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澤也想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走得好好的,突然感覺很舒服,很溫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安心感。重力消失,身體似乎飄了起來,又似乎只是錯覺,他閉著眼睛,抱著一個毛茸茸的抱枕,忘記了時間,隻想在那裡待到天荒地老。
中間聽到了一些聲音,尖銳的,混亂的,難以理解的。他翻了個身,就看見了遠古巨獸一樣的蹦蹦。
“早知道就不翻身了,”言澤從衣服裡拿出來一包餅乾,邊吃邊問,“你說,我睡一覺,還能回去嗎?”
何止戈:“……”
他這才發現,言澤衣服的零食還在,只是跟著他一起變小了。一百克的麵包變成了旺〇小饅頭,言澤雙手抱著,一小口一小口吃得開心。
何止戈拒絕跟他討論這個問題,“你和貓留在這兒,我去外面看看情況。”
言澤立刻舉手:“我也去!”
何止戈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無情諷刺:“腿短,跟不上。”
言澤:“……?”
你才腿短!
他只有這麽一點大,就算脖子以下全是腿,也不夠二十厘米。
他滿臉怨念地看著何止戈,把手裡的麵包壓成了餅,忍辱負重、咬牙切齒:“我有貓。”
三分鍾後。
何止戈穿著病號服,輕手輕腳地翻著接診台上的東西,桌子一角,言澤和蹦蹦並排坐在那裡,認真查看著一個對他來說堪稱巨大的本子。
一頁看完了,言澤站起身,小跑著翻到另一頁,然後又跑回來,和貓貓一起逐行逐字地認真看,邊看邊點評:“沒有拚圖,一個普普通通的接診記錄而已,你說說這些人,為什麽不寫日記啊?”
蹦蹦打了個哈欠,沒留神把言澤吹跑了,趕緊用爪子扒拉回來,讚同地點了點頭。
何止戈一言不發,叼著從桌子下翻出來的手電筒,專心查看文件,等旁邊沒有按時翻頁,他才警惕地抬起了頭。
那個百十頁小本子翻開著,言澤拽著一邊,嘿咻嘿咻地努力挪動,貓貓小步跟著,幫忙用腦袋往前推。
何止戈:“……”
他哭笑不得,趕緊自己把本子拿過來:“怎麽了?”
言澤累趴在地上,氣喘籲籲:“這個周啟,簡直是熬夜大師啊,晚上有什麽情況,全都是他出來解決的,從來沒有第二個名字。”
何止戈接過記錄本,仔細翻看了一遍。最早的記錄不過是半個月前,周啟好像永遠都不用下班一樣,包攬了所有值班時間。
聯想到外面的異狀,以及那個出門就變紙片人的醫生,何止戈若有所思。
他隨手抓起幾張A4紙送到了腦袋上:“找找,周啟在哪個辦公室,或者看看兒科綜合在哪。”
一人一貓辛勤工作,很快有了反饋:“二樓,214。”
“走,我們去看看,他在幹什……”
“啪。”
一聲輕響。
一束光直直地照在了何止戈臉上。
何止戈心中一緊,立刻閃避,同時舉起手電筒,看清了來人的臉。
是護士長。
她表情嚴肅,聲音壓得極低,開口就是訓斥:“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幹什麽?”
蹦蹦早就跑到了何止戈肩膀上,並熟練地把言澤放在了另一側。
耳朵被人輕輕拽住了,言澤像是出了些汗,呼吸有些急促,右耳旁的空氣都有些灼熱。
何止戈鬼使神差,突然覺得,剛剛運動了一番,言澤說不定需要喝點水。
他想都沒想,說道:“想找點東西。”
“找什麽?”
“奶瓶。”
作者有話要說:
副本特供言小澤:給貓找的,勿cue
*
第43章
“我不喝奶。”
何止戈:“……”
一向老成持重的何隊長低著頭, 裝作什麽都沒聽見。
耳邊的聲音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隱隱還能聽出磨牙聲。
“貓說她也不需要,所以, ”耳邊有人小小聲說道:“何隊長,是給你自己準備的?”
何止戈:“……”
他尷尬的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耳朵都有點紅,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心裡暗暗後悔。
他平白無故招惹言澤幹什麽!沒事的時候都能損他幾句, 現在不是自作自受嗎!
身後傳來腳步聲,護士長沒有給他“想要”的東西, 卻把兩人一貓趕回了三樓。
醫院走廊裡沒有燈光,也沒有聲音,每一個房間都關著門,所有人都陷入了夢鄉。
護士長跟著他們上了三樓, 在她的注視下,何止戈回到了病房。
打開門,對上了屋裡的三雙眼睛。
耳朵一瞬間被抓緊了, 過了片刻才略微松了松,然後壞心眼地重新抓緊,還往下拽了拽。
何止戈:“……”
第一下是被嚇的,後邊這個肯定是故意的。
他輕輕戳了戳肩膀上的某人, 那隻手才不情不願地松開,放過了他可憐的耳朵。
他對著三人比了個安靜的手勢,三人瘋狂點頭。他把房門關上,留了條縫, 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走廊裡傳來極輕微的開門關門聲, 然後徹底陷入了寂靜。
是護士長?
三樓都是病房, 她怎麽也要住在病房裡?
其他幾個人已經湊了過來, 他低聲問:“怎麽回事?怎麽都跑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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