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紀疏雨肯定已經猜到,自己乾脆就拿到明面說好了。
“下官哪敢丟下三公子自己跑,萬一惹怒三公子,回京後老死不相往來,人生就少一樂趣,多可惜。”
“本公子不是給你玩的,樂趣你妹!”大清早鬥鬥嘴,心情變得不錯了起來,柳凌風沉思了一下,完了,他的情緒是不是太容易被紀疏雨掌控了。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紀疏雨扶他輕輕坐下,小二送來吃食,“客官請慢用。”
坐在有柔軟墊子的馬車上,柳凌風舒服了,但是旁邊坐著紀疏雨,總覺得有一丟丟不自在,“幹什麽不騎馬了?”
“不用著急著趕路,就不累著它了,三公子買的馬車內飾真柔軟,很舒服。”紀疏雨說完挪在柳凌風身邊,“而且這樣,三公子可以放心休息,不用怕下官跑了。”
漢宮秋坐在另一頭閉目養神,聽著紀疏雨的話,暗自點頭,的確,這樣三公子就可以放心上路,不用想東想西不睡覺了。
柳凌風聽後心裡既松了口氣,又覺得有點堵,這都是那個顏珹的錯,弄得他現在心裡真難受,等著吧,早晚收拾你!
在心中把顏珹問候了一遍,柳凌風稍微舒服了點,既然紀疏雨願意如此,那他也不別扭了,“腿過來。”
紀疏雨拍拍自己的大腿,“隨意使用。”
柳凌風打著呵欠,緩緩躺下去枕在他膝蓋上,“別亂動,本公子睡會。”
紀疏雨攏著柳凌風的手臂,讓他貼緊自己,減輕晃動的不適,“睡吧。”
接受他的好意,柳凌風瞌睡上頭,真不知道紀疏雨到底是怎麽想自己的,有時候感覺他把自己當小孩子,有時候又感覺他把自己當男人,更多的時候感覺他把自己當成調戲對象。
以紀疏雨的性格,應該只會調戲自己喜歡的對象,所以他肯定喜歡自己。
真能肯定嗎?
柳凌風內心還是掛著問號,萬一他就是覺得好玩而已,昨天晚上都那樣了,他都不行動。
可今天一早,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不出改變,想不明白,柳凌風還沒有看透紀疏雨。
三公子和漢宮秋都睡著了,紀疏雨撩開窗簾看著外邊的小路,手指玩著三公子的頭髮,他還是願意親近自己。
可是,紀疏雨想起永安侯府老太君的話,柳家一脈,只剩他一人,開國功臣的後代不應該斷子絕孫。
光是這一點,他就不敢做更多,萬一停不下來,到時候陷三公子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地要如何是好。
老太君是他唯一的親人,就是三公子本人,也不會願意看到她老人家傷心難過。
奇怪的是三公子,雖然能感覺他對老太君感情頗深,可似乎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層,昨晚的三公子,他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個信息。
紀疏雨身為一個正常男人,當然看得懂,也受寵若驚,那個一撩就炸的三公子竟然會有如此溫順可人的一面。
若不是自己定力尚存,早就迷失在他眼眸中了,所以才落荒而逃。
三公子沒有想清楚便不能動,讓他還能有後悔的機會。
真奇妙,當初在大街上怎麽不覺得他可愛呢。
往後趕路的日子,紀疏雨基本上都沒有騎馬,半路休息的時候,柳凌風讓漢宮秋和紀疏雨劈了竹子削得很薄很薄,做了撲克牌。
一路上玩著鬥地主到了江南一帶。
奏折上說,江南地區捐糧存在重大貪汙的事情。
所謂的捐糧,就是捐出足夠的糧食,就可以獲得生員的身份,捐出的糧食呢則用於周邊地區遭遇洪澇災害的百姓。
這本是一個雙贏的政策,誰能想到有人在其中貪汙受賄呢。
而且突然下來還不好查,亮明身份以後必然會有防備,可暗中也無法調查,紀疏雨前思後想,只有三公子配合他,才有徹查的辦法。
柳凌風翻了一下這一代官員的裙帶關系,江南總督,知府,到各縣的縣令,主要的人物差不多就這些。
管理整個江南地區的,肯定是江南總督,兩人擔心打草驚蛇和冤枉好人,暗地裡在江南待了數天,柳凌風覺得可以利用顏珹來測試一下,到底哪些官員有問題。
於是將江南以及周邊都巡遊了一遍,寫了密信給顏珹。
遠在京城處理奏折的顏珹收到密信,第一時間拆開來看,發現上面記錄的全是天氣。
第五十九章 厲害呀
三公子匯報天氣是幾個意思?
顏珹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連忙在一堆奏折裡翻找。
很快江南總督上報災情的奏折被翻了出來,顏珹氣笑了,“真是好樣的,三公子說江南水鄉煙雨蒙蒙,而這個江南總督卻說出現了大面積旱災,百姓需要救濟,請求朝廷下放更多生員名額。”
“真是好樣的,以為天高皇帝遠,就沒人治得了他們嗎!”顏珹氣得呼吸不暢,立馬提筆給柳凌風回了封信。
等待了這麽久,柳凌風都快把江南玩膩了,終於收到了回信,古時候這信息傳遞速度是真的不敢恭維。
叫來紀疏雨,兩人打開一看,顏珹寫著江南總督奏折上的所有內容。
這下沒得跑了,沒想到江南總督這個地頭蛇居然是主謀,要搞他沒有確切的證據可不行。
夜晚兩人商量著具體行動方案,柳凌風先提出方案,“這裡沒人見過紀疏雨本人,你把尚方寶劍給我,我當欽差,然後他們肯定會帶我吃喝玩樂一起腐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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