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現實,越說腦子越清醒,六丫頭率先回過味來,是啊,這不對呀。
柳凌風見沒人回答上來便繼續問:“誰來監督分配田地,誰又來監督監督分配田地的人,每個人的學識程度不一樣,有的人會種地,有的人不會種地,稀奇,讓你去種地,你種得出來嗎,同樣,讓那天罵你的農婦去治國,國不亡嗎?!”
而且這個潤五學堂的勢力可能還不小,能發表這些言論,首先動的就是朝中大員和貴族的蛋糕,他們居然不怕?
如此看來,潤五學堂要麽就是敵對或叛黨勢力,要麽就是朝中某個位高權重之人的勢力。
為的就是利用學堂先給孩子們洗腦,進而跟他們的長輩洗腦,全國傳教,還打著為民的旗號。
從古至今最不缺的就是百姓看到官遭殃就能樂開花,窮人愛看富人遭殃,管他為富仁不仁,抓住這個心裡,很容易得到百姓支持。
牧奇希也被問懵了,好像放到現實裡是這麽個道理,“奇怪了,這些簡單的道理我能想到的,那為什麽聽羅生講課覺得均田製很平等呢?我就是聽後才覺得羅生很不錯,可以信。”
“才不是,小哥哥是看到人死複生就信了,不過我聽講課也覺得均田製很平等來著。”
明白過來就還有救,但其他被洗腦的人不見得就能想明白。
羅生的傳教都是衝著普通老百姓而去,牧奇希和六丫頭是受過相當教育才能清醒得這麽快。
這事有必要跟警巡院上報,“他們說的均田製,只是結果上的平等,是高低貴賤的平等,它唯一的目的就是把強者拉到弱者的地步,體現了弱者對強者的嫉妒,可實際上無論那個年代,社會都是靠極少數強者推動發展的。”
這是歷史的真相。
受到教育的六丫頭和牧奇希去反思了,柳凌風直接前禦史公署,看到丘畢剛想匯報情況,突然意識到不行,還沒摸清潤五學堂的行事方法以及主使之人,更沒有證據,這樣會打草驚蛇。
紀疏雨在忙著追擊綁架皇帝的劫匪頭子,還有誰可信?
上官清安模樣太出眾不合適,皇帝就是條鹹魚,到頭來只有牧奇希可以用,而且他也算是打進敵人內部了,剩下的就是要給他打一針雞血。
東臨王府,上官清安的書房外出現了一個人影,“王爺,永安侯府三公子求見。”
上官清安立即起身,“請他進來。”
柳凌風走進上官清安的書房,丫鬟剛好端來梅花糕,看樣子就是給他準備的,為什麽大家都要誤會他喜歡吃糕點呢,“王爺,我有急事想見皇上。”
他沒有單獨進出宮的資格,早知道找鹹魚要一塊,搞得現在要欠上官清安人情。
第五十章 這不巧了嘛
上官景正打算和梅妃蓋著被子純聊天,老太監的破鑼嗓子喊了起來,“啟稟聖上,東臨王和永安侯府三公子求見。”
“明天吧。”朕要睡美容覺了,可上官景忽感屁股有點疼,想起柳凌風踹過他三腳,如果今天不見他們,明天可能會被踹第四腳,說不定還會有第五腳。
眼見著老太監轉身要走,上官景立馬驚坐起,沒錯,他就是這麽軟弱的人,要保護好屁股,“回來!朕見,見還不行嗎……”
第二天牧奇希就收到了密旨,要他協助柳凌風徹查潤五學堂之事。
“替皇上辦事??哎!我是欽差了~”牧奇希立馬就打了雞血,拿著密旨在柳凌風面前晃悠,“你看,這是密旨哦。”
嗯,鹹魚皇帝隻蓋了個章,內容我寫的,柳凌風陪笑一聲,“恭喜恭喜,稀奇得到皇帝重用了,所以我們得加把勁,爭取立大功,這樣我們稀奇很可能不考科舉就能當官。”
一聽這話,牧奇希更有乾勁了,“走起,咱哥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們不知道你是吏部郎中之子,所以也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別人問起來就是富商家的庶子,未來分不到任何家產。”
牧奇希表示沒問題,便以教徒的身份,引薦柳凌風進去當新教徒。
柳凌風沒去幾天就發現了,潤五學堂在有人帶孩子來參觀時會正常上課,等人一走,就開始傳教,還有學生的家長們,大多都會拋下農活也在一邊旁聽。
終於,在柳凌風上了大半個月的課程,假裝被洗腦得很徹底後,講師推薦他說悟性很高,於是他終於有了面見上層的機會,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講課的先生留下他,帶他到了潤五學堂的內院。
兩短三長的敲了門,裡面傳來低沉磁性又熟悉的聲音,“請進。”
見到柳凌風那一刻,紀疏雨愣了一下,隨即面色不改,目光不再停留在他身上,“這便是新來可教化之人?”
“正是。”
紀疏雨大手一揮讓先生出去,等門外的影子消失不見,無奈一笑,“真巧啊三公子。”
“是啊,你也臥底呢,這不巧了嘛~”柳凌風稍微有一點點不服氣,為啥紀疏雨就是臥底也比他混得好,“你是怎麽發現這裡的,不是追劫匪頭子了嗎?”
“追擊的事交給種鋪頭就可以了。”紀疏雨只是查到跟宋氏有接觸的人,也就是女子學堂的教書先生唐毓婉,推薦柳凌風來的也是她,雨澤學堂出事後自然是封了,現在又出了潤五學堂。
紀疏雨敏銳的感覺到此事可能與沉船一案有關,便借機讓所有人以為他去追擊匪首,而他則潛入進了潤五學堂,沒想到沉船的線索還沒找到,倒發現這裡有很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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