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不是嶺主的女兒,不是毒功高超的蠱婆,也沒有保衛鳳凰嶺子民的重擔,她只是一個依靠在男人懷抱裡的女人而已。
幸福的小女人。
“傻瓜,叛亂這不都解決了嘛,別再擔憂了。”
沉逸一邊撫摸她的肩膀一邊耳語,但他自己也明白,今日的戰鬥太過於凶險,自己哪怕只是晚到一會,就一小會,也許和阿絲麗就真的天人永隔了。
所以他撫摸阿絲麗肩膀的手指也不自覺地用力起來。
“你不知道,今天真的好凶險,坤泰的鐵甲軍太厲害了,也怪祖上一直寵信他們家,讓他們培育了那麽大的力量。”
阿絲麗有些後怕,語調不自覺地拔高了許多。她蜷縮在沉逸的懷裡,趁著月色看去,活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野貓。
“別怕,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沉逸鼓勵道。
“你說的。”阿絲麗突然坐了起來,小拇指勾住沉逸的小拇指,來了個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諾言。
“真是太可愛了。”沉逸自語起來。
今日雙方交戰的事情沉逸從晚上開始聽,聽到現在也七七八八的知道了個大概。
原來他們本想暗害宇文潯,使得鳳凰嶺與朝廷對立,從而叫鳳凰嶺外憂內患。被識破後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來了場逼宮。
只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沉逸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活捉扎璜,重傷坤泰,扭轉了戰局。
“謝謝你。”突然,阿絲麗說出三個字來。
她仍舊窩在沉逸的懷裡,所以聲音有些沉悶,不細聽有點聽不出來。但是沉逸一字沒落地聽了進去。
他有些疑惑,便問:“好好的謝什麽?”
“若不是你,阿爸,還有那些長老,還有嶺裡上萬百姓都不會有好下場的。你是我們的恩人……”
沉逸堵住了阿絲麗的話,說道:“你們鳳凰嶺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你已經願意嫁給我了,這是對我最大的恩德。”
沉逸說的正經,阿絲麗卻莫名地笑了起來,邊笑邊捶著沉逸的胸口說:“討厭。”
嬉鬧一會兒後,兩人就這樣相擁著坐在石頭上,也不說話,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安安靜靜地看溪水流過石頭,聽蟲子在草垛裡嘶鳴。
美好的夜晚如果一直這樣持續當真是美好的,可是遠遠地有人再叫他們,聽著像是殷鯉的聲音,很著急的樣子。
沉逸慌忙的站起來應了一聲,然後問:“發生什麽了?”
殷鯉快步走向前,氣喘籲籲地說:“王,王爺醒了。”
“什麽,王爺醒過來了?”沉逸驚訝地問。
他到不是不想叫宇文潯醒過來,只是阿絲麗說他明天才會醒,現在醒來也太出人意料了。
所以阿絲麗也是一臉的驚詫。
兩人跟著殷鯉回了屋,果然宇文潯已經睜開了眼睛。
“周錦呢?”宇文潯帶著某種質問的口吻問道。
原來宇文潯一醒過來就在叫周錦的名字,殷鯉他們也是這會子才發現周錦居然沒有和沉逸一起回來。而他們的吞吞吐吐更叫宇文潯煩亂不堪。
“周錦呢?”宇文潯牟足力氣在床沿上拍了一掌,弄的殷鯉他們大氣不敢發出一聲。
“王爺,您先別急,我慢慢跟你說。”沉逸衝殷鯉他們使了個眼色,殷鯉他們如釋重負,紛紛撤了下去。
“你也先下去吧,王爺昏了這麽久,做點米粥來。”沉逸又轉而對阿絲麗說。
阿絲麗大致知道了原因,就點點頭說:“慢慢地說。”
待眾人都離開房間後,沉逸撲通一聲跪在了窗前。
第54章
見沉逸如此大的動作,宇文潯心裡一驚,他擔心周錦在給他尋找七星草的路途上出了事,急色道:“到底怎麽了?周錦是不是……”
他問的很急,不由地一陣咳嗽。
但他一邊咳嗽一邊著急著想要下床。
“王爺。”沉逸攔著宇文潯不讓他下床。
“別攔我,我要去救周錦,即便他死了我也得找到他。”宇文潯奮力掙扎著。
“王妃性命無憂,王爺剛解了毒,還望保重身子。”沉逸拜謁道。
聽到周錦性命無憂,宇文潯稍微放下心來,可是另一個疑惑又很快地升騰起來。如果周錦沒事,為什麽沒有和沉逸一起回來呢?
於是他吩咐沉逸起來,慢慢地說出來由。
“此事說來話長……”
沉逸花了好半天才將他們在荒原附近遇到的事情說明白。
“所以你們一直被路子墨尾隨著?”宇文潯問。
“也被北涼太子府監視著。”沉逸補充道。
良久,宇文潯緊緊地握住了拳頭,悶哼著喊出“戰鈞澤”三個字,那陣勢仿佛要將戰鈞澤剝皮抽筋,生吞了一般。
“他留下周錦到底意欲何為?”宇文潯問。
他的牙齒咬著下嘴唇,再深一點就會印出血跡。
聽宇文潯這樣問,沉逸才猛然想起藥盒裡的信,於是翻出藥盒,在夾層裡找到了寫有“宇文潯親啟”的信件。
沉逸將信件交給宇文潯,宇文潯也不管撕的整不整齊,瞎扯一通將書信從信封裡翻扯出來。
只見信上寫到:如果你能打開這封信,那麽恭喜你,看來你已經醒了。那就聊聊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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