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們去把那個中二叛逆孩子的玩具炸掉,他會不會哭。”蒼溟上次掛斷電話前那故意曖昧不清的話,現在想起來那是故意說給對邊的白曜聽的。
這欠揍孩子敢算計他,當然要好好收拾——代之以人還施彼身。
白曜臉上蕩起笑,甚合心意的乖巧。“我都聽媳婦兒的。”
楚雲飛應該是知道了輪回在那裡,解語花也在那裡,所以才急匆匆趕過去。
江渝思前想後,決定坐飛機去,是的,不選擇白曜可以隨時轉換場地日行八百裡的冥帝外掛,而是按照人類方式優哉遊哉的飛機轉大巴去昆侖山。
因為按照楚雲飛不斷轉換上身行進的速度來看,他們到了昆侖後再去死亡大峽谷來個三日遊那貨還得遲到。況且白曜說了,孤魂不能無休止上身,活人陽氣對自身損傷極大,每日最多三次,每次不超過三個時辰。
絕對來得及。
敲定以後,江渝以五頓火鍋外加兩張迪士尼門票拿下了學委手中一個月的假期。
轉頭對背後明裡暗裡偷看他聊天的白曜道:“是直接轉帳報銷還是我寫申請你簽字批條子走流程。”
白曜壓了壓眼角,似笑非笑摁住他收拾行李的肩膀,抱起人反身壓在了身後鋪了大堆衣服的柔軟床上,手不安的順著褲腰探進上衣裡往上摸。
“你陪別人去吃飯逛遊樂場還要我報銷,江助理,你是看天冷了所以要送我頂綠帽子是嗎?”
江渝被他弄的癢,咯咯笑著弓起腰在床上打滾反抗。“別別別,別鬧了。”
“衣服都壓皺了。”
白曜不撒手。“那你還去不去了?”
“不是。”江渝終於投降認輸,抱住他緊緊貼在身上讓手再伸不進去。“我本來就沒打算去,只是說的火鍋跟門票嗎。”
“我只要負責訂餐跟送票不就行了,放心。”握住他堅實手臂,小心翼翼把那隻冰涼的手拿出來。
“我記得自己簽賣身契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
白曜終於心滿意足。“這還差不多。”
窗外白雲向柔軟的棉花糖拂過,飛機上,白曜握著江渝手湊近嘴邊吻了吻,壓低聲音問:“我們這算婚假嗎?”
“不算吧。”江渝道:“我們這次可是接了副本任務——胖揍小朋友。”在他腦子裡婚假那種東西不應該是沒啥事乾又甜甜蜜蜜的天南地北亂竄。
他們這次是要到扎麻隆鳳凰山,那裡是東昆侖山的遺脈,接下來的現在應該沒有,要靠白曜這活地圖帶領。
廣播中正在繪聲繪色介紹扎麻隆鳳凰山的緣起,東方大戰神元祖九天玄女的根本道場巴拉巴拉……
白曜淡淡說了句:“假的。”
“玄鳥是在軒轅氏期間才出現的靈獸,跟乘黃一樣都是天地生靈。雖受尊崇但還不夠資格能分上古神山昆侖為道場,只是那裡恰巧有一部分人祭拜她罷了,跟昆侖沒有絲毫關系。”
江渝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感謝小叮當。”
第102章 你好厲害
兩人下飛機後轉了大巴,藏藍色的旅遊大巴不急不緩駛在羊腸一樣的泊油路上,噴起一串半死不活的尾氣。
身後熱鬧的汽車站與群山之中開辟而出的現代城市被逐漸拉開,遠處忽高忽低此起彼伏的山頭無不是白雪皚皚,從入冬以後冰雪就開始覆蓋久積不化,青海湖和茶卡鹽湖附近從每年七月份就開始飄雪花了,一月對於這種極北的地方已經是出門能凍掉臉的時節。聽人說這裡只有兩個季節:冬季和大約在冬季。
這唯一一趟往雪山走的車加上向導和司機也就五個人,除了江渝和白曜這倆一心想要胖揍熊孩子的野家長,另外的那個人是個滿腦子詩和遠方的背包客。
向導說明天大巴就不開了,但要是幾個人想包車回來的話可以給他打電話。
江渝禮貌接過名片,另一隻手從上車開始就被白曜緊緊抓在手心,這人不知道怎麽回事,無論什麽場景下都特別能膩歪。
車窗上蒙了一層厚厚的霧氣,把外邊的景色遮擋的一絲不透。
江渝突然想起小時候經常調皮乾的事情。把名片隨便揣進兜裡,抓住白曜另一隻手在老板不可思議的目光中拉過去,扣住指尖迫使他張開五指實實摁在了面前蒙了厚厚水汽的玻璃上。
白曜的手指修長,印上去的形狀也格外好看。
江渝有點發酸,松開他手自己又嘗試著把手指張開按照剛才那個姿勢摁玻璃留下的印上,比比長度。
手心接觸到冰涼又滑的玻璃,心頭突然躥過一小絲電流,有種奇妙的感覺——就像是貼住白曜的手一樣。
白曜見他幼稚卻又樂此不疲的描摹那個虛假的印記,感覺心酸又好笑。他的這副皮囊是假的,只不過幻化出來承載那肮髒靈魂的空殼而已。
膝蓋上相握的那隻手溫熱,這個人身上的暖意正一點一點傳到自己身上。
只有他一直固執的把自己當個人來看。
突然覺得很多事情也不必滿的那樣密不透風,只要最終的秘密咬死不松就可以了吧。他也希望江渝能夠快樂。
“小渝。”他湊近江渝耳邊,趁其他人都沒注意的時候冰涼的唇輕蹭了蹭溫熱的耳垂。
氣息吹拂著江渝耳邊細碎發絲騷動,撩的他不由偏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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