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宇文潯的問話,三人兀得住手。
宇文潯得了空,忙扶住周錦:“怎麽樣,沒事吧?”
周錦搖搖頭:“沒事,我也能保護王爺了。”
“嗯,你很棒。”宇文潯誇讚道。
見兩個大男人膩膩歪歪,男子一臉嫌棄:“少廢話,你怎麽知道南晉大內侍衛獨有的拳法?”
“因為,我是你們的後主。”突然,宇文潯眉宇緊鎖,語氣深沉地說。
三人先是一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待看到宇文潯隨身掏出的令牌後,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這是南晉的皇室令牌,中間一個大大的晉字,雖然飽經滄桑,卻仍舊彰顯著南晉的威嚴。
突然,男人跪走到宇文潯面前,聲淚俱下道:“小的該死,差點傷了少主和夫人。”
“你到底是誰?”宇文潯問。
此刻他還不知道眼前三人到底是誰,但是根據他的言辭表現來看,和南晉皇宮脫不了乾系。
果然男人拜服道:“我是南晉大內一品帶刀侍衛,他二人是我的手下。當時為了保住您安全出城,福伯命我們假裝護送小皇子離開。而後您被周明嵩封王,我們雖有心見您,但是卻一直被暗衛追殺,為了不讓您受牽連,我們隻得四處躲藏。”
念及此,宇文潯心裡一陣心酸,原來自己能活下來,其中還有這麽一層故事。忙叫三人起身說話。
三人大概是想起了這十來年東躲西藏的日子,如今終於找到了小主人,一時感情湧動,一個比一個哭的傷心。
“你叫什麽名字?”宇文潯問。
“黃傑。”黃傑轉身介紹身後的兩人:“宋繼揚,宋繼強,他倆是兄弟。”
“辛苦你們了。多謝當年救命之恩。”說著,宇文潯向三人微微鞠了一躬。
這可嚇壞了三人,忙也拱手鞠躬道:“主人折煞我們了。”
見宇文潯身上有傷,黃傑趕忙吩咐宋氏兄弟搗藥做飯。他將宇文潯引至原先的座位處坐下:“王爺,讓小的給你推宮過血。”
“如此,便多謝了。”宇文潯退去右臂上的衣服,露出紅腫的皮膚來。
盡管早已知曉,但是青天白日的再看,,周錦還是心疼的不行。
推宮過血後,宇文潯的臉色看起來輕松了不少,正好草藥也搗好了,周錦便親自給宇文潯敷在了傷處。
沒過一會,野雞也烤好了,聞著香氣,幾人肚子早已餓得咕咕亂叫,便一同吃起東西來。
第76章
不管是黃傑亦或是宇文潯,都沒有想到在這個破廟裡還能他鄉遇故友。
對宇文潯來說,暫且算作故友吧,雖然實際上是少主與護衛的關系,但是時至今日,他更願意把這些有因緣際會的人算作他的朋友。就體貼地問:“你們接下來有何打算?”
打算?
真的是個好問題,黃傑與宋氏兄弟互相對看了一眼,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些年,周明嵩的暗衛對他們三個人一直沒有放松抓捕,就在去年,三人好不容易隱姓埋名,在邊疆處找了個地方安頓下來,結果安穩日子還沒有過上一個月,就被暗衛掀掉了房頂。宋繼揚的手臂到今天還有個蜈蚣長的刀疤。
所以以後有什麽打算,三個人還真不知道,或許會一直流浪吧,直到油盡燈枯。
於是黃傑看向宇文潯,搖了搖頭。可以看到,他的眼神充滿了黯然,落寞,仿佛一隻本該翱翔於天際的雄鷹,此刻只能縮在這破廟裡當一隻喪家犬。
“您呢?”
雖然知道揣度主上的意志是不恭敬的,但是黃傑仍舊忍不住問道。可能冥冥中他還是想要做些什麽的吧。
也許是東西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氣氛突然有些安靜。宇文潯緩緩起身,肩膀上的疼痛令他不自主地皺了皺眉。
“王爺!”周錦跟了上去。
“王爺這是怎麽了?”宋繼揚問。
他預備起身跟上去,黃傑摁住了他:“夫人去了,我們就在這兒坐著吧,王爺想要告訴我們的事他會告訴我們的。”
宋氏兄弟互相看了眼,便低頭繼續啃手裡的烤雞。
門外的視野開闊許多,一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翠綠,陽光也好,照得身上難得有了一絲暖意。畢竟這些天風餐露宿,就這麽一會的功夫,宇文潯的心境也跟著舒爽了不少。意識到自己的愁容後,宇文潯努力笑了笑,跟周錦說:“我沒事,你別擔心。”
“嗯。”周錦站在宇文潯的身邊,點了點頭。
說不擔心是假的,他也知道宇文潯在愁什麽,雖說戰鈞澤答應一呼百應,但是招呼南陵百姓反抗周明嵩,怎麽說也是刀兵相向的。而戰爭,受苦受難的永遠是普通老百姓。
所以當黃傑問他他預備如何的時候,宇文潯才會這般糾結吧。
黃傑到底是做過侍衛統領的,對於南晉皇室成員的心性還是有幾分察言觀色的能力的,他大約也聽聞了近期社會上的消息,知道周明嵩的皇位得的不光明,便諫言道:“不知主上是否有復國之心,若有,小的願萬死不辭。”
“小的也誓死追隨。”宋繼揚宋繼強也跟著跪拜在地。
聽到三人這樣說,宇文潯轉過身來,他的左手握在右肩上,冷笑道:“周錦,如今我們對付周明嵩的心思已經如此顯而易見了。”
其實不止是宇文潯,若說對付周明嵩,周錦的心思不比宇文潯少多少。而黃傑等人的加入,對他們來說勢必也是有助益的。只是如此一來,這三人恐怕連苟且偷生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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