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賽程組委會啦,今年男生組的人數本來就比女生組少,所以多余的女生可以邀請往屆參賽選手搭檔。分數是評委給選手單獨打,男女各自組內pk,不會對公平造成影響。這麽算下來,找越厲害的確實會越顯得自己拉胯,所以估計這麽做的只有我了吧。”
“……”
“學長?”
“……”
關江惠子:“……”
她伸手戳了戳手邊那條雪白色紗巾。
正撐著臉打瞌睡的祈玉忽然驚醒,回過神:“——什麽?”
“你很累嗎?”關江惠子小心翼翼問。
祈玉稍稍側過頭,掩著嘴打了個哈欠:“抱歉啊,有點困。”
關江惠子笑道:“沒關系,這大清早的,聽毛概確實挺催眠。”
祈玉順勢搓搓臉,輕聲問:“你剛才在跟我說話嗎?”
此時已經是課表上的第三節 課,剛才交誼舞結束後,兩人無意間說起來,才發現連接下來的課程都是一樣的,非常有緣分。
台上的講師在念ppt,下面的都在玩手機或趴倒,關江惠子也眨巴了一下酸澀的眼睛,才將剛才說的話又簡略複述一遍。
“……所以,我想邀請學長做搭檔可以嗎?”她最後問。
祈玉沒意見:“我都可以,曲子你選吧。”
這個姿勢久了頸椎不舒服,他下意識伸出右手,用力揉捏脖子。
關江惠子點點頭,剛想低頭找歌,余光忽然瞥到了什麽,一愣。
——只見白色的紗巾因為那幾根手指的揉捏,偏離了原來的位置,下面被遮掩許久的皮膚終於露了出來,幾點曖昧的痕跡分外顯眼。
有紅有青,還有小血點。
“……”
她又打量了好幾次,震驚地發現那好像是牙印。
……這得是咬得多深,才會留下這樣皮下都滲出血的紅點和血痂?
與其說是對方的性格狂野,在這種事情上十分地主動熱烈,倒更像是野獸間才有的行為,留下屬於自己獨特的痕跡,徹底地宣誓主權。
不過咬在脖子上啊,有這麽高的女孩子嗎?
……不對。
雖然吻痕遍布了許多地方,那些牙印卻都集中在頸後,像是某個更為高大的人,從後長時間抱著,才深深落齒。
所以留下這些東西的,是個比他更高的男人吧。
關江惠子都有點佩服自己了,短短一段時間裡能分析出那麽多東西。
“學長。”她吞了口唾沫,似是隨口問道,“你周一有課嗎?”
祈玉垂著腦袋,又偷偷打了個哈欠,“沒課,怎麽了?”
沒課……難怪。
關江惠子又吞了口唾沫,盡量用尋常的聲音道:“那我爭取這兩天確定好曲目,下周一來找你排練可以嗎?”
祈玉剛想說好,又想打第三個哈欠了,他趕緊用力屏住,一隻手放在嘴前,假裝說悄悄話的樣子:“……”
關江惠子道:“啊?”
“我說,可以的,”祈玉說著,又感到一股氣從氣管上來一路到鼻尖。
他乾脆放棄了,光明正大打完就重新趴了下去,帶著鼻音道,“……到時候再說吧,我真不行了我先睡會兒。”
“!”
關江惠子瞬間腦補了一堆東西,再說話時,眼中已經沒了那種含羞帶怯的光彩,只有莫名的憐惜,“那學長你睡吧,好好休息,下課我叫你。”
“……謝謝。”
祈玉並沒有在意話語裡的變化,他已經側著頭,連眼睛都閉上了。
睡眠中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上午上完兩節大課後就該吃午飯了,祈玉下午還有專業課,懶得千裡迢迢回宿舍吃外賣,只能去擠食堂。
關江惠子下午沒課,打算回宿舍,兩人在教學樓門口分開。
通往食堂的主乾道上人人從從眾眾,沒辦法騎車,祈玉又走不快,等他到食堂門口的時候,裡面已經人人滿為患,各個窗口都排起了長龍。
祈玉看了會兒,默默去教學超市買了兩個菠蘿麵包一袋光明奶的組合,繼續朝下午上課的教師走去。
外院的專業課一般都是小課,教室在教學樓的另一區域,路程比較遙遠。祈玉先前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慢悠悠地蕩過去。
教學樓裡空空蕩蕩,這個時間點大家都在吃飯,教室裡的人很少,祈玉佔了一個比較前的靠窗位置。
坐下後,他邊吃麵包邊刷手機。
幾乎是解屏的同一時間,巫雲深來了條消息:阿玉,你在食堂嗎?
祈玉單手打字:我在教室。
巫雲深很快打來了語音電話:“食堂人好幾把多,我排了半年才等到倆空位,你來嗎?”
祈玉想了想,道:“算了吧,太遠了,我已經買了麵包。”
巫雲深:“你下午幾節課?”
祈玉:“滿課。”
“……”巫雲深,“巧了,我也,而且我早上也有半節課,死亡星期二。”
祈玉說:“我早晚都有,不過是水課。”
“……我們都好慘,你比我更慘……”
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逐漸嘈雜,大概是去食堂窗口排隊了,祈玉快速道:“那你先吃,我掛了。”
巫雲深:“好——等等,晚飯一起嗎?”
祈玉:“看情況吧,食堂人少就去,誰先到誰佔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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