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戰……”南雲錚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知曉其中含義,不由得笑了下,道:“他手中兵力甚少,不能直接出兵討伐本王,自然只能利用天下人之口來替他誅伐。”
殊不知,南雲錚早就在朝中老臣手中經歷過這麽一遭,根本無懼於他人言論。
但也不能任事態如此發展下去。
南雲錚目光微凜,吩咐了暗衛一件事。
在攝政王南雲錚被打為謀逆之後,諸多茶樓中盡是談論此事的聲音,且多為文人。
然而今日,眾人正筆伐口誅曾經的攝政王時,突然有人道:“你們聽說了嗎,聽聞當今皇上根本不是先帝所生,而是從宗室過繼而來?!”
有人嘩然:“此言當真?”
有人想要製止他:“怎可隨意議論皇上?”
那人瞬間成為茶樓的焦點,不禁面上多了幾分得意:“不僅如此,在下還知道攝政王的一個隱秘……”
有好事的出言催促:“還有?快講快講……”
“聽說……”那人故意拉了個長音,雙眼在茶樓掃了一通,才繼續說,“攝政王南雲錚其實是景帝的血脈後人!”
“這?!”
眾人心中震驚,還沒來得及質疑,就聽那人說:“我敢起誓,今日所言皆為真實。”
“實不相瞞,我舅舅的表侄女的堂兄曾在攝政王府當過下人,他親眼見到王府祠堂中供著一面景帝留下的金牌,金牌上便是……”
托系統的福,南雲錚手下茶樓酒樓眾多,消息比魏非朝的聖旨傳得還要快,不過兩日,一些人的口風開始逆轉,眾說紛紜。
而魏非朝和大臣們聽聞後極為震驚,攝政王怎麽會是景帝的後人?!皇上竟然不是先帝先皇后所生?!
這可真是……匪夷所思!
有大臣想到,皇帝派弘王前去臨城,難道皇帝真是弘王與弘王妃……
還有大臣突然想起,南家許多年前突然主家與旁系分家一事……
眾所猜測之際,南雲錚突然讓人昭告天下,以景帝所留金牌為證,他的確是景帝與前朝清安公主的後人!
驚天反轉,震得遠在京城的魏非朝大驚失色,魏非朝從未想過,南雲錚不僅知道他不是先帝親生這件事,他竟然還是景帝的後人?
南雲錚身上也流著魏氏的血,南雲錚是不是要搶他的皇位……
京城因為這兩條消息陷入微妙之中,而南雲錚則昭告天下之後,暫時不再理會京城那邊。
因為,長公主的信送到了。
密信送來時,廖將軍恰好也在攝政王府內,見狀正在告辭,南雲錚開口攔下他:“此事關乎臨城與邊軍,廖將軍可留下一聽。”
聞言,廖元飛微微頷首,目光落到暗衛手中的密信上。
溫白疏也將好奇的目光轉過來:“信上說了什麽?”
南雲錚垂眸展開密信,一字一句仔細看完,緩緩開口道:“趙景鴻將於兩日後動手,且近日常有密探來往於江府與二皇子府之間,江巡撫極有可能也在兩日後偷襲臨城。”
信上還言,江巡撫曾經深受趙國皇帝重用,甚至皇帝有過讓他做丞相的念頭,但不知為何,江巡撫自請做了邊城的巡撫。
經過趙太子的查探,這三城中,除了七皇子的曲城,興城和水城基本已經被江巡撫一手掌控。
沉吟片刻,南雲錚問:“鍛造局的武器鍛造情況如何?”
廖元飛回道:“雖然前段時日已經開始修造水泥大道,但臨城距離昭城過遠,鐵礦運送不夠,如今僅有四分之一的將士能拿到新武器。”
四分之一的將士……倒是比南雲錚料想的還要好上一些,再者,臨城如今城牆城門皆是由水泥所鑄,江巡撫若是按照以往的攻城方式,必定會吃個大虧。
“既然兩日後江巡撫可能攻城,我先回兵營整頓一下,做好準備。”廖元飛道。
南雲錚頷首,提醒他:“切勿打草驚蛇,引起懷疑。”
廖將軍點點頭,轉身快步離去,對於廖元飛來說,南雲錚與魏非朝之間的爭鬥他可以不聞不問,但若是有人攻打邊城,他與數萬鎮北軍定會拚力守住魏國江山。
隨後,南雲錚也下了幾個命令,臨城暫時關閉城門,城內百姓不得出,城外之人不得進。
並且,為免百姓抱怨,南雲錚還下令,每關城一日,便可去官府領一日的口糧,此言一出,臨城本來就沒多少的抱怨盡數消散。
此舉雖然大張旗鼓,卻因著南雲錚被魏非朝打成謀逆反賊,南雲錚公開自己景帝後人一事,並不會引起太多懷疑。
至於官府發下去的糧食盡皆出自南雲錚與南義安手中。
南義安來到王府,見著南雲錚和溫白疏,笑道:“幸好王爺這段時間一直讓我暗中收集糧食。”
這段時間,南義安漸漸把運送鐵礦的任務交予其他南家可信之人,而他則是去幫南雲錚去辦另一件事,也就是暗中收集糧食一事。
“現如今咱們手中的儲糧,即使臨城關上一個月,也是夠的。”
聞言,南雲錚微微一笑:“不會關上一個月,至多十天。”
憑如今的臨城與邊軍,說十天都是南雲錚高估江巡撫了。
只有一件事令南雲錚心中隱隱不安,當年襲擊長公主和齊景暄的黑衣人組織至今還沒有找到,他們猜測黑衣人與趙景鴻有關,卻始終沒發現什麽可疑之處,甚是奇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