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一杯水出來,從沙發上拎起袋子把從醫院帶回的藥按劑量取出,連那杯水一起塞到了看電視的江湘琦手裡。“先把藥吃了。”
江湘琦接過後放在茶幾上果盤裡,並沒有要吃的意思。
“怎麽了?”江渝在她旁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頭。
“你有心事?”這孩子雖然平常話少,但今天話格外少。多年來的相處讓他敏銳察覺出那絲異常,試探問:“你在擔心什麽?”
江湘琦低下頭,小幅度的了下,哽訥道:“哥,明天我想上學。”
她果然不對勁。江渝蹙眉,手搭在沙發靠背上湊近了些,語氣不由放柔。
“為什麽?在家待著不好嗎。之前那麽累,剛好趁著這段時間休息一下。”他興致冉冉道:“我已經把工作辭了,我帶你出去玩玩吧,我們去三亞怎麽樣?”
江湘琦低著頭又緩慢的搖了搖,艱難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門響了。
江渝看出她有話要說,但門鈴一響她就緊緊閉上嘴了。不得已起身先去開門。
原先以為是白曜回來了,剛想說這麽快,結果見門外的人不是白曜,是江湘琦的同學——上次見過的祁月月。
“哥哥你好。”她站在門口,應該是剛放學,身上還穿著校服,雙手拎著鼓鼓囊囊的玫瑰色火紅大紙袋子,歪著頭,大大方方跟江渝打招呼。
“你好。”江渝習慣性笑臉迎人,側身把她讓了進來。
祁月月自來熟程度堪比白曜,進門後毫不客氣的把袋子往他懷裡一塞,張開手對著沙發上的江湘琦撲過去。
“湘琦——”
江渝被袋子砸的一愣,沉浸在情緒裡的江湘琦也是被突如其來喊聲嚇了一跳,看到是祁月月,空洞眼裡開始有了喜色。“月月,你怎麽來了?”
祁月月跪坐在柔軟沙發上,摟著她脖子嚶嚶道:“我來看看你,你怎麽樣了?一連請了這麽多天的病假我都擔心死了,打你手機也沒人接。”
“我沒事了。”江湘琦笑,心裡的齟齬被暫時壓下,靦腆道:“讓你擔心了。”
祁月月彎著眼睛笑,摟著她晃了晃。“看你的臉色比以前好多了。沒事就好。”
江渝隔著袋子都能感覺到袋子裡冰涼的溫度,像是白曜體溫,不得不說他的腦構造確實跟常人不同,下意識竟然懷疑是堆冷凍僵屍肉。抱著手裡血紅色袋子,挑著眉毛猶豫問:“這是……什麽?”
祁月月絲毫沒察覺到他的不安,自然道:“冰激凌蛋糕。”
“湘琦一直想吃,我從放學排到了現在呢。”
“哦哦。”江渝點了點頭,確實是他想多了。年紀輕輕的小女孩怎麽會弄那麽恐怖的東西,看著江湘琦,這孩子想吃蛋糕為什麽從不跟自己說。
這東西不能久放,他立刻提進廚房去切。
“江渝哥哥,我來幫你。”祁月月不忘自己先前的豪言壯語——追到江渝。從沙發上跳起來要去展現自己的溫柔與賢惠。
“不用了。”江渝笑著拒絕。“你跟湘琦說會話吧,她這些天在醫院都悶壞了。”
祁月月也沒有死纏爛打,聽話的答了句好,又坐了回去。
她總是這麽活潑,對待自己喜歡的人也毫不膽怯敢往上衝。無論是這份勇氣還是性格,江湘琦都羨慕。
兩個女生在廳裡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透過廚房沒關緊的門傳進來,江渝笑了笑,那小丫頭的情緒明顯轉好了許多。
祁月月一直叭叭叭講著班裡的事,隔壁班花跟班裡校草早戀被抓了,叫家長來結果發現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化學老師為了證明酒精燈不能吹親自示范把眉毛燎了。上課時候誰沒關窗戶把物理老爺子假發吹跑了露出了噌亮的腦門。
江湘琦一邊咯咯笑,一邊遺憾。“感覺我錯過了好多,好想回學校看看。”
祁月月道:“暫時回不去了。”
“啊?”江湘琦疑惑問:“為什麽?”
祁月月道:“學校最近施工,我們住的那個宿舍樓周一的時候突然塌了。”
“啊——”江湘琦驚道:“為什麽?不是前幾年剛建的嗎?”
祁月月無奈攤手。“豆腐渣工程唄,不知道校長貪了多少,幸虧是上課時間,大家都不在,不然半夜塌誰都跑不了,不過——”她眼睛一亮喜滋滋道:“因為這事全校停課七天,把當初施工建築隊弄回來重新核查每個樓的築基。”
江湘琦驚訝。“七天這麽長。”對他們一群高中生來說,一個月才休一天,這是半年量了。
祁月月撇嘴:“我還巴不得多休幾天,現在這季節要能出去野炊就好了。”
江湘琦若有所思的附和了一句。“是啊。”
江渝正好端著托盤蛋糕從廚房出來。“想去就去唄,剛好明天有空,我一會兒去準備東西。”
江湘琦眨了眨眼,這麽輕易就決定了?
祁月月可比她反應快多了,幾乎江渝說完的同時她立刻跳起來舉著手晃。“我可以去嗎!我也想去!”
江渝把托盤放在茶幾上,給她拿了塊涼涼的蛋糕遞過去。“當然可以,想吃什麽,我去準備。”
如果她去,江湘琦會很開心。
祁月月毫不客氣點菜:“紫菜包飯,我覺得野炊跟紫菜包飯絕配!”
江湘琦哽訥道:“我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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