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德厚:“!!!”
他趁著剛剛開始,水草還沒圍住小樓,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摔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他顧不上自己的傷勢,一瘸一拐地往二弟家走去。
身後的窗簾動了動,然後傳來了淒厲的女聲。
徐德厚拚命地往前跑,不敢回頭。
尖叫聲隻持續了一小會,就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嘴,沒能再發出任何聲音。
這起碼為他爭取了時間,他大口大口喘著氣,終於看到了二弟家的小院。
他壓低聲音呼喊,警惕地看著四周。
二弟本來就做好了儀式前的準備,一直在等他,聽到聲音,急忙打開門,把他帶進了屋裡。
屋裡,徐德厚灌了一大口水,張口便罵:“那頭死豬,居然敢把腦筋動到我的頭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哪怕氣的胸膛起伏,恨不能提著刀直接殺上門去,徐德厚也還記得壓低聲音。他一臉凶相,拿出一直裝在褲兜裡的車票,抽出了屬於西裝男的那一張。
上面的照片是十幾年前的,那時候西裝男還沒有那麽胖,也沒那麽有錢,二十來歲的小夥,到處給人打零工,後來入行當了銷售,賣中老年保健品。
徐德厚對他的經歷不感興趣,他只知道,西裝男在城裡買了好幾套房,每次回來都用鼻孔看人,話裡話外都是輕蔑。
他本想留著他的屍體,用來舉行儀式。現在看來太不保險,還是早點死了的好。
他拿起桌上的筆,在西裝男的車票上寫下:已到達。
車票慢慢褪色,卷邊,只有最頂上的“到站請主動繳費”愈加明顯,漸漸變成血紅色,看著瘮人。
徐德厚沒有再看,扔到了一邊。
村外,大巴車突然亮起了車燈,表面的塗裝變成了灰白色,車頭上還纏了一圈白花。
裡面的座椅也變了,變成了一張張白色的床,上面還有束縛帶,不知道是防止人爬起來,還是防止人掉下去。
一天一夜過去了,司機終於有了動靜,他活動了一下身體,往後看了一眼。
六張床只剩了五張,還有一張瘸了腿。余下的一大塊空地上,一隻橘色小貓正趴著,左看右看,一臉茫然。
她不理解車裡突如其來的變化,卻對著新出現的東西,本能地咽了咽口水。
司機:“……”
他一腳就把油門踩到了底,小貓因為慣性滾成了貓球,咕嚕嚕滾到了車後面。
村裡很安靜,所以,哪怕徐德厚現在距離村口有些距離,但也能聽到輪胎軋過地面的聲音。
他松了口氣,身體放松,向後靠在座椅上,臉上滿是得意。
車票上的字顏色越來越深,越來越詭異,徐德厚也不敢把它留在屋裡,悄悄打開一道門縫,想先埋到土裡去,白天再處理。
離主屋最近的是棗樹,棗樹旁邊就是水井。徐德厚最近對水心有余悸,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一道白光突然亮起,直直地照在了水井裡。裡面水草搖曳生姿,在光線照耀下分外醒目。
徐德厚:“!!!”
白光消失了,他卻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剛剛放松下來就又受到驚嚇,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死死盯著水井的方向。
二弟聽到聲音,從屋裡出來,小聲問:“大哥怎麽了?你沒事吧?”
徐德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了二弟的褲腿,指著水井的方向,因為驚嚇過度,只能發出嘶啞的喊聲:“啊!啊!!”
“噓,噓,大哥你小點聲,你怎麽了……”
話音剛落,那道白光體貼地再次出現,讓徐二也看清了水井裡的情況。
徐二:“……啊!!!”
村家長門口,丟失了目標的水草們茫然地在地上蜿蜒爬行,準備就近找點吃的。
突然,水草們的葉尖立了起來,仿佛蛇群終於找到了目標,簇擁著一株小家夥,直奔老房子而去。
不知道誰家的房頂上,言澤放下手電筒,滿意地拿起最後一個黑椒雞塊,咬了一小半。
大巴車已經入場,水草也即將到達戰場,今晚格外熱鬧。
他想了想,決定既然熱鬧就要熱鬧的徹底,不能有異常缺席。
於是,他拿起手機,給何止戈發消息。
之前在車上的時候,“何止戈”曾經給郝聰發消息,說自己馬上就來。
一天過去了,現在正是來的時候。
他點開熟悉的頭像,開始編輯。
家有蠢貓:今晚沒你我睡不著。
家有蠢貓:寶貝兒,來玩啊。
家有蠢貓:【妖嬈貓貓側躺秀美腿.jpg】
*
異常辦,何止戈的手機突然亮起,他剛看清楚發信人的昵稱,就一下子站起來:“徐家莊有變!”
辦公室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停下手裡的工作,緊張地看著他。
何止戈這才來得及打開手機,看清楚對方發了什麽消息。
看完之後的何止戈:“……?”
眾人:“……?”
楊光忍不住提醒:“……何隊?是有什麽新消息嗎?”
何止戈立刻回答:“沒有!”
楊光:“……?”
沒有你喊我們幹什麽?
何止戈也意識到了不對,他深吸一口氣,把所有雜念壓下去:“你,去給苗柔郝聰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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