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愈見猙獰,嘶聲道:“既然如此,我不如先讓你痛快個夠!”
傅寒青以前總是說應翩翩瘋,但此時他覺得他也一樣要跟著瘋了,那股暴虐惱恨之情連壓都壓不住。
應翩翩總圍著他轉的時候,他早已視若平常,有時還覺得不耐煩,可此時此刻,傅寒青清楚地感到,他根本無法忍受應翩翩和別人在一塊!
明明就在幾天前,這個人還為了自己隨口說的話而傷心跳河,他以前那樣喜歡自己,現在卻又毫無留戀,滿眼冰冷,難道一個人的感情可以這樣收放自如?
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他憑什麽自己說變就變了?
他怎麽就這麽不懂事,不明白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他好,不明白留在傅家,對他的前途而他們兩人的感情才是最好的選擇!
傅寒青無法控制自己的憤怒,心裡仿佛有個聲音,正在叫囂著——報復他、征服他、佔有他!
讓這個人在自己的身軀之下輾轉求饒,任由擺布,讓他所有的喜怒哀樂隻為自己一個人而表露!
應翩翩幾年來服用的這湯藥原本就是藥性極其猛烈之物,發作起來也非常迅速。
但因為應翩翩所服用的劑量是由少至多逐漸疊加,因此他的身體早已經有了抗藥性,雖然每回服藥過後都會感覺到心跳加速,情緒亢奮狂躁,但也不至於完全亂了神志。
傅寒青卻沒有半點的抵抗能力,似乎直到這完全瘋狂的一刻,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這樣在意應翩翩。
眼看傅寒青狀似瘋癲,竟好像真的對這藥沒有絲毫抵抗能力,而董宣就要倒大霉了,應翩翩皺了皺眉,卻不屑用這麽損的招去收拾一個無足輕重的小嘍囉,便要設法阻止。
但這時,系統提示忽然響了起來:
【主角情緒劇烈波動,反派魅力值短期內增長速度超過50%,觸發隨機場景“運氣王”掉落!】
【在此場景內,反派可享受主角專屬好運一份,心想事成,事事合意!】
應翩翩一頓,緊接著便看見剛才還被傅寒青壓製的難以反抗半分的董宣,在拚命掙扎之際,體內不知怎的就爆發出了一股洪荒巨力,竟然一把把傅寒青從身上掀了下去。
傅寒青被董宣硬生生甩到了床邊,然後“咕咚”一聲掉下了床,砸在地上。
應翩翩愣住。
饒是他這樣見多識廣,機變百出之人,也不禁被眼前這一幕給驚呆了。
董宣也嚇傻了,但他也顧不得思考自己怎麽就這麽厲害威猛,居然能徒手肉/搏大將軍還佔了上風,畢竟眼下事情都已經做下了,那今天不逃出去就是個死啊!
他赤腳從床上一躍而下,奪命狂奔,慌亂中踩了傅寒青一腳,被傅寒青一把抓住腳腕拽倒,翻身按住!
董宣看著對方那張鐵青的、猙獰的臉,驚駭之極,嚇得大叫救命,伴隨著傅寒青的怒斥,房間中只有兩人,卻一時間喧鬧不堪。
而與此同時,韓耀估摸著事情進展的差不多了,應翩翩大概也已經看到了傅寒青和董宣的親密之舉,便以賞花為由,引著一些交好的賓客們向那處供男賓更衣休憩的院落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向著眾人訴苦:
“……你們是不知道那個應玦的瘋病發作起來有多嚴重。他性子本來就驕縱,從小被應廠公寵的跟眼珠子似的,我舅舅也是千依百順,誰要是敢惹著他半點,他動手殺人都是敢的。看我的脖子,這是他前幾天掐的,你們敢信嗎?那就是個瘋子!”
丁旭道:“我最初看他一表人才的,根本想不到竟然是這種人,還是聽得見的多了才敢相信,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其他人紛紛讚同,王大將軍的兒子王惲一向非常崇拜傅寒青,聽了這話就讚同說:“要不是他經常住在傅家,還有鎮北侯時常勸說著,還不定被應廠公給慣成了什麽樣子呢。”
韓耀笑了笑,傅寒青和應翩翩之間的關系並未外傳,由於傅寒青素日來對宦黨的態度,不少人都覺得他對應翩翩十分不喜,不過是礙於父輩交情勉強忍耐。
自然,這些人不知道,韓耀也不會往外說。
不過也做了這些鋪墊,一會應翩翩受了刺激發起瘋來,就大可以告訴這些人,其實應翩翩對傅寒青糾纏已久,懷著一肚子的齷齪心思……
總之,今天非得讓他顏面掃地,聲名狼藉,才能出了之前那口惡氣。
韓耀的算盤打得正響,便聽王惲突然“咦”了一聲,說道:“你們聽,那邊是不是有人在喊‘救命’?”
韓耀心中暗喜,連忙道:“是了,我也聽見了,好像是從那個房間中傳出來的,咱們快過去看看!誰敢在侯府中如此大膽,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就不好了!”
一行人匆匆趕到了院子外面,發現正前方的廂房兩扇門板大敞,剛才那個叫“救命”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這回是在哀求:
“侯爺,侯爺您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應公子啊,您認錯人了!”
他猛地站定,瞪向前方,笑容僵住,一時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地下有兩道人影正糾纏在一處,都是衣衫不整,形容狼狽,董宣發瘋一樣地尖叫求饒,傅寒青揪著他,神情中滿是陰鷙躁鬱之色。
聽到有人過來,他抬眼一瞥,目光中還帶著藏不住的癲狂與情/欲,令人見之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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