子反應快了數倍,在第一個字尾音還沒落下,第二個字還沒發聲時,阿飄同志就已經被他開大腳果斷踹飛到了對面牆上,成了一張抽象派年畫。
楚雲飛像一張紙片,輕飄飄從牆上脫落下來,然後又像是給氣球充氣一樣,慢慢鼓起恢復成了人形。
他飄過來氣急敗壞的指著江渝鼻尖痛心疾首控訴:“江渝,你他媽還想跟老子相親相愛一輩子嗎!”
“你給我滾!”江渝驚魂未定,手按著胸口暴躁吼了回去:“老子睡覺,你他媽離我那麽近幹什麽,我臉上有花!”
楚雲飛飄在半空翹了個二郎腿,瞟了眼鎖骨,哼哼道:“你脖子上有。”
江渝直接被一口氣噎在了嗓子裡,噎的生疼。緩了半天最終只能爆了句粗口“你他媽……”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楚雲飛悠悠飄近,賤兮兮問:“你們這次去哪了,玩的這麽野,嘖嘖嘖……都帶傷了。”大刺刺看著鎖骨上血液凝結形成兩排青紫痕跡的牙痕,嘖嘖道:“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抖M。”
江渝:“……”臉憋的通紅,惱羞成怒下撈起背後枕頭帶著狠勁砸過去。
楚雲飛早有預料的躲開。
“你別跑!老子讓你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抖M。”
江渝追過來,楚雲飛瞬間升空,後背緊貼著天花板,吐著厲鬼猩紅的長舌頭嘚瑟。“打不著,打不著。你個基佬打不著。”
江渝跳腳往上甩枕頭。“有種你給我下來,你下來!”
一股熟悉的味道湧入鼻尖,盡管很微弱,但還是被楚雲飛捕捉到了,他收起舌頭使勁吸了吸鼻子。魂魄好像被什麽東西震了一下,又股難以言喻的熟悉荒涼,皺眉頭思索問:“你究竟去哪了?為什麽身上會有我熟悉的味道。”
“呵!”江渝蹦躂累了,沉沉坐回床上,冷諷道:“我最近是踩過屎嗎,為什麽每個鬼都說我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楚雲飛飄過來不忘在空中風騷又嘚瑟的轉了個圈,好奇問:“還有誰?”
江渝冷笑,故意吊他胃口,踢上床邊拖鞋,轉過客廳來到廚房,楚雲飛飄著跟了過來。
江渝見他還挺積極,一邊翻騰冰箱找吃的,一邊慢不經心耍賤:“叫爺爺,叫爺爺就告訴你。”
楚雲飛:“爺爺。”
江渝擰巴眉毛古怪扭曲的看向那張毫無節操的鬼臉,顯然對他的爽快出乎意料——這種封建迂腐的晚清老鬼怎麽也應該以“剛理倫常”“不忠不孝”之類的抗爭一下吧,再不濟說句“辱我尊嚴”表達一下自己的傲骨,鄙視的瞥了兩眼,這鬼真是賤的毫無節操。
楚雲飛一臉黑人問號回視——不是你讓叫的嗎?
江渝頓時覺得沒意思了,繼續翻騰冰箱。
“一個女鬼唄,長的還不錯,身材也湊合。跟你一樣,好像也是晚清年間的。”
他突然有種令人牙疼的異樣感,覺著自己這評定鬼魂年份的樣子怎麽那麽像鑒寶欄目的大師評委在評審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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