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池簌這時已經錯過了習武的最佳年齡,但他天生根骨頗佳,是個難得的武學奇才,再加上教中武學典籍豐富,高手如雲,池簌耳濡目染之下,得到一些人傳授功夫,武功突飛猛進。
有所小成之後,他第一個殺的人,就是那名小頭目。
而後幾經拚殺爭鬥,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貧窮少年,最終竟憑著絕世武功和鐵血手腕,硬是登上了教主之位。
應翩翩道:“依道長之見,此人武學造詣超凡,又心志極堅,如今會那麽輕易就身亡了嗎?”
道士捋著胡須,掐指一算,高深莫測地說:“人沒死,但也不算活。身已遊仙去,心偏眷紅塵。一旦有了牽掛,要死,可就難嘍。”
池簌本尊就坐在這裡,聽這素未謀面的道士說三道四,心裡頗為不屑。
這些事情他豈非才是最清楚的人,偏生這道士就能把應翩翩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嘁。
直到聽了道士的最後一句,池簌心中才不覺猛然一動。
應翩翩道:“你的意思是……他本來命數該絕,但被心愛之人救了?那個人是誰,池簌的妻子、妾侍?或者紅顏知己?”
如果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誰,就能找到他的去向了。
“池教主如今的下落和狀況恐怕天下人都在關切,但卻無人能夠查知,這一點公子請恕貧道無能為力。”
道士搖了搖頭:“不過據貧道所知,池教主今年二十有五,身邊除了下屬外,從未有過親近之人,或有陽/痿不舉之類的隱疾,唉,天妒英才,人無完人啊。”
池簌:“…………………………”
這一點倒還真算得上是池簌不為人知的秘辛,可惜卻不是讓應翩翩感興趣的消息。
左右他也不是池簌的老婆,池簌就算是個太監也不關他的事,或許還會因此對這個人多出些許親切之意。
應翩翩正要再問些其他的,忽然聽見身畔杯盤聲響,他回眸一看,只見池簌面無表情地拿著桌上的茶壺站起身。
應翩翩道:“做什麽?”
池簌道:“沒水了,我出去,讓丫鬟,添點水。”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話語中有股莫名的壓抑。
應翩翩覺得可能是渴的:“那你去吧。”
他說完之後,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回了道士身上,向他詢問池教主的其他情況,道士面色從容,一一道來。
池簌出去之後,很快就回來了,親自端了一壺新茶,還給應翩翩倒了一杯,衝他笑了笑。
道長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空杯子,摸了摸已經說話到冒火的喉嚨,只能乾巴巴咽了下口水。
應翩翩剛喝了口茶,要說什麽,便又聽蕭文在外面求見。
他估摸著是有什麽急事,便道:“進來。”
只見蕭文帶來了一位相貌憨厚的青年,看上去不到三十的年紀,進門後規規矩矩衝應翩翩行了禮。
蕭文道:“少爺,此人聲稱是七合教池教主的近身護衛,姓計,手裡有一份名單要當面獻給您。我看他不像騙子,便將人帶進來了。”
應翩翩問系統:“這個也是系統安排?”
系統:【這個不是。】
不是特意安排,那來的可就未免太巧了。
應翩翩不動聲色,含笑道:“來得正好,你先出去罷。計護衛,請坐,梁間,給貴客看茶。”
奉茶之後,梁間和蕭文都出去了,池簌也識趣地起身回避。
房中只剩下應翩翩、系統道士,還有那位計護衛。
據應翩翩的了解,七合教的人素日被捧慣了,一般都頗為倨傲,哪怕是那些投靠了五皇子的人,雖然想要為朝廷辦事,身上也都有股目中無人、高貴自恃的樣子。
但這個計護衛既然是教主的近身護衛,在七合教中的地位已經算是極高了,卻難得謙恭守禮的很。雙手接過茶去,又向著應翩翩連聲道謝。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他的目光總莫名瞟向應翩翩桌子上放著的那袋蜜漬梅子,眼神有幾分莫名的幽怨。
應翩翩道:“這果脯是家中妾侍在唐記所買,我也隻吃了一顆,計護衛不嫌棄的話,可要嘗嘗?”
“不必了,多謝公子。這位妾侍如此賢惠,您可真是好福氣。”
那名計護衛乾巴巴地說了一句,默默收回目光,說起了正事:“想必公子對我為何會向你提供名單心存疑惑,請您放心,計某絕對沒有惡意。”
“我為池教主辦事,但目前教主被其他瑣事纏身,無暇顧及教中事務,致使一部分叛徒起了參與奪嫡,投靠五皇子的念頭。聽聞應家同傅家不和,計某想,如果將這份名單給了公子,一定可以物盡其用。”
他說的似乎合情合理,但應翩翩何許人也,卻很難被隨便糊弄過去。
以七合教的勢力,以池簌的手段,又何須得靠他去對付叛徒了?此前應家和七合教從來沒有交情,這人莫名其妙地找上門來,實在蹊蹺。
對方意圖不明,他姑且隻當相信,道:“多謝,這份名單確實對我有用,既然計護衛這樣說,那麽應玦也就收下了。”
應翩翩說完後,又微笑著指了指旁邊的那名道士:“你今日來的也十分湊巧,這位道長同樣是出身七合教,對池教主十分熟悉,不知二位可相互認識嗎?”
計護衛看了道士一眼,面露不屑之色,說道:“沒見過,不認識,教主身邊哪有這號人!應公子,您可別是被騙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