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南雲錚手一頓,抬眸:“你是說,夜禦風看到那間房裡的情況,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沒有進去?”
“是,夜將軍在門外站立片刻就走開了。”
“看來,王爺前段時間讓人給皇帝吹耳邊風頗有成效。”溫白疏說:“夜禦風定是想借此事促成林初與溫靜瑤成婚,再借此拉攏溫丞相。”
“本王也這麽覺得。”南雲錚微微頷首。
“王爺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靜觀其變就好。”說罷,他看向溫白疏,“過幾日,你隨我去見一個人。”
“誰啊?”溫白疏好奇問。
“見了就知道了。”
……
三日後,夜幕沉重,濃厚的雲層遮掩了冷月,皇宮早已宵禁落鎖,聽菡院這等平時少有人來的院子格外幽靜漆黑。
忽地,某處牆角落下兩道黑影,壓彎了草叢。
南雲錚將手從溫白疏的腰上拿下來,轉而扶上他的肩膀。
借力站穩後,溫白疏四處打量一番,隨後微微怔住,這不是聽菡院嗎?
“走了。”
看他出神,南雲錚低聲提醒,溫白疏回神,手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袖跟上去。
“王爺,這裡不是聽菡院嗎?”溫白疏邊走邊問。
“嗯。”南雲錚說:“有人約本王在這裡見面。”
說著,他隱隱看到蓮池旁的亭子裡亮著盞燈,腳下微微停頓,溫白疏差點撞上去,眼含疑惑看向南雲錚,然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亭子。
隨著兩人走近,看清亭子確實被人掛了盞燈籠,一個人影背對兩人端坐著。
聽到腳步聲,人影起身轉過來,看清他的臉後,溫白疏嘴巴微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南雲錚,臉上滿是驚訝。
這人和王爺長得好像啊!
單從長相來看,亭子裡的那人與南雲錚有五分相像,但氣質卻全然不同,壓低了兩人的相像。
但有一點差不多可以確認了,南義安應當是他南家之人。
南雲錚眼睛微微眯起,開口:“是你要見本王?”
“坐下說。”南義安微微笑道,看南雲錚和溫白疏兩人坐下後,視線落下溫白疏的手上,挑了挑眉:“還是拖家帶口來的。”
“……”溫白疏這才察覺自己還攥著王爺的袖子,方才太驚訝一時忘了松開。
南雲錚倒是察覺到了,但卻沒提醒,只是個衣袖罷了,溫白疏想攥就攥著。
他淡淡道:“關於你信中所言是何意思?”
看他目光落在溫白疏身上,南雲錚又道:“直言無妨。”
南義安又挑了挑眉,如他所說,直言:“攝政王可知,我為何約你在聽菡院相見?”
不等南雲錚回應,他又問:“當年南家雖權勢在握,但始終安分守己,為何一夕之間就要散盡旁系族人?”
這兩個問題,其實也是南雲錚心中疑問,尤其是後者,當年父親隻道為防帝王猜忌因而散盡南家旁支,但他心中對此一直存著疑問。
“那是因為,南家先祖做了一件足以使南家誅九族的事情。”南義安神情鄭重。
“是什麽?”南雲錚聲音微沉,眼神中透著一絲凝重。
“你是攝政王,應當看過卷宗。”南義安說:“景帝納前朝清安公主為妃,榮寵無度,但清安公主畢竟是前朝公主,不可生下魏國皇子。”
“不錯。”南雲錚沉聲道,心底隱隱有個猜測。
“但誰都不知道,景帝換了太醫院給清安公主的絕子藥……”南義安一字一句說:“清安公主有一個孩子。”
史書上未曾出現過這個孩子一言半語,而南家散盡旁系也差不多是那時候……
“先祖幫景帝撫養了這個孩子?”南雲錚語氣平淡,但心裡卻並不平淡。
“不止如此。”南義安。
不止如此?南雲錚眉毛微皺,私藏皇子已是重罪,雖然先祖極有可能是受景帝所托,但之後繼位的昌帝可能極其厭惡清安公主的存在,若被發現,免不了抄家流放誅殺……
說起來,他們南家先祖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接下來南義安的話更是證實了南家先祖的膽子有多大。
“先祖不僅撫養了清安公主的孩子,對外稱是他收的義子,還在他成人之後將女兒嫁給了他。”
聞言,南雲錚心猛地一跳,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有個猜測浮上心頭。
“本來這件事可以瞞天過海,但他二人婚後生下一子一女,女兒越長大越像當年的清安公主……”
為了不使事情暴露,再加上新帝對南家的忌憚,隻好以向新帝表忠心為由,讓南家旁支帶著那女娃遠走他鄉,隱姓埋名。
如此說來……默默聽著的溫白疏驀地睜大眼睛看向南雲錚,他記得,南雲錚說過,南家自他之前一直是一脈單傳,那豈不是說……
“你的身上,我的身上,盡皆流著魏國皇室的血。”南義安輕歎一聲:“從我聽你姐姐說你經常來聽菡院,我就預感會有這麽一天了。”
話落,亭子裡陷入一陣沉默。南雲錚垂眸沉思,不是在想他是清安公主與景帝的後人一事,而是在想,系統的劇情……
系統的劇情他解鎖了百分之五十九,劇情已經進展到他因通敵叛國被皇帝下令抓捕,在獄中被心腹所救,皇帝對他下手極狠,絲毫不念舅甥關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