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對面正不善地看著自己,白邙趕緊收斂起表情,輕咳了一聲,硬著頭皮問:“那個,我可以追求你家青青嗎?”
祈玉沒有答話。
白邙委婉道:“那你們出去玩的時候,能帶上我嗎?我本體也很小的,隻比小青大一點。”
祈玉開口:“秦昭……”
白邙非常上道:“我這就把他叫出來,打還是揍隨便你,我在旁邊加油鼓掌。”
“……”
好像被誤會了什麽,但就這樣吧。
一隻小貓咪罷了。
於是祈玉說:“好。”
兩人達成共識,各自得到了收獲,在門口分散開,各回各寢。
回去的路上白邙撓了撓頭,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
……算了,管他呢。
祈玉回到宿舍時,巫雲深正在為直播做準備,見到他還很驚訝:“你竟然這麽快就葬完褲回來了?”
祈玉露出了一個鄙夷的表情:“什麽褲子?一條青青的尿布罷了,也值得我埋葬?”
巫雲深:“???”
嗡——
祈玉對巫雲深打了個抱歉的手勢,接起電話:“喂?”
手機裡傳來的聲音懶洋洋的,但背景音很嘈雜:“學長,聽我室友說,你找我?”
祈玉轉身走出宿舍:“為什麽來的是白邙?”
“因為褲子是他的,而且我以為,你應該不想見到我。”
“昨天是你自己說的‘要見一面’,你說話是放屁?”
那邊沉默了會兒,隨即秦昭似乎是輕輕笑了聲:“那麽作為賠罪,我能有榮幸請學長吃頓晚飯嗎?”
“……”
*
祈玉懷著複雜的心情站在學南街前的拐角上,一條四方寬廣的十字大馬路。
——這是秦昭提出的見面地點。
雖然這條街附近看著就沒有什麽飯店,但他勉強懷著對對方的信任,還是來了。
距離約好的時間點還有十分鍾,祈玉抬頭看了眼天色,隨著逐漸入秋,天色變暗得越發早。
此刻不過五點不到,晚霞已經火燒般蔓延了大半片蒼穹,柔軟的紅雲順著晚風飄搖,將灰藍天際染成漸變色,瑰麗又奇幻。
他仰著頭,逐漸就把自己放空了。
直到視線被一輛忽然靠邊的黑色轎車佔據,那車幾乎是擦著祈玉停下的,讓他不得不回神。
祈玉皺著眉剛想罵幾句,在看清車牌和車型後又閉了嘴,他向後退幾步,忽然見靠自己這一面的車前窗被搖了下來,露出半張秦昭的側臉:“看什麽呢,上來。”
祈玉:“……”
渾渾噩噩地拉開了車門,在副駕上坐好後,拉下安全帶。
余光看到駕駛座上的秦昭竟然穿著正裝三件套,頭髮都打了蠟,不似平時那般松散,乾淨利落,很有股社會精英的味道。
果然是人靠衣裝,氣場都不一樣了。
秦昭注意到他的目光,率先開口:“早上被抓去公司了,剛跟群老不死的折騰完,不是故意鴿你。”
祈玉人都要傻掉,抱著安全帶,終於有了種這是位有錢人家的少爺的實感:“哦……哦。”
秦昭看他一眼,語氣有些無奈:“你別緊張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被抓了壯丁,車也不是我的。”
說著,他左手將領帶扯松,解開上面兩粒襯衫紐扣,“不明白為什麽要穿成這樣,又熱又悶又麻煩。”
祈玉:“……”
不過幾句話下來,倒確實放松了不少,祈玉問:“我們去哪兒?”
秦昭:“你有什麽忌口的嗎?”
祈玉搖頭。
秦昭“哦”了一聲:“那去吃日料吧,剛好,我要把車停過去。”
——這一去,就是晚高峰。
高架橋上川流都息,一排排車動也不動。
在漫長的等待中,祈玉已經完全隨遇而安了,不管秦昭是豪門少爺還是妖怪少主,他都已經能完全心無波瀾地接受。
甚至還能看幾眼旁邊的方向盤,想象一下摸上去的感覺。
在路程花費近一小時後,秦昭終於把車停了下來。
但即使路上如此折磨,他的心情竟然意外地還不錯。
熄火拔鑰匙,秦昭輕推旁邊已經垂下來的腦袋:“學長,醒醒,下車了。”
祈玉“唔”了一聲,醒了,但沒完全醒,目光還是迷茫的:“到了?”
他最近比較嗜睡,剛才車子又走走停停,十分催眠,都沒注意到就睡過去了。
秦昭看了他會兒,傾身,幫他把安全帶按開:“這是停車庫,要走幾分鍾。”
祈玉瞬間清醒,趕緊推門下車。
秦昭按滅了頭上的車燈,跟著推開車門,走到另一邊後,非常自然地勾住祈玉肩膀:“走吧。”
“……!”
突如其來的靠近讓祈玉一激靈,他體溫低,隔著一層衣服都能感受到秦昭的溫度,灼得皮膚又癢又酥,像有小蟲在爬。
但這是男生間很常規的舉動,推開又顯得太矯情,他隻好強忍下心頭的異樣,不動聲色地稍稍退開了些。
“脖子,還沒好嗎?”秦昭似是隨口問。
祈玉移開了目光:“前天晚上的傷,哪有這麽快。”
秦昭低頭,隱隱約約的肉粉色從白紗的間隙透出來,這麽近的距離,長發散到另一邊,其實那幾道齒痕也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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