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也是暫時吃虧而已,等他把體內的毒素完全排乾淨,定能帥瞎這大理寺少卿的狗眼。
對自己有了清晰認知的柳凌風松開紀疏雨的衣袖,抬頭挺胸站軍姿,就算現目前長相和身高都輸了,但氣勢上不能輸,要用丹田發聲,“咳,你是不是,咳咳……打算去見牢裡那兄弟的弟,弟弟?”
可惜柳扶風這小身板,就連站著軍姿說話的這幾秒都撐不住,沒說幾個字就上氣不接下氣,有毒,真的有巨毒!
柳凌風感覺自己的臉丟盡了,不過大理寺少卿眼睛裡閃過的一絲驚訝沒能逃脫他的眼睛,心思被猜中了。
紀疏雨往後退一步,並未理會他,自顧自的走,柳凌風隻好跟在身後,畢竟牢裡的兄弟沒告訴他具體地址,突然腦子裡嗡一聲,他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紀疏雨回頭一看,原來是柳扶風栽倒在兩旁的貨物上,接著滾落在地不省人事。
永安侯府的三公子柳扶風的大名紀疏雨是知道的,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藥罐子,長期生病導致內心也陰暗扭曲,是個不擇不扣混吃等死之人。
身體已經弱到這個地步還出來碰瓷,放他不管死在這裡又對不起自己身上的官袍,紀疏雨隻得返回去把人從地上撈起來扛著走。
柳凌風做了一個騎牛比賽的夢,他身為騎牛士,騎在生性暴烈的北非公牛的光背上。
北非公牛十分凶惡,要把他從背上甩下來不停顛簸,他的內髒像絞檸檬汁那般,震蕩、旋轉,特別的難受。
於是柳凌風被一股一股往上冒的惡心感給惡心醒了,而此刻他正好被大理寺少卿隨手放置在牆角。
北非公牛終於放過了這個可憐的小家夥。
第五章 盯大腿
柳凌風虛弱著觀察四周的情況,他身處一家土築房內,家裡除了一張破舊的木桌就沒了別的家具,一看就是古時候家徒四壁的真實寫照。
耳邊傳來木頭相互擠壓的“嘎吱”聲,木製輪椅!他應該已經在另一個嫌疑人家裡了,扶著牆慢慢起來,走一步腦子就發暈,柳凌風趕緊撐在木桌上等待這一陣發病過去。
這是解毒的必要過程,侯府今天給的藥丸,他是一點也沒沾,得先讓身體適應不吃藥的反應,才能慢慢調理過來。
一陣冷汗過後,他的意識清醒了不少,呼吸稍微順暢了,紀疏雨正好推著木輪椅上的嫌疑人出來,“醒了?”
柳凌風點頭,隨即無視紀疏雨,目光落在嫌疑人的雙腿上,只不過隔著褲子看不真切。
而他認真盯著人家腿的目光,在紀疏雨看來是盯著那處,想起大街上的柳扶風當街宣布喜歡男人,紀疏雨一陣惡寒,該不會是真的吧?
光看還是看不出來,柳凌風咳了兩聲,“可以討杯水喝嗎?”
木輪椅上的人指著門外,“院子的水缸裡,理應還有些水。”
柳凌風點點頭,然後眼巴巴的看著紀疏雨,“渴了。”
“……”
“腿軟。”
紀疏雨無奈,隻得去外面找來葫蘆乾殼做成的杓,舀了一瓢水進來。
柳凌風正在嫌疑人身旁,接過水後雙手無力顫抖著想要湊到唇邊,然而這點重量對他來說都是負擔。
左手一松,柳凌風一聲驚呼,整瓢水打翻在嫌疑人的腿上,他一臉驚慌,不停咳嗽,“抱,咳咳,抱歉歉,我不是故意的,咳咳咳……”
看著他小命都快交代在這裡了,紀疏雨和嫌疑人也不好說什麽。
“我去換條褲子就好。”嫌疑人無奈,“能幫我一下嗎,我的腿不是很方便。”
柳凌風雙眼一亮,偷偷勾起嘴角,“我幫你。”
“水都端不穩,還能幫人換褲子?”柳扶風笑那麽蕩漾,肯定想對人家圖謀不軌,紀疏雨直接推著木製輪椅把嫌疑人帶進裡屋換褲子。
柳凌風扶著牆跟著走進去,正好看見紀疏雨幫他挪到榻上,嫌疑人自己解褲子。
脫下褲子的那一瞬間,柳凌風看到他那白花花的大白腿笑出了聲,“哈哈哈,原來大理寺這麽弱雞,這麽簡單明了的事情都能冤枉好人。”
這話聽著太刺耳,紀疏雨回瞪他一眼,“辱罵朝廷命官,還想坐牢嗎?”
“怎麽,做了錯事難道不該罵?”柳凌風不喜歡拐彎抹角,“凶手就是你幫著換褲子的人。”
其實紀疏雨也是心有懷疑,所以才趕在最終審判之前想再仔細調查一番,此時出現與他觀點相符之人,他倒是想聽聽柳扶風有什麽見解,“說來聽聽。”
“說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柳凌風需要一個關鍵的證據,“我想知道牢裡那位老兄進倉庫後,裡面多久才傳出‘殺人了的呼喊?”
“有多個證人表示,他進去不到半盞茶的時間就聽見喊殺人了。”
也就是說牢裡的老兄進倉庫六七分鍾後才傳出殺人的喊聲,這就對上了。
柳凌風指著嫌疑人冷笑,“別裝了,本公子聽說你已經癱瘓了兩三年,怎麽大腿和小腿還這麽勻稱,大理寺少卿應該見過真正癱瘓的人吧,他們有哪個癱瘓的肢體是勻稱的?”
用現代醫學來說,癱瘓的四肢長期得不到運動就會發生肌肉萎縮的現象,這是不可避免的,而這個嫌疑人完全沒有肌肉萎縮的現象。
“還有一點,我想也是大理寺少卿你覺得案件可能還沒有完全查清的地方。”柳凌風頓了頓,緩一口氣,“那就是,如果牢裡面的那位老兄進去拿木棍打死富商的話,為什麽沒有富商的呼救聲。”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