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亞說過,當初洛城明令禁止納坦插手追捕他的行動,可納坦還是私自行動了,還變本加厲地捅了他一刀。
洛城對違逆者,可不會像對洛七那樣寬容。
最近洛七沒見過他,想來是被關押起來了。
他悄悄地去問了瑞亞,才知道納坦被收押在地牢,準備帶回神界之後再做處置,估計下場不會太好。
洛七在洛城身邊軟磨硬泡了兩個小時,實在把他煩的不行了,才要來了地牢的鑰匙。
說是鑰匙,其實是一張房卡。
洛七在某個房間的門口站定,確認了上面的房間號碼之後,才將房卡插進了卡槽,推開了門。
一進門,洛七就對上了一束熾熱的目光,待那目光的主人看清來人後,立刻就黯淡下來,甚至還帶著幾分冷然和恨意。
“原來是你。”納坦說道,不知為何,他的語氣裡除了怨恨,好像還有失望。
他落到這個境界,還想著去見洛城一面嗎?
洛七注視著他。
納坦的雙手都被鐐銬鎖在牆上,背後有一個巨大的魔法陣,想來是用來封印他的法術的。
“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幹什麽的。”洛七一邊說著,一邊關上了門,向納坦走去。
納坦警惕地看著越來越近的洛七,即使他如今身處劣勢,但毫不遮攔語氣裡的蔑視之情,“你不就是想來報仇嗎?還是說,你是來炫耀主上對你的寵愛?犯了滔天大錯,卻能完好無損是嗎?”
“洛七。”納坦的語調裡忽然多了許多憤恨,“你除了能用他對你的愛來傷害他,還能幹什麽?!”
洛七無視了對方的話,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那把餐刀忽然出現在他的手上,閃電般地捅進了納坦的小腹,噗嗤一聲,半個刀身都插了進去。
納坦皺了皺眉,嘴角卻浮現起嘲諷的笑,“餐刀?洛七,你是在嘲笑我嗎?”
這把餐刀刀身雖然鋒利,卻很狹窄,表面光滑,連放血的血槽都沒有。
這一刀捅進去,看似很嚇人,其實對神的軀體來說,不過是一些皮肉之苦,沒有什麽實質的傷害。甚至只有一絲血順著刀身流出來,還不夠流滿刀身。
“我不是很想殺人,這一刀,算是個形式。”洛七迅速的將刀抽了出來。
納坦的神軀正在迅速的愈合傷口,看來即使法力被封,身體的愈合能力還是很厲害。
“形式?因為我捅過你一刀?”
“不是。”出乎意料地,洛七搖了搖頭,“你捅了我一刀,我打了你一槍,算是平了。這一刀,是為了別的事。”
納坦忽然不說話了,眼神陰鬱的看著他。
洛七靠著牆,抱著手臂看著他,說:“納坦,我猜,你應該不是第一次來人界,在這之前,你應該在這棟別墅裡待過吧?就在我還是隻小貓,還沒有失憶之前?”
就像石子投入一汪深潭,驚起一波漣漪。納坦的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他握住拳,偏過了頭,快速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洛七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說道:“納坦,我受傷的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這個夢讓我想起了一些很久之前的事兒,這件事,我還沒有和洛城講過。”
他忽然抬起頭,看著納坦,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是怎麽離開洛城的,又是如何失憶的。納坦,和你有關!”
……
鬥轉星移,浮雲蒼狗倒轉流回,時間追溯到很多年前,追溯到故事的開頭。
那天陽光正好,不刺眼又很溫暖。庭院裡的花草爭相開放著,爭奇鬥豔。
這一天別墅的主人不在家,活潑好動的黑貓就偷偷溜到院子裡,在草地上抓蝴蝶,玩的不亦樂乎。
忽然不遠處出現了一抹雪白的影子,黑貓打了個滾,站了起來,抖了抖渾身沾上的葉片,好奇的走了過去。
黑貓走近了,才看出來那是一隻雪白雪白的小兔子,好像一個白團子一般,在綠油油的草坪上顯得格外的可愛。
這是一隻非常漂亮的兔子小姐,黑貓有些羞澀,所幸就算是臉紅也看不出來,這才不算丟臉。
黑貓雖然還沒有修得人形,但已經學會了說話,於是,繞著白兔子溜達了兩圈,終於忍不住開口搭訕道:“你好,我是洛七,請問你是誰?”
白兔子扇動了兩下長長的耳朵,沒有回答。
黑貓冒昧的嗅了嗅它身上的氣味,沒有妖氣,難道只是一隻普通的兔子嗎?怪不得聽不懂人話。可是這裡怎麽會忽然有隻兔子,莫非是從廚房裡跑出來的?
黑貓舔了舔爪子,在兔子面前趴下了。
這偌大的院子裡從來只有它一隻貓,除了那隻漂亮的大鳥,就沒有別的動物會陪他玩了,所以黑貓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玩伴。
兔子轉了轉紅色的眼睛,忽然蹦蹦噠噠地跑走了,跑兩步還停下來看黑貓兩眼,似乎是在等它。
黑貓想起了自己看過的愛麗絲的故事,不由得心裡好奇,於是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兔子拐過好幾個拐角,走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徑。
黑貓只顧著跟著它,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環境的變化。
兔子忽然在一個牆角停下了,黑貓小跑了兩步,到了兔子身邊,正要抬起爪子碰一碰它,那兔子卻忽然化成了一縷白色的煙霧,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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