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簌又好氣又好笑,正要同他理論,忽然便聽見黎清嶧離去的地方傳來“咕咚”一聲水響,過了片刻之後,頓時有守衛被驚動,向著那一邊過去查看情況。
應翩翩不禁道:“黎清嶧真是缺德。自己跑就跑了,還要把守衛給引過來。”
池簌倒是不急,問道:“你還想繼續留在這裡看彩虹嗎?如果沒看夠,我可以去把他們的穴道都點住。”
應翩翩失笑:“好,知道你特厲害,但我看夠了,走吧。”
兩人重新順著方才的來路翻牆出了雅園,召來馬兒,一路輕騎,很快便回到了督公府。
池簌下了馬,意味深長地看了應翩翩一眼。
應翩翩方才招惹他招惹的歡,此時才意識到凶險,咳了一聲說道:“今天說好了要陪我爹一起用晚膳的,那什麽,你晚上吃完了吧?那就不留你了,回見啊。”
他說完之後,以最快的速度進了督公府的大門,池簌本來要說什麽,抬手一撈,風帶著柔滑的衣料從指間滑過,應翩翩的背影轉眼消失在了門縫裡。
池簌忍不住笑了起來,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牽著馬,也沒騎,轉身向著武安公府的方向慢騰騰走去。
眼看就快要到了,池簌忽然又站定,還是不想回去孤枕難眠,拍了拍馬鞍,說道:“你自己回家吧。”
馬兒噅噅地叫了兩聲,原地轉了個圈,朝著督公府那邊蹦了蹦。
池簌微笑道:“是,我要去找他。”
應翩翩的臥房他已經再熟悉不過了,無論是光明正大還是偷偷摸摸,池簌都沒少去,進去之後,看見應翩翩在床上側躺著,背對著他,竟然已經睡著了,梁間正躡手躡腳地蹲在地上替應翩翩擺靴子。
窗台上唯一的一盞燭火凌亂地跳動著,昏黃的暖光映在應翩翩的身上,明暗交織,蜿蜒出滿室融融的溫情。
梁間看到池簌時,微微一驚,站起身來,便欲行禮。
池簌卻擺了擺手,低聲道:“別吵了他,你下去罷。”
梁間目光往床上一溜,欲言又止,池簌見他神色古怪,便問道:“怎麽了?”
梁間隻得笑道:“沒什麽,沒什麽。”
他說完之後躬躬身,退了下去。
應翩翩故意使壞,挑逗了池簌一整個晚上,池簌十分上火,來之前滿腦子都是想狠狠報復這小壞蛋的念頭,卻沒想到應翩翩竟然睡的這麽快。
他在床邊站了一會,無奈好笑之余又有幾分憐惜,應翩翩連日來殫精竭慮,想必確實也很累,既然已經睡下,池簌又怎麽舍得把他吵醒呢。
安靜的房間裡只有應翩翩清淺的呼吸聲,窗外夜色深深,應翩翩慣用的熏香若有若無地縈繞在鼻端。挑動著心中的渴望。
池簌拿起桌上的涼茶一氣灌下,熄了燭火,極輕地撫了撫應翩翩的鬢發,上床在他身邊躺下,攬住應翩翩睡了。
應翩翩是面對著牆而躺,池簌也不好手動把他給翻過來,因此沒看見應翩翩微纏的睫毛和上揚的唇角。
可是偏偏這會系統殷勤地冒了出來,再次發出了一切沒甚作用的提示:
系統提示:
【經系統檢測,您的姨娘出現思想波動,采取“主動爬床侍寢”策略進行爭寵,行為有失端莊,不符合正妻準則,正妻值—0.07,以示警告!請宿主加強教育。】
系統甚至還在提示面板的旁邊生成了一副姨娘爬床的示意圖,上面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叉。
應翩翩忍了半天,終於破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池簌正摟著應翩翩懷疑人生,心想是不是自己這樣更加睡不著,要不要把人放開比較好,正是滿腦子胡思亂想,便聽見了應翩翩這一聲笑。
他愣了愣,立刻反應過來:“好啊,你裝睡!”
應翩翩閉著眼睛道:“沒有,我說夢話。”
但緊接著,池簌便在肋下輕輕一戳,應翩翩身子頓時一縮,笑著回頭推他,卻根本推不動池簌,反倒被他扳過身來,將灼熱的親吻印在唇角。
應翩翩正覺得有些透不過氣,卻覺身上微微一涼,手裡攥著的被子已經被池簌扯開來,隨即又一抖,把兩人遮在裡面。
池簌的手滑過他溫膩如玉的皮膚,應翩翩含糊地發出一聲悶哼,感覺到對方爆發的情/欲在自己的身體裡烙下屬於這個人的的印記。
最後,當他真正窩在池簌懷裡朦朧睡去之後,隱約還能聽見系統絮絮叨叨說了幾句什麽,第二天上午一醒,勇猛愛妾的被扣過的正妻值又漲成0.88了。
*
沒過幾日,西戎的使臣便到達了京城,但這次倒不是只有西戎與穆國之間的會面。
因當年太/祖立國,兵掃天下,四方歸伏,周邊四夷原本都是大穆的屬國,每年的除夕和承天節皇上壽誕,都理應朝賀進貢。
但隨著太/祖去世,幾代之後,穆國富庶安逸,悍氣漸消,各屬國也就逐漸開始蠢蠢欲動,四面兵火漸起,輸輸贏贏之間,穆國早失去了獨尊地位,這樣的朝賀和進貢亦開始時斷時續,不再成為慣例。
就算後人再怎麽詬病應鈞人生中最後那一戰,但也不得不承認,正是因為幾百年來又出了這麽一個應鈞,才使得穆國重新收復大片失地,出現了中興之勢。
就算他在長雄關戰敗,但也打下了堅實的軍事基礎,訓練出了十分優秀的軍隊,傅寒青才能在此基礎上,立下卓著的功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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