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仆役同他說笑了幾句,拱了拱手,“您忙,我便先走了。”
那人略微點頭,把地上那灰衣男子扛了起來,他沒注意到地上本該昏過去的那人衝著不遠處院牆眨了眨眼睛。
蕭安慶抱臂站在牆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追風耍寶,見那人要把追風抗走了,才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傳聞宋大人體恤民情,不僅派人日日施粥,且自己府上也收容難民,不少有識之士都前來投奔,傳為一時佳話。
蕭安慶跟著那人走了許久,他倒要看看,這宋之章耍的什麽把戲。
追風被人倒掛著扛在肩上,卻不妨礙他四處觀察,他到底江湖經驗十足,很快發現了不對,匆忙給蕭安慶使眼色。
但已經晚了,那人一手點了追風穴道,腳步停了下來,冷笑道,“閣下何不露面一見?”
中計了!
蕭安慶“哼”了一聲,自房簷上走了出來,“你又能奈我何?”
第96章 挑撥離間
“閣下未免自視甚高,進了我的地方,總得留下點什麽。”
蕭安慶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仿佛是在看一個嘩眾取寵的小醜。
“好!好!好!我看閣下臨危不懼,在下很是佩服,”那人扭過頭陰翳一笑,猝不及防的一甩手,“那便只能把命留下陪我玩玩兒了。”
要了命了!暗光一閃而過,追風身上各處大穴被點,他不敢猶豫,抱著傷敵八百自毀一千的心思,凝神靜氣衝擊穴道。隻盼九殿下多堅持片刻,不然他只怕無法同主子交差!
“雕蟲小技。”蕭安慶冷笑了一聲,輕輕拂袖便擋開了三根銀針,他微側著頭,負手而立,神情很是睥睨。
那人長的濃眉大眼,很是周正,卻無端讓人感覺陰邪,他看一擊不中也不在意,緩緩抽出長刀,眯著眼道,“便向閣下討教討教吧。”
蕭安慶也不廢話,上前與他纏鬥在一起,那人一把長刀虎虎生威,蕭安慶沒有趁手的武器,但他身法飄逸靈動,一彈指便是渾厚內力傾瀉而出。
兩人你來我往,蕭安慶竟也絲毫不落下風。
拚盡全力對了一招,兩人同時彈開,那人抹掉唇畔血跡,看了一眼指間鮮紅,終於收了幾分最初的輕蔑,語氣客氣了些許,“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蕭安慶練功雖急於求成傷了根本,但他天賦極高,反而將幾處破綻化為己用,叫人琢磨不透,但他到底根基不穩,這一招下來,其實震傷了心脈,但他硬生生將喉頭湧上來的血咽了下去,加之臉色本就蒼白,也不怎麽看得出來。
“你又是何人?”蕭安慶瞥了一眼追風,見他到了關鍵時刻,有意拖延時間,“我竟不知宋之章府上何時有此能人了。”
那人顯然不願透露身份,“看來閣下是打定主意與我為惡了,那便休怪我心狠手辣……”他再次提刀,竟是向追風劈去。
“哼,”蕭安慶反應極快,一把將追風推了出去,在他來不及收招時迎面對上他,四兩撥千斤,一腳踹在他背上。
那人臉色愈加凝重,見一時實在難以製服他,眼裡閃過一絲嫉恨,隨即有幾分了然,“純陽神功?”
純陽神功乃自創功法,普天之下只有一人在練。
蕭安慶見他竟能認出這功法,動作也遲疑了一瞬,認出純陽神功的,必定與第五傲天有舊,或敵或友,但第五傲天的敵人,無一例外都是死人。
“你到底是何人?”蕭安慶斂了神色,認真起來,“南疆來的?”
那人眼裡閃過一絲驚詫,他本只是猜測,沒想到蕭安慶竟一口道破他的來路,“未曾聽聞第五有徒弟,你是他何人?”
兩人互相打量,心裡都有所忌憚,卻都不願先開口。
追風急的要命,他混跡江湖多日,已認出了這是什麽人,不斷給蕭安慶使眼色,望他不要上當,可蕭安慶不知在想什麽,竟開始神遊天外。
好機會!那人毫不猶豫,立刻出手,掌風疾掃而至,蕭安慶反應過來要躲,卻已經晚了,被他一掌掃飛出去,狠狠撞在橫梁上,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追風目眥欲裂,卻口不能言,竟硬生生衝開了穴道,朝著蕭安慶飛奔過去,“殿下!”
永福客棧,雲歸院。
第五傲天猛地抬手捂住眼睛。
“如何?”江津屏息凝神看著他,“可有所感?”
第五傲天輕輕點頭,“刺痛。”他鼻尖輕嗅,總感覺眼前一片血腥。
江津大喜過望,“太好了!”他一把握住第五傲天的手,“傲天!太好了!”
第五傲天勉強挑了挑唇,他心裡無端難過起來,仿佛發生了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他卻一無所知。
江津嘴上說著開心,表情卻一片陰沉,他收回自己的手,斟酌著語氣,“傲天,我們要回南疆一趟。”
第五傲天挑眉,“為何?”蕭安慶和追風不知所蹤,他心裡雖然擔心,卻也不想功虧一簣,他知道複明始終是蕭安慶所願,哪怕到了如今,他還是不想那人眼裡露出失望。
“有一味藥材只有南疆有,我往返一趟時間趕不上,只能我們一同去拿。”
第五傲天盯著他。
江津明知這人看不見,卻還是下意識閃躲了一下,“怎麽了?”
第五傲天搖了搖頭,“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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