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工部開始介入調查時,當時告訴他真相的纖夫突然改口,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向不幸的事故。
柳凌風明顯感覺自己衰弱的心臟跳數過快,氣著了。
“船有多大?”柳凌風問出了關鍵問題。
紀疏雨看過當時的案卷,“樓船,五層高,可容納數千人。”
柳凌風氣笑了,這麽大艘船要沉也得沉一兩天,“我可去您的吧,居然沒人去救人。”
“兄弟果然沒有說錯,您是他見過最聰明的人,求您,求您了!”中年男子顯然認定柳凌風能幫忙,於是更加死死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
這一激動,那比柳凌風現在三條大腿還粗且滿是肌肉的手臂一不小心就蹭過了他的褲襠,“你抱大腿,嘶——疼,就抱大腿,亂蹭什麽,知不知道你的手臂勁很大啊?!”
紀疏雨聽後不自覺看了眼中年男子手臂的位置,“噗!”
第九章 鬼都不信
本來就被抱大腿蹭得蛋疼的柳凌風,沒想到還有讓他更蛋疼的事。
門房將大理寺少卿來找柳扶風的消息也通報給了老太君。
她老人家杵著玉杖姍姍來遲,“扶風啊,紀大人乃是貴客,怎不請進府裡?”
柳凌風好不容易抽出大腿,蹙著眉忍著襠下的痛感,咬著唇盡量讓語氣不要那麽疼,“奶,老太君,現在已經沒事了,紀大人還有別的事要忙,不要耽……”
“那便打擾了。”紀疏雨抿嘴一笑,打斷柳凌風的話,朗目掃過柳凌風,徑直從他身側走過,順勢拉起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跟上。”
這簡直不把自己當外人,柳凌風回身見他抬步跨過門檻,跟老太君行一抱拳禮。
老太君樂呵呵地點頭,對著柳凌風招手,“扶風,還不快進來陪客人。”
在生理蛋疼和心理蛋疼的雙重蛋疼下,柳凌風感覺紀疏雨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和自己過不去,而是故意想進侯府看看,他半眯著眼審視紀疏雨欣長挺拔的背影,沒有古時候文人謙謙的氣質,而是俊逸練達,乾淨利落通身氣韻,不會沒事找事。
柳扶風的記憶裡就從來沒有出想過大理寺少卿這個人,而他曾毫不給老太君面子把自己抓走,和侯府也並無什麽情面。
今天他這麽主動往侯府裡竄,要說沒有什麽目的,莫說柳凌風,就是鬼都不信。
來到會客廳,老太君和藹可親招呼紀疏雨坐下,叫來大總管吩咐一頓豐盛的晚宴,然後語重心長地拍著紀疏雨的手背,“永安侯府先輩乃是開國功臣,如今到扶風這一代,就只剩他一人了。”
永安侯府能在各朝更迭中屹立不倒,也正是如此,如今人丁凋零,也著實令人惋惜,紀疏雨身為晚輩,頷首點頭認真聽老太君說話,等待下文。
“扶風喜歡什麽,想要什麽,老身都會滿足他,那天他在大街上說喜歡你,老身也不反對,只不過……”
一旁悶著頭喝茶的柳凌風一口噴在大總管身上,那只是權宜之策,老太君怎麽當真了,“咳咳咳……”
柳凌風身邊的丫鬟趕緊給他拍背順氣,老太君見他平緩了才緩緩舒出一口氣,“扶風,老身不是要阻止你,而是這整個侯府都需要你開枝散葉,我們祖上百年基業不能栽在我手裡啊。”
眼見觸了老太君傷心之事,柳凌風不願老人家難過,“老太君,您放心,我不會娶男人的。”
“這話可是你說的,對祖上發誓?”老太君趕緊趁熱打鐵。
柳凌風趕緊發誓,“我發誓,絕對不娶男人回來,要不然立馬去世。”
終於搞定了老太君,柳凌風無奈帶著紀疏雨和中年男子往自己院子裡走,“說吧,進侯府到底想幹什麽?”
中年男子見只有三人在,搶先開了口,“紀大人一直未放棄調查當……”
“張志誠。”紀疏雨打斷他的話,眉宇間泛起冷意,“你求我帶你來的時候說的是什麽?”
名叫張志誠的中年男子慚愧的低下頭,“感謝三公子的救命之恩。”
“那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是什麽?”
“我,只是想求三公子救……”
“柳扶風既無功名也無官位,將無辜之人卷入未知的危險,你真要這麽自私?”紀疏雨的話越說越重,張志誠越發抬不起頭來,只能沉默。
等一下,柳凌風並沒有被紀疏雨的責任心感動,而是感覺自己好像被紀疏雨轉移話題了,他始終不說進侯府來的目的。
第十章 拿你當個人似的
柳凌風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張志誠已經說了一半出來了,紀疏雨從未放棄調查沉船事故,現在他又突然登門,難道侯府中有人跟沉船有關?!
直接問,紀疏雨肯定不會說,乾脆柳凌風就裝不知,“來來,進院子坐,陽陽微微,給客人端茶。”
然後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兩個小丫鬟不停給他們換茶,終於紀疏雨喝了第三杯茶後起身,“借用一下茅房。”
“正好,我也想去,一起啊。”柳凌風偏不給他獨處的機會,一直跟著總會暴露一些什麽。
紀疏雨審視著隨他一同起身還晃悠兩下的柳扶風,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淺笑,心下了然,三公子極可能懷疑自己進侯府別有目的,不讓自己離開他的視線范圍,“三公子先請。”
“好叻,走吧。”柳凌風走在前面帶路,紀疏雨趕一兩步和他並排往茅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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