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簌比他大,又幾乎從初見起就對他迷戀甚深,平日裡可以說是百依百順,極盡溫柔,不會表現出任何不安來讓他憂心。
在應翩翩印象中,池簌總是沉靜、強大、溫和、可靠……但其實這個人也會恐懼,也會失控。
他歪頭定定地看著池簌,聽著對方逐漸語無倫次,忽然拽著池簌的手,仰頭吻住了他。
池簌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裡,猛然一怔。
應翩翩主動親吻著他,那熟悉而又令人沉迷的氣息纏綿在池簌的唇齒之間,甘美的令人覺得,像是瀕死者重新獲得了救贖。
池簌猛然將應翩翩死死箍住,而後狠狠地回吻他,仿佛想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
兩人親吻著,一起跌倒在了大紅色的喜床上。
這情景和那一日傅寒青硬是把應翩翩扛回房裡似曾相識,但人和心情都已經變了。
“我這些天胡思亂想,每夜都合不上眼,一閉了眼睛,就覺得你的影子在我腦子裡面徘徊……我怕你受傷,受委屈,怕往後再也見不到你,也怕……你還是放不下傅寒青。”
龍鳳花燭熊熊地燃燒著,在燭影中,池簌染上胭脂的雙頰酡紅如醉,眼底帶著悵然迷惘的癡狂。
“當時找到了你,我看到你沒事……可又看到你衣服那樣亂,從他的床上跑下來,我真想殺了他,要不是我當時以為他已經死了,四下又地震,我一定會去補一刀……我才是要跟你成親,傅寒青不配!他們、他們誰都不配,誰也別想!”
池簌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居然也沒停下,說到這裡,忽放下解了一半的衣服,猛一下抱住應翩翩,將臉埋在他的頸畔。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應翩翩的脖頸和肩頭上,有些癢,整個人也沉沉地壓在應翩翩身上,幾乎把他壓得陷進了床褥裡。
應翩翩忍不住問道:“你喝酒了?”池簌喃喃地說:“喝了點任世風給的藥酒,左舵主給我的,說是不醉人,就是,就是給我壯壯膽子,那什麽,對,可以直抒胸臆。”
應翩翩:“……你已經很直了,不需要在進步了。”
池簌有點羞赧,又有點高興地笑了笑,說道:“是嗎?那很好。但不知道怎麽後勁這麽大,我……對不起,我話說亂了,你別往心裡去,我是喜歡你,特別喜歡你……”
池簌喃喃道:“就是熱。”
應翩翩:“???”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但池簌抱的極緊,他很快就感覺到對方身體的狀況。
應翩翩好像一下子明白了池簌的“熱”是什麽意思,那格外可觀的形狀,令他平時聰明的腦子也卡了一下。
“不是,等等……”他說。
你先不要過來啊!
不過這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說什麽都晚了。
過了好一會,池簌才忽然又低低地說道:“其實……我還那天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被黎慎韞關在了宮裡,我去找你……”
“阿玦,我真後悔為什麽沒有早點認識你,保護你,每一次,每一次都遲了一步……”
應翩翩眉頭緊皺,冷不防聽見池簌冒出來這麽一句話,理智頓時恢復一絲清明,他想問句“什麽”,動了動唇,卻沒能說出話來。
池簌輕輕吻去他的眼淚,仿佛想用自己的行動抹去應翩翩所遭受過的一切,要把他整個人給揉碎了一樣完完全全地獨佔、吞噬。可後面的話,池簌卻死死抿住唇,便是喝了酒也不肯再說了,只是將力氣用的更大更狠。
應翩翩沒想到他也會夢到那些隱藏劇情,覺得自己不能不解釋清楚,於是勉強道:“那些……嘶,那些都是假的,你別……”
他的腳用力在榻上一踢,手在池簌腰上劃出血痕,實在覺得難以承受,什麽都說不出來了,迷蒙中,隻覺得對方的聲音正在一遍遍說著“愛你”。
應翩翩越過池簌的肩膀,看見頭頂搖曳的光影不停晃動,晃成了一團團散碎的光點。
這個人帶給他疼痛,也帶給他享樂,確確實實如願地,讓他忘記了那些不愉快的一切。
被子被他一腳踢落在地,他的小腿伸出帳子,腳背極力繃直,感受到了夜風微沁的涼意,但只是一瞬,又被池簌握住腳踝,凶狠地果。
“我說池簌,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去逛窯子了?咱們才分開多久,你都從哪學的?!”
池簌:“……沒學。就本能發揮了一下。很久、很久沒見你了,而且我覺得那個酒……”
應翩翩將手從自己的額頭上拿下來,照著池簌點了點。
他的手臂膚色白潤細膩,線條修長流暢,頗有“清輝玉臂寒”的美感,只是此時上面也多了些令人浮想聯翩的痕跡。
池簌不敢多看,抓著應翩翩的手重新塞回被子裡,給他掖了掖被角。
昨晚的一切,別說是應翩翩,就連他的記憶都是散亂的,以他的內力,其實藥酒本身的藥性倒是不能產生太大影響,那瓶藥酒更多的是助長了他的膽量與內心渴求。
他簡直變成了一個凶狠野蠻,要將一切盡數搶掠燒毀的強盜,生生把應翩翩給欺負哭了,這時候看著對方的樣子,心軟的如同化成了一灘水。
應翩翩也沒反抗,瞪了池簌片刻,陰森森地問道:“任世風?”
池簌與他對視,嚴肅地點了點頭,咬牙道:“任世風,還有左舵主……我回去弄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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