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羞恥。”
而雖是語氣無奈,青焉卻任由他坐在她的腿間,看著他如一頭被情欲支配的雌獸。
指腹則在江惡劍的胸膛來回徘徊,青焉反覆摩挲著,致使本已凝住的血跡又融化,將手指染得冷豔,襯出她眼角十分滿意的一笑。
她緊接著又道:“想不到你發起情來這麽別有滋味,萬一我之後舍不得給你吃洗骨丹了怎麽辦?”
即便說得像是對江惡劍生出強烈的不舍,青焉手上動作倒不見有任何心軟,而是聽到江惡劍吃痛般幾聲悶哼過後,更為上癮地接連撕扯他血淋淋的傷口。
他越因疼痛而喘得厲害,她就越是高興。
“到底還做不做?”而咬牙忍耐之下,江惡劍隻道,“我可沒有命……陪你在這地方耗下去。”
正恣意摸索的指尖一頓,青焉故作恍然地低語:“確實。”
說話間,她染血的掌心已徑直向下,竟就猝不及防地探入江惡劍狼藉的身後。
誰知也在這一刹那,不待她再開口,江惡劍趁她終是稍微偏離原本位置,那一直被她遮擋於身後石雕內的極淺凹痕果真露了出來,眸色一狠地猛然出掌。
這一掌凝聚他暗藏多時的渾厚內力,裹滿戾冽殺機,決然朝她腦後劈去。
可惜青焉也不曾真的松懈,江惡劍卷著凶風的一掌並沒能順利取了她的性命,僅讓她情急之下閃避,暫且從石台飛身躍下。
“你若不識好歹過了頭,就沒那麽可愛了……”
經此偷襲,青焉破天荒的冷下嗓音,已然起了殺心。
江惡劍冷嗤,不給她上前的機會,轉身毫不遲疑朝方才看到的凹痕按下。
不出所料,那的確是一道隱藏於石雕間極不起眼的機關。
青焉在與自己一同進入這冰窖後,江惡劍曾藏在一偶人身旁幾次向外探去,隱約看到石門並未緊閉,卻當與青焉一番纏鬥後,石門莫名其妙地再也打不開,所以他才猜測,這石門或許另有什麽機關控制,且一定就在她的附近。
便強忍著胸腔翻湧與她周旋,總算確認心中所想。
江惡劍這次不敢再多留一刻,按動開關的下一瞬,已拚盡最後的力氣,拖著滿身決堤情欲與近乎麻木的劇痛,衝向門口。
然而——
耳畔傳來清晰而厚重的隆響,緩緩打開的,卻並不是他進來時的這一道石門。
聲音竟來自於另一面牆壁。
這充滿詭異偶人的冰窖之中,出人意料的,原來還藏著一間窄小的密室。
那才是放置神門所有秘密卷宗之地。
神門曾派往敵國的細作以及任務的詳盡記錄,悉數在此。
奈何江惡劍方一挪動沉重的身軀,隻覺頸後驟然刮來涼風,他隻來得及躲過那一把寒凜的玉白匕首,卻終沒能避開緊隨其後而至的青焉。
尤其,她極具報復性的,凶狠落在他信引處的撕咬。
第112章 殺手
一刹那間,再也繃不住的地坤信香將整個冰窖染上猛烈的醉意,像無聲的怒吼,意外的竟讓青焉動作一頓。
自然是因為,除了江惡劍轟然迸發的烈香之外,在這又漸轉甘醇的乳酒氣味中,另還夾雜了一股凌駕於她之上不可侵犯的鷙冽。
那是司韶令殘留在江惡劍身上的天乾味道,雖僅有淡淡幾縷,卻仿佛在這寒凜中綻出最具威懾的霜豔。
甚至迫使青焉因這始料未及的壓迫感一時松了口,任由江惡劍無比瘋戾的一掌朝她揮掃,毫不留情將她震向身後僵立的偶人之中。
“怎麽可能?”
而青焉早在先前一口咬在江惡劍頸後時已摘下她的面具,露出一張終日不見光的蒼白面孔,連同嘴角鮮血好似也沾滿了陰霾。
只見血水隨著她的呢喃驀地墜落:“你們不過是臨時結契……”
縱使司韶令的信香再強,也不可能在一個臨時結契的地坤身上仍有如此威力。
可惜無人回答她,迎著青焉一雙不可置信的眸子,江惡劍已然失去了神智。
盡管青焉那一番撕咬極為短暫,但與司韶令的氣息相抵的霎時,兩股天乾力量過於激烈的相斥與侵佔,也幾乎在瞬間摧毀了江惡劍的意識。
這種仿若魂魄皆被撕碎,強扭乾坤,天崩地坼的破滅和痛,他其實曾經歷過。
以至於他並沒有在意青焉眼底不斷蔓延的震驚,而是雙目殺意彌漫,映出一片血紅的凶惡。
分明前一刻已強弩之末,眼下反而如厲鬼,更無知覺般,任憑青焉掌間呼嘯的寒光割破他的縱身猛躍的一腿,整個人攜卷滿身暴虐,眨眼又衝向青焉。
大抵從未見過正處於發情的地坤會這般異常的強悍,青焉眼中疑惑更甚,卻來不及深想,這一次身形略顯倉惶地躲避。
也在目睹江惡劍以掌風攏起不久前將他束縛的鐵鏈,險些將她一劈為二的氣勢之後,暫不欲與他繼續糾纏。
青焉轉身便朝後方雲火石雕飛馳,同時牽動余下全部偶人,蜂擁向江惡劍圍堵。
原來就在江惡劍按下那一處凹痕背部,便是打開石門的機關,若不是青焉親手按下,即便江惡劍發現也很容易將其與前方混為一體。
而隨著石門再次打開,滿室寒氣湧動,吹開青焉被冷汗浸透的烏發,也托起她毫不猶豫離去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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