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巴巴地看了一會,在屋子裡尋找了一遍,沒找到想要的東西,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何止戈。
後者迅速領會了他的意思,把手裡的牛奶遞給他。
言澤用手拿著,在水草上方轉了幾圈,小水草們也就跟著搖頭晃腦,然後在他倒牛奶的時候迅速衝上去幹飯,吃完,仰著頭等待下一頓大餐。
於是言澤又伸出手,倒了一點,水草們齊刷刷長高了一些,魚缸裡依舊是乾淨透明的樣子。
他還要喂,被何止戈攔下來:“不能喂太多,長得太高了就不好控制了。”還浪費。
言澤也不失望,興致勃勃地問道:“牛奶?”
“是的,”提到專業領域,何止戈恢復了平時冷靜從容的模樣,“我們做了很多實驗,發現用動物奶喂養,水草長得最快,相對來說性格也更溫和一些。”
原來還是個哺乳類生物,要喝奶才能長高高。
這個好辦,他回去就買上十箱八箱的臨期牛奶,沒事就喂一盒,長一點就薅一點,多長一點就多薅一點,富余的還能存起來當儲備糧倉。
原本捉襟見肘的海草資源突然豐富了起來,讓言澤有一種可以隨便用隨便花的錯覺。
這也太幸福了吧!
正想著,烤串烤好了,言澤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往嘴裡塞,被燙了一下。
“小心。”
言澤期待地看了一眼冰箱:“你家裡有冷飲嗎?”
冷熱交替,對腸胃不好。
何止戈不讚同地皺了皺眉,卻沒多說什麽,只是問了句:“有茶,喝茶嗎?”
“……也行。”
燒烤配茶,怪怪的,還有點上頭。
言澤牛飲完一杯綠茶,肉串的油膩與茶的清香中和,居然覺得還不錯,開心地說:“真好,晚上就應該吃點清淡的,養生。”
說完,拿起了一串羊肉串。
何止戈:“……”
很好,他對養生兩個字有了全新的理解。
吃完飯,言澤去跟大貓貓道了個別,約好下次再來陪她玩,何止戈開著車把他送到小區樓下。
言澤看了貓,吃了飯,還得到了養殖海草的辦法,心情極好。他解開安全帶,衝何止戈揮了揮手,聲音雀躍:“走了,晚安~”
“……晚安。”
何止戈看著他下了車,朝單元門走去,哼著歌,腳步輕快。背影消失在居民樓裡,很快,十三樓的某個房間亮起了燈。
言澤到家了。
何止戈紛亂了一整晚的心也突然安分下來,萬般情緒都被壓下來,填充進了一種溫暖又柔軟的東西。
很陌生,很新奇,有點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大腦沉浸在這種感覺裡,樂不思蜀,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何止戈緩緩抬起右手,捂在了心口處。
他很確定,這不是異常的情感,而是他自己的。
他……他……
哪怕在自己的腦海裡,“喜歡”這兩個字也沒能順暢地說出口。
但他確實很希望那個人一直在身邊。
何止戈:“……”
他被腦子裡突然出現的想法嚇了一跳。
確實沒把“喜歡”說出來。
但他想要更多。
他居然想要更多。
何止戈又看了一眼十三樓的房間,那裡亮著燈,拉著窗簾,映出兩隻貓貓的剪影,其中一隻格外活潑,用爪子扒拉著窗簾,探頭探腦地想往外看。
他啟動車子,離開了小區。
*
居民樓,1302房間裡。
言澤吃飽喝足,舒服地躺在沙發上,跟剛回家的貓貓們聊天:“你們今天吃的什麽啊?”
搶在其他貓貓開口之前,查理率先上前一步,一臉控訴:“喵!”
今天一天都不在家!這個點才回來!餓死喵了!
他成功轉移了話題,其他貓貓紛紛點頭,蹦蹦跳到腿上,腦袋一歪,熟練地露出圓滾滾的小肚子,然後用爪爪把言澤的手抱過來,放在了肚肚上。
然後用尾巴撒嬌一樣蹭了蹭手腕:“喵~”
撐撐,揉揉~
言澤在小貓軟乎乎的肚子上畫圈圈,大腦正在組織語言,試圖找個理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畢竟,查理如果不給他發消息,他真的忘了家裡還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小貓。
“海草不多了,我今天在研究怎麽養海草,跑了好多個地方,從早忙到晚……”
攤成貓餅的蹦蹦突然抬起了圓腦袋,疑惑地嗅了嗅言澤的手。
小貓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來。
是陌生貓貓的味道!
還有烤肉!
你居然背著蹦蹦,偷偷跟其他小野貓去吃烤肉!
言澤:“……”
他心虛了一秒,突然想起來,不對啊,那隻貓貓是過了明路的,可不什麽外面的小野貓。
他瞬間理直氣壯,挺直了腰杆教訓貓貓:“我忙了一天,晚上還抽空去看大貓了,她自己孤零零地待在那裡,還以為有很多好朋友會去找她玩呢,結果貓只顧著自己玩,只有我還想著她。”
對了,他是去給貓貓取名字的,結果除了正事,什麽都幹了一遍。
這回心虛的變成了蹦蹦,她討好地用腦袋蹭了蹭言澤的手,重新躺好,把肚肚塞在了手掌下,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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