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戲法的倒是可以,但是大家都知道那只是變戲法而已,畢竟誰也不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人能把自己一分為二。
念及此,周錦覺得宇文潯是在戲弄自己,於是“哼”了一聲,快步向前,走遠了去。
宇文潯便疾步跟著,周錦卻甩開了宇文潯剛握住他的手,叫嚷道:“我在擔心我們會分開,你卻在這裡說些有的沒的,氣死我了。”
周錦眉頭團簇,臉色暗沉,大概是真的生氣了,宇文潯便把他拉到旁邊的石凳上坐下,安撫道:“錦兒,我是說真的,再說了,我何時騙過你?”
說起來,這麽些年宇文潯的確沒有欺騙過周錦,可是宇文潯不說出個子醜寅卯,周錦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相信,畢竟實在難以想象宇文潯可以叫誰去南陵即位。
所以周錦用祈求的腔調問:“你就說吧,你到底準備怎麽辦?南晉和大周的百姓都在等你一個交代呢!”
“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不出三日,我一定給你一個清楚的答覆。”宇文潯看著周錦的眼睛,他的眼神是那樣的真誠和肯定,弄得周錦不好再說什麽,隻得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好了,天要黑了,我們快回去用晚膳吧。”宇文潯說。
“那好吧。”周錦慢慢地站了起來,微風搖曳,幾縷花香隨著微風慢慢地沁入了鼻子,悠悠地香氣縈繞在鼻尖,十分好聞。
“春天來了,天氣暖了,一切都要改變了。”宇文潯摟著周錦的肩膀,悠悠地歎道。
殷鯉十日前密信給他,說那個人終於找到了。宇文潯要等的,便是那個人。
第94章 安排
三日後,殷鯉帶著一個年輕的俊俏公子進了宮裡,此人不仔細看倒和宇文潯有些想象,只是身形上略顯單薄一些,臉蛋兒也更加稚嫩許多,一看便是讀書人的模樣。
可是,誰人會和宇文潯如此想象,年歲上也差了十多歲。念及此,一個不好的念頭從周錦的腦海裡彈了出來,難道宇文潯早已經和別的女子生了孩子?
“他是誰?”周錦指著男子問道。
他越想越惶恐,不禁癱坐在了椅子上。
“回稟周主,這位公子是主上的失散多年的弟弟,宇文灄。”殷鯉解釋道。
周錦剛想質問宇文潯,什麽時候和別的女人生了孩子,忽聽殷鯉如此說,到嘴的話兀得哽在了喉嚨裡,差點嗆的他咳嗽起來。
見周錦漲紅了臉,似要爭辯,宇文潯便假意詢問道:“錦兒,你怎麽了,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沒有,我看到你弟弟,心裡喜歡。”周錦趕緊圓場道。
宇文潯卻不依不饒,周錦的那點小心思他早就看破了,於是繼續問道:“真的嗎?身子不適可不要忍著,還是找太醫過來看看吧,我也好放心些。”
“不,真不用。”周錦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同時也覺得剛才無端的猜測十分尷尬,於是忙起身握住男子的手說:“果然長的不錯。”
邊說,邊點起頭來。
只是周錦還是疑惑,不是說那次逼宮,除了宇文潯,其余皇室全部死在宮裡了嗎?怎麽這個時候冒出來一個弟弟呢?
原來當年宮裡的人的確都被周明嵩殺死了,但是當時淑妃剛有身孕,為感念上蒼,便去了寺院,準備抄經誦佛小住幾日,為肚子裡的孩子積福。
當時因著是去寺廟,所以並沒有好大喜功讓全天下都知道,只是派了少許人馬暗中護送。沒想到因此救了自己和孩子一命。
皇宮被洗劫後,主持為了救這對母子,安排淑妃去了附近的尼姑庵,對外隻說是新來的姑子。待淑妃生產完畢後,安排送給了一個尋常人家。
宇文潯建立了影衛之後,也一直在打探宇文灄的消息,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他們渡淮水的時候,殷鯉呈上了這個好消息,說終於打探到了宇文灄現在的住處。
宇文灄現在的名字叫劉楓,對這個皇室名字一時還有點陌生。所以宇文潯叫他,他也要反應一會兒才答應。
“灄兒,你是我弟弟,你是宇文家族的後代,所以你要記住這個本該屬於你自己的名字,知道嘛?”宇文潯說。
從普通民眾變成了皇室後人,宇文灄有些驚慌失措。
見宇文潯有點不耐煩,周錦忙推開他說:“灄兒在尋常人家生長了十來年,叫他一下子轉變過來自然沒那麽容易,你這樣催促做甚,讓我和他好好聊聊。”
說罷,周錦將宇文潯和一眾人等都趕了出去。
他將宇文灄扶到椅子上坐下,輕聲道:“人總是要落葉歸根的,以前你不知道不怪你,但是現在已經確認你就是皇室後人,又有那個金鎖為證,便是怎麽也不會錯的。”
屋裡沒人,宇文灄的膽子也稍大些,便說道:“我知道,只是,只是……”
周錦忙點點頭,微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一時不習慣總是有的,你一看也是讀過書的,既然讀了書,便知道天命不可違,你的身份更是不可改變,對不對?”
周錦有理有據,宇文灄便同意地點了點頭。
周錦把宇文潯喊進了屋,宇文潯索性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原來,他準備將皇位傳給宇文灄,而他,擇好好地陪著周錦,甘做幕後。
好說歹說,宇文灄終於點頭答應,只是他要求即位之前要再次去看望一下他的養父母,還有削發為尼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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