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砸得祈玉腦子嗡嗡的,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雖然他自己之前也從來沒有過世俗的欲望,前男友就是這樣分手的,但至少,他還是能硬得起來的。
這人怎麽就能這麽坦誠呢,是真不把他當外人啊。
是有對他絕不會說出去的信心?還是……將他綁在身邊時刻看著的決心?
“……孩子還在呢。”半晌,祈玉就擠出這麽一句。
秦昭很是無辜:“所以我說的是英文字母啊。”
祈玉徹底沒話講了。
“所以你是不是也該說些什麽?”秦昭走到他身後,輕輕地問。
熱氣呵在耳邊,祈玉渾身一機靈:“……什麽?”
“我已經把這麽大的秘密都告訴你了,”秦昭將腦袋放在他肩窩,目光看向青青,“至少,先說說孩子的來歷?”
“……”
祈玉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該怎麽說呢?青青是我發瘋的時候孵出來的?
聽著都覺得離譜。
他閉上眼睛,眼前全是那時候在水裡蜷著尾巴像織繭一樣孵蛋的自己。繁殖期下那種全然扭曲的對新生命的渴望,對孩子們狂熱的感情……太難看了。
根本不像是能用腦子控制自己行為的人類。
“不想說?”
祈玉感到手腳因為過度緊張而滲出了冷汗,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我……”
秦昭忽然放開了他。
祈玉心中一冷,腦子卻一熱,剛想不管不顧說了算了,下一刻就感覺整個人被帶到了柔軟的床上。
秦昭將他壓在身下,一拉被子,兩人瞬間置身黑暗之中。
厚實的被子隔離了光線,也隔離了空氣。
氧氣逐漸稀薄,呼吸越發不暢,祈玉手腳都被壓著,不知對方想做什麽,小心翼翼喚道:“秦昭?”
“……是你那個前男友的嗎?”低沉的聲音輕輕落在耳邊。
缺氧讓祈玉腦子越發昏沉:“什麽?”
“有些來自地獄道的冥界蛇妖確實可以改變交/配對象的體質,不論男女都可以是它們產下後代的溫床,”秦昭語氣很輕松地給他科普,但其中意味任誰聽來都覺得害怕。
“跟冥界生物交往是會折壽的,你就這麽喜歡他,連孩子都肯給他生?到現在你的心裡都還有他?”
“……”感覺肚子上被放上了一隻手,祈玉終於懂秦昭在糾結什麽了,不可置信道,“你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沒給誰生過孩子我也生不了,你給我起開!”
秦昭沒有動,尖牙叼著他頸上一塊肉來回磨。
祈玉快瘋了:“青青是我從蛋裡孵出來的,我們種族的特異功能就是孵個蛋能讓基因沉到蛋裡去!在認識你前我是1,跟前男友的關系裡我也是1——秦昭!你再不起開我真要去冥界了!!”
話音落下,天光大亮。
祈玉狠狠吸了幾口氣,讓新鮮空氣潤過肺腑幾圈,才感覺獲得了重生。
“你他媽瘋了?!”他通紅著眼,抄起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就朝還壓在身上的秦昭腦袋砸,“你給我滾下去!”
嘩啦一下,玻璃杯子豁了一個口子,鮮血頓時從秦昭額頭上往下落。
“……”
祈玉看看掉在地上的碎玻璃,又看著秦昭臉上的血色,呆住了。
他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身子,小聲道:“……我不是故意的。”
秦昭抽出幾張紙巾把血擦了,沒有說話。
“你為什麽不躲?”祈玉有些手足無措地問。
秦昭一言不發下了床,拿出把掃帚,把玻璃碎塊掃到角落裡。
祈玉的良心更痛了。
或許秦昭之前只是與他鬧著玩的,他卻實打實地給秦昭腦袋開了花,還要傷者自己打掃凶器。
……最重要的是人家屋主親哥哥就在樓下,這都叫什麽事啊。
“去刷個牙,然後休息吧。”收拾完後,秦昭說。
祈玉焉巴巴應了一聲:“好。”
一直到熄燈前,祈玉都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下,連秦昭什麽時候偷偷鑽進了他的被窩都沒發現。
睡衣一角被拉開,一隻手輕車熟路地摸到了胸前,找到地方後,重重擰了一下。
酥麻連著痛楚一起從那點要命的地方襲來,祈玉腰一彈,差點沒跳起來:“……你做什麽!”
“懲罰。”秦昭的聲音帶著特殊狀態下格外低沉的磁性,“你以為做了壞事,這樣輕易就能翻篇啊。”
感到腰後燙得驚人,另一人的體溫不斷侵蝕著這片冰涼的被窩,祈玉面頰微紅:“誰讓你把我壓在被窩裡,你活該。”
“祈玉學長。”
“……把後面兩個字去了。”
秦昭徹底擠了進來,感慨道:“你其實除了魚,還有第二個血統吧。”
“哈啊……?”
祈玉抓著枕頭,想扭開,但被按著,完全動彈不得。
秦昭低低笑了笑,胸腔的震動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傳到祈玉後心,有些癢,“你就是個蝸牛,不戳不動,戳了還會縮進殼裡。我能怎麽辦,我也只能到你的殼裡去找你了啊。”
“……”
“比如現在,”秦昭把滑下去的被子拉回來,在他耳邊說道,“在殼裡,你沒地方逃了,就可以隨便戳,又軟又嫩,還嬌氣,逼得狠了就會倒豆子一樣把我想聽的都說出來。事後最多揮揮觸角罵幾句,完全造不成傷害,還會把自己弄得反倒愧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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