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安擺手,“不不不,我可不是。”
四目相對,蕭安慶看他表情明白過來,意味不明笑了一聲,“比女子如何?”
趙澤安摸了摸鼻子,“額……”
顧出雲搖了搖頭,“你們方才打過照面?”他對蕭安慶介紹,“這是趙澤安。”
蕭安慶懶得同他計較,哼了聲對他點了點頭權作打過招呼。
顧出雲端起茶壺,不輕不重的喊了聲,“安慶。”
蕭安慶這才開口,“趙大人安康。”
“不敢不敢,”趙澤安落座,歎了口氣,失笑出聲,“澤安孟浪,殿下莫怪!”
顧出雲給他們一人倒了杯茶,“他這人有前科,慣會胡說八道,”顧出雲打量蕭安慶神色,“安慶,你當真不記得他了?”
蕭安慶神色有幾分迷茫,認真看了看趙澤安,這人長相並不平凡,若最近見過他沒道理想不起來,“可是幼時見過?”
趙澤安也在打量蕭安慶,“澤安應當未見過殿下,殿下之貌,見過怕會……”他摸了摸鼻子,“寤寐思服,難以忘懷。”
“你!”蕭安慶在顧出雲面前不敢放肆,隻瞪他一眼,“粗俗不堪!”
趙澤安賠笑,“殿下說的是。”
顧出雲未防他倆當真對面不識,想了想便也沒有說破,緣分這種東西,多說無益。
三人坐了一盞茶的時間,蕭安慶臉色越來越差。
顧出雲有些憂心,“你這是傷了底子。”
蕭安慶衝他寬慰的笑笑,“哥哥切莫掛懷,我只是見你平安歸來過於興奮,耗了些精神罷了。”
顧出雲攆他回去休息,“你既無恙,我不日就將離京,安慶,你只需記住……”他看著蕭安慶眼睛,一字一句叮囑,“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蕭安慶走後過了一炷香,顧出雲與趙澤安便也回家了,又過了片刻,聞音和凌山從左側包廂出來,王承之從右側出來,朝不同方向離開。
聞音和凌山是最後到家的,凌山守著門,聞音表情凝重,“夫人,壽王殿下不對勁。”
“夫人的事,我絕不敢怠慢半分!知道壽王有恙後,我的人多方核實過,郎中,醫藥源源不斷的往壽王府去,確是凶險之症!我的人甚至混進壽王府,親眼得見壽王日日臥病在床!可今日見他,確實只是氣血兩虛,身體甚至比常人強健,這絕無道理!”
他看著顧出雲,“還有一事,傲天他有消息了!當日他讓幾個兄弟先行北上,自己留下斷後,便再無蹤跡,今天我的人傳來了消息,說在左相府上見過他!”
第47章 同道殊途
“世子,七日了!若那耶律狐今日還不中計,只怕……”凌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極力保持清醒,“這耶律狐當真厲害,北戎好些年沒出過這麽厲害的將領了。”
凌戰野伏在峽口朝下看,他和凌海已經潛伏在北戎軍營後山峽口整整七日了,避過了幾十撥巡視,卻也是寸步難近軍營一步。
“他會走的。”
凌海咽了口唾沫,一陣耳鳴,他知道這是神經崩到極致的症狀,“我們引那耶律狐帶兵去攻城,雖然做夠了假象,但萬一他沉得住氣,或他當真全力攻城,只怕不好收場。”
凌戰野側過身躺著,他前幾日胳膊上中了一箭,又在這山坳坳裡躲了幾天,傷口有些發炎了,他看著天空,佻達的笑了一聲,“怎麽?你小子怕了?”
凌海也翻過身,“怕個頭,我凌海無父無母無妻無兒的,兄長也有所寄托,馬革裹屍,求之不得!但世子你呢……小世子還尚未出生,夫人也等著你,你不一樣。”說到這兒他眼裡泛起光,還不足巴掌大的小世子,是他們凌家所有人的心肝肉啊。
凌戰野哂笑道,“說什麽胡話呢?那小家夥……來日只會給我更多勇氣,我凌戰野的孩兒,怎會變成軟肋?更別說隻憑他耶律狐,想留下我的命,”他冷哼道,“做他娘的青天白日夢去吧!”
凌海哈哈大笑,“世子說得對!咳咳,待我們調虎離山燒了他的糧草,餓死他個烏龜王八蛋!”
凌戰野挑眉,“回去了在夫人面前,記得多說說我的英明神武!”他看著懷裡裝著一小束頭髮的錦囊,忿而咬牙,“總不能一直叫他比下去。”
壽王府內院。
蕭安慶身披輕紗,坐在案前撫琴。他今日心情極好,一首歡情翻來覆去的彈。
第五傲天躺在床上充耳不聞,盯著床頂帷幔出神。
蕭安慶看著他,真假難辨的說,“我今日見了兄長,心情很好,若你此時開口求我,說不定我便將你給放了。”
第五傲天猝然扭頭看他。
蕭安慶哼笑了一聲,“怎麽?心動了?那你求我啊。”
第五傲天不知在想什麽,片刻又扭過了頭。
蕭安慶臉色不渝,“你不信?不過也是,像你這種冷血無情的怪物,怎會懂骨肉親情?你在你父親六十大壽那日屠盡自己滿門兩百多口人,想必那時起你就……”
第五傲天盯著他,眼中暗潮洶湧。
蕭安慶莫名說不下去了,不是怕他,而是心裡突然有些不舒服。
“你為何……”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蕭安慶臉色有些臭,卻也無法收回。
他隻當第五傲天不會開口,手又撫在琴上。
“我恨他們……”第五傲天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聲音又低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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