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惡劍懵了。
“這些……不是給司韶令做的?”
卻也詢問間,江惡劍腦中猛然浮現出另一嬌蠻身影,不等他將之排除,只聽無歸已開口。
確認他所想道:“是甜甜。”
“想不到她比小時候消瘦許多,”無歸語氣不變地解釋,“她娘若知道,定要心疼了。”
“……”江惡劍聞言一陣不可思議的沉默。
“她自小喜歡吃肉,且口味偏辣,我做些遣人送去,稱是換了廚子,你以後見她,勿要說漏了。”
“……”
江惡劍再次啞然。
隨即神色一凜,“騰”地起身,在無歸不解的注視下,猛拽下另一兔腿,來不及開口,已慌裡慌張地衝出了屋子。
甚至忘記戴上面具,只能以另一掌心捂臉,朝不世樓狂奔。
——得知無歸並沒有給司韶令送過去,他正琢磨著司韶令此時會吃什麽,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自己離開不世樓時,隻解了司韶令的穴道,他娘的忘記松綁了。
第122章 扭打
“司韶令——”
猛推開房門,江惡劍一聲還夾著疾風的急切低喚不等落下,卻驀地雙目一凜。
空氣中仍殘留若有似無的絲縷甜香,猝然落入他眼底的,竟是正俯身在桌旁不知在打量何物的身影。
而屋內並不見司韶令,只有那人一身漆黑,臉上戴著雲火面具,明顯對突然衝進來的江惡劍有些出乎意料,目光在江惡劍臉上微做停頓。
但也在下一瞬,毫不猶豫擲出掌心數道凶光。
江惡劍不假思索地閃身,避開那一道道直取他性命的厭雲鏢,與此同時猛一腳飛踹向對方。
可惜,江惡劍這無比凶悍的一腳雖落於對方抬起抵擋的雙臂,將對方震得直往後仰去,待江惡劍再欲上前,那人卻無一絲周旋的意思,順著窗口頃刻翻至外面。
江惡劍緊隨其後,又眉頭一緊,發現守在外面的內衛不止無視了臉上沒有遮擋的自己,竟對那翻出的人也毫無反應。
便與他們擦身而過時,江惡劍隨手朝其中一人碰去,本以為他們只是被點了穴道,結果入手冰涼,緊接著見其倒在地上,雲火面具摔落一旁,露出一張死氣沉沉的鐵青面孔。
不由詫異,原在自己匆忙趕回時,這些內衛就已皆中了暗算而死!
可到底是什麽功夫,能讓人死得如此悄無聲息,且死後如常人般直立在原地?
江惡劍心中閃過疑問,眼看前方那人距不世樓越來越遠,腳步一滯,並沒有繼續去追。
顧不得追究對方身份,他轉身重新回到屋內,看了看滿地凌亂,再次仔細地搜尋一圈。
那人將外面內衛殺得乾淨,分明是也打算對司韶令痛下殺手。
不過……司韶令人呢?
各處角落皆不見司韶令的蹤影,江惡劍忐忑著向前,撿起地上那一條曾綁住他雙手的眼紗。
只見上面依稀一片咬痕。
他自己解開了?
而半透的紗料濕跡未乾,摻了星點猩紅,應該才解開不久。
那麽很可能……他這大半日始終在這裡等自己回來,也沒有強行動用內力掙脫。
他是為了躲避剛剛的不速之客,才匆忙將眼紗咬斷。
江惡劍猛給了自己一巴掌,心底愧疚不已,他明知道司韶令如今身子虛弱,怎麽還敢將他一個人留下,甚至粗心大意的忘記了松綁。
隻得咬牙起身,江惡劍正欲去他處尋找,誰知腦內又突然浮現推門進來時的一幕。
若他沒記錯,那人就站在他此刻停留的地方。
而桌底情景分明一目了然,司韶令不可能藏身於此,他在找什麽?
心跳驟然加快,江惡劍回想起先前在神門的遭遇,隱約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倒也並不能確定,他彎腰半跪在桌旁,試探性地來回摸索。
片刻過後,本已逐漸染上失望的雙眸一動。
恰在綁住司韶令的桌腳附近,指腹反覆感受,果真摸到一處極其隱蔽的機關。
幾乎沒有任何遲疑,江惡劍用力壓下。
只是與青焉那一間隱於牆壁的密室不同,就在江惡劍按壓的同時,隻覺身下倏然一空,眨眼間整個人已向下陷落。
這密室竟是設在了地底。
盡管毫無準備,好在江惡劍反應迅速,落地時提氣一滾,樣子並不算十分狼狽。
而密室四周砌以平整青石,意外的乾淨無塵,或許與另一連通不世樓外的側門有關,乍一墜下來,沒什麽難聞潮氣,反而有股炎夏裡舒適的涼意,石床旁一盞油燈也算明亮,雀躍地映出江惡劍一張驚愕的臉。
之所以震驚,是這裡頭除了司韶令之外,竟還有另外兩人。
“江惡劍!”
一聲驚訝而咬牙切齒的怒叫當即傳來,伴隨身旁一起響起的凶惡低吼。
正是已多日未見的陶恣和陶梧。
“……”
江惡劍愕然,他們離開七殺齋後便不知去向,該不會……一直被司韶令關在這裡?
竟與他們離得這般相近?
確實。
就如江惡劍所想,陶恣手腳皆被青焉挑斷,若再送回七殺齋,無疑剩下死路一條,而陶梧遭鐵鏈穿透的胛骨同樣需要靜養,為防止他再失去控制,此時一手仍由鎖鏈束於石床,僅可在密室內活動。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