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裡邊,別感冒了。”白曜站在他面前,遮擋洞口的冷氣和風。
江渝的臉逐漸凍得發白,牙齒開始打顫,睫毛因浸了水更加烏黑,這就襯的那張臉此刻雪白而缺少血色,白曜握住他手,不同於以往的溫熱,很涼。
悲哀和心疼一起自心底湧出,這人現在多麽脆弱。
為他理了理濕漉漉的頭髮。“我去找點乾柴過來。”說著松開手繞過他,手裡提著森冷短刀往洞的另一頭那不知名黑暗中走去。
“白曜。”江渝扯住他,哆哆嗦嗦道:“我陪你一起。”
白曜看著瑟瑟發抖的兩個女生,似乎是歎息了一聲:“你留在這裡照看她們吧。”
江渝哆嗦的嘴唇發白,猶豫了下松開手,憂心叮囑。“你自己小心。”
白曜假意為他整理領口,湊近耳邊把聲音壓的很低叮囑:“等我回來,寶貝。”
這次少了兒化音,不同於以往輕佻的反感,江渝竟覺是那麽認真好聽,直接說的心頭一軟。
目送他漆黑筆挺的身影跟遠處黑暗逐漸融為一體,直到消失。
第70章 決定進洞
江渝收回目光,心裡驀然有些空落,隨即升騰出一絲荒謬的可笑。
他其實並不擔心白曜的安全。那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神級帳號有什麽可擔心的,遇到野山精豹子就當加菜。
真正讓他若有所失的是無形中寄托在那人身上仿佛封疆一般的依賴。江渝感覺自己前二十年白活了,現在就像是青春期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恨不得時時刻刻粘在愛人身邊。
深深吐了口氣,快要凍僵的手握在一起對著搓了搓,指尖麻木感卻好像更強了。
真羞恥。
祁月月抱著膝蓋蹲在地上發抖,渾身濕透的寒冷已經蓋過了對鞋的在乎,仰著臉面色古怪的看向他,哆嗦的嘴唇躊躇半晌才張開。
“江渝哥,你跟白曜哥……”
江渝皺眉問:“什麽?”
祁月月忙擺手。這人收斂那份二逼後,渾身就有股讓人本能退縮的感覺。“沒什麽,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倆感情好好哦……”
江渝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種事情時間久了誰都能看出來,祁月月可能是性格喜好原因接觸的多所以在這方面要敏銳些,看向蹲在地上瑟瑟發抖一言不發的江湘琦。
雖然不認為這是種心理疾病,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還沒想好該怎麽解釋,害怕看到自己唯一的親人恐懼甚至厭惡的目光。
滿一天算一天吧。
白曜去了很久都還沒回來,江渝忍不住深處走了兩步,抻長脖子往裡看,山洞漆黑就像宇宙裡不見底的黑洞,有種足以吞噬一切的魄力,忍不住開始擔心,神級帳號會不會遇到開掛的。
終於在他的望眼欲穿中,不見底的黑暗中出現了一抹光亮。
最先顯現出來的是那張雪白冷硬的臉。漆黑西裝與黑暗融為一體,遠遠只見一張缺少血色的臉飄過來,伴著幽幽冷風,身側的火焰忽閃,充滿了鬼片的恐怖。
江渝不愧自小身經百戰,毫不畏懼甚至倍感親切,面上可見一喜,發自內心的長長松了口氣。
江湘琦抱著膝蓋,揚起頭看著開心釋然的江渝,有些淒涼又滿足的笑了笑。
她轉過頭對著出來的人道:“白曜哥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哥的眼珠子都要忘穿了。”
“瞎說什麽。”江渝條件反射的否認。“我只是擔心他的安全,這麽大一頭豬,丟了怎麽辦。”
江湘琦默默看向祁月月,目光交流:我也沒說是別的。
祁月月回視:我懂。
白曜把提在手裡雜七雜八穿插在一起的枯木野草丟在地上,指尖引火符剛好燒完剩一個豆大火苗,隨手扔了上去。
“呼——”這一下就像是點在火藥上,乾草堆瞬間竄起一米高的焰。
“這是什麽!”祁月月瞪大眼睛看著緩慢下降逐漸恢復正常搖曳的火苗。
白曜坐在火堆旁把濕透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撐在前邊烤著,光照在慘白的臉上忽明忽暗,淡淡道:“一個特殊打火機。”
他的語氣一本正經甚至有些就是這樣的理所當然,要不是江渝知道他從不用打火機,也就信了。
祁月月沒有他那樣見過引火符的經驗,對這話深信不疑,火苗在明亮的大眼睛中閃爍,驚歎:“好酷!”
江渝扯了扯嘴角。這人明明成天如喪考妣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還像個反派,但絲毫不影響收割桃花,還男女通殺,之前孟石村那一群,這裡的小姑娘。過去幾萬年來也不知道禍害過多少個。
想到這裡,忍不住有點酸。
挨著他坐下,伸出手對著揉搓,默默開始烤,火光穿過修長指尖在兩側浸了金色的光。
白曜把烤乾的外套撐開從後披在他身上。“別感冒了。”
江渝一愣,下意識就往下扯,被白曜按住手。
江渝道:“我不用。”說著,瞟了眼對面烤火的兩個女生。“這還有女同志呢,你不穿的話女士優先。”
“我不用!”祁月月這時候反應比誰都快。“我自己有衣服,我不穿黑色。”
江湘琦眨了眨眼,與江渝對視,懵懂的慢半拍開口。“我……穿黑色過敏!”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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