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們談話的聲音並沒有可以放低,仿佛完全沒有在顧忌被關在這裡的格瑞帕一樣。
不過也正常,他一個被關起來拔盡了爪牙的喪家犬有什麽值得警惕的呢。
格瑞帕很有自知之明地意識到。
腳步聲和交談聲逐漸遠去,沉心靜氣捕捉著門外動靜的格瑞帕幾乎是將整個對話都收進了耳中。
而也就是這段對話,讓他眼前因上午季明江的所作所為而升起的迷霧徹底散去。
原來是在拿他當魚餌釣魚啊……
格瑞帕冷靜地想到。
而且目前還沒有釣到什麽有價值的大魚,只有前仆後繼來送死的小嘍囉。
按理說他應該為聯邦沒有暴露更多的信息而感到欣喜,但此時格瑞帕卻詭異地有了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或者說,破罐子破摔地共沉淪感。
來吧。
他想著。
因為要滅我的口而被抓起來,繼續成為其他人的滅口對象吧。
至於那個被季明江和克裡萊斯期待著的大魚,格瑞帕也同樣飽含期待地想著,不知道他這種身份這種地位的人,最後會驚動什麽樣的大人物呢?
作者有話要說:
是周二的二更,但是來的遲了些orz。
第95章
自從被抓住然後關進皇宮中的監/禁/室後, 格瑞帕的日子便格外單調了起來,每天除了在門口拿自己的一日三餐, 就是聽著門外走廊處叮呤咣啷的鐐銬聲和雜亂的腳步聲。
並且這種嘈雜的腳步聲在最開始的幾天格外頻繁。
他一開始還在疑惑這裡明明沒有幾間房, 為什麽前前後後關進來了這麽多人,直到某一天他聽到了外面的對話後,這個疑問才得到了解答。
最開始是一陣腳步聲, 然後是他旁邊房間被打開的聲音,正當格瑞帕以為是旁邊的單人間要掉級成雙人間時,裡邊人掙扎質問的聲音透過鐵門傳進了他的耳朵中。
“放開我!你們要帶我去哪?”
“喂!說話啊!你們甚至什麽都還沒問我,就打算這麽把我處理掉嗎?!”
持續了大概有兩三分鍾左右的時間, 期間一直是這個要被帶走的人在各種嚷嚷著, 大概是因為知道自己身處敵營並且周圍的同伴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背叛也沒辦法通風報信了,這家夥一口一個“我可以泄密”“我什麽都交代”說的無比順暢。
估計是被他煩的不行了, 格瑞帕沒過多久就聽到其他人回答他的聲音。
“閉嘴,給你換個地方關而已, 皇宮裡哪是你們想待就能待的。”
“哦哦, 我還是有點用的,不要隨便放棄我就好。”
那個剛開始充滿了抵抗情緒的聲音回答的非常迅速。
“……”槽點太多, 格瑞帕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他只是默默地聽著這兩個腳步聲的遠去, 以及沒間隔多久後的有一道腳步聲的到來。
然後新抓到的人被關進了他的隔壁房間。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概半個多月——如果克裡萊斯沒有特意讓人不規律送飯以干擾他對時間的感知的話——在半個多月後, 那些巡衛隊成員往這裡送新犯人的次數越來越少,有時候兩三天才會來一次。
而在一個月後, 這種送人的行為徹底停止了。
格瑞帕也就是在這時候意識到,聯邦那邊大概是已經放棄這種上趕著送情報的行為了。
那之後迎接他的會是什麽呢?
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 一床薄被子隨意地團在一旁, 格瑞帕低著頭思考著。
經過這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他基本已經搞清楚了進人出人的標準:能榨出情報的留在這裡,單純被派來送死的扔到外面關著。
所以,現在是要開始對他進行拷問了呢,還是說這一批人裡面有什麽比他知道的消息更多的存在,他已經沒用了,會被直接處理掉呢?
如果克裡萊斯真的來了,他要具體交代到什麽程度呢?
格瑞帕想的很清楚,說是絕對要說的,他現在已經沒了釣魚的價值了,如果還是什麽都不說,在有替代品的情況下被直接處理掉的可能性絕對是100%,命沒了可就是真的什麽都沒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他要往外交代多少。
沒有讓他一個人胡思亂想太久,在他吃完今天的晚飯後沒過多久,已經安靜了好幾天的走廊中又傳出了兩道腳步聲。
隨後停留在了他的門前。
“吱呀——”
鐵門緩緩打開,外面白熾燈照亮了門前的一小片空地。
“好久不見。”
季明江率先走了進來,抬起手打了個招呼後便沉默地盯著格瑞帕看了起來。
“?”
就在格瑞帕開始懷疑這家夥是不是在考慮要怎麽故作委婉地通知自己的死期時,他才聽到對面的季明江慢吞吞地開口說道:“一個月不見,你怎麽這麽胖了,我們夥食這麽好的嗎?”
“……”
是不是有病?
能不能換個人來審他?
格瑞帕沒想到自己時隔一個月沒見到季明江,再次見面時仍然會被他這張嘴氣個半死。
他做了個深呼吸後,努力平複下了自己的心情,眼不見為淨地將視線從季明江轉移到了在他旁邊的克裡萊斯身上,嘴角緩緩扯起了一個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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