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你知道今天的犯人是什麽來頭嗎?”一個小青年扛著攝像機問道,“怎麽會來這麽多家媒體?”
“你連這都不知道,就跟過來了?”那個記者模樣的女孩子白了他一眼,說道,“聽台長說是一個地下組織的頭領。”
她頓了頓,又開口說道:
“不過,這麽多媒體,可不是為了拍他的,聽說主上會親自監刑,要知道,他很少在公眾活動裡出面,所以這次機會難得可貴啊!”
“真的啊?”攝像小哥一臉驚訝,“可為什麽主上這次會來呢?”
記者小姐四下看了看,然後湊近小哥,壓低聲音說道:
“這個啊,好像透露了一點兒消息,聽說這個組織似乎是綁架了主上身邊的人,所以主上很生氣啊,要不然也不會把這種殘酷的刑罰用在犯人身上。”
“身邊的人……這件事要是爆出來,那絕對是大新聞吧?!”
“噓……”記者小姐捂住了攝像小哥的嘴,低聲說道,“這件事被人壓下來了,主上不想暴露出來的人,你就別想去查!”
“紅姐,紅姐,我知道了,我快不能呼吸了……”攝像小哥扛著攝像機,只能單手去掰她的手指。
記者小姐連忙放開他,這個時候,台上忽然傳來機器運作的聲音,記者把目光放在台上,“哎,他出來了!”
十米見方的平台上,中間從暗梯裡升起一個金屬柱,上面綁著一個高壯的男人,他的手和腿都被金屬繩索固定著。
洛城坐在一旁高台的沙發上,優雅地架著長腿,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鐵狼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動著頭部,找到了洛城的位置,用燃燒著怒火的眼神瞪了回去。
洛城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走下看台,踏著台階走上了刑場,在鐵狼的面前站定。
“我只有一個問題問你。”洛城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有沒有對他做過什麽?”
“哦?”鐵狼的嘴角浮現起嘲諷的笑容,“他沒告訴你嗎?”
洛城打量了他幾眼,說道:“他和我說沒有,但不能保證沒有撒謊的可能性,七七這個孩子,很容易瞞什麽事。”
“好吧。”鐵狼看著遠方的天空,笑著說道,“全部都吃乾抹淨了,這些事,他怎麽會告訴你呢。”
那一瞬間,洛城身上突然爆發的殺氣,令在場所有人心驚膽戰。他盯著鐵狼的眼睛看了幾秒,隨後收斂了殺意,微笑道:“你在撒謊。”
鐵狼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洛城不在理會他,轉身就要離開,但鐵狼忽然開口叫住了他,“喂,按理說,死刑犯在死前不是有一個願望嗎?”
“哦?你想幹什麽?”洛城停住腳步,饒有興趣地問道。
鐵狼怔了怔,隨後認真的說道:“我想見他一面。”
洛城笑了笑,似乎是覺得對方十分的可笑,“這個願望,就和放了你一樣不可能實現。”
“切!”一瞬間,鐵狼的眼神變得陰沉起來,十分怨恨地看著洛城,詛咒道,“你這樣的人,洛七遲早會離開你的!”
“我們之間的事情,還輪不到一個將死之人來妄議。”他說完之後,毫無波瀾的眼睛看了旁邊的執刑人一眼,冷冷的說道:“行刑。”
“是。”執刑人戴著黑色面具,同樣帶著黑色手套的手裡提著一個金屬箱。
黑色,代表著死亡,也代表著生者對逝者的悼念。那個面具,是為了掩飾執刑人的身份,防止他被仇人暗殺。
他從裡面拿出一個特製的連續針管器,裡面的螺旋管流淌著無色透明的液體。
執刑人按住鐵狼的肩膀,將藥液從他脖子的動脈注射進去。
這個藥物會隨著血液的循環迅速遍及全身,那時候,會帶給人無法承受,足以崩潰的痛苦。
洛城靜靜地注視著他,等待著藥物發揮它的作用。
……
冷風刮過,洛七扣著板機的手指有些僵硬,但他仍然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刑場。他離得太遠了,完全聽不見說話聲,只能看見洛城好像和鐵狼說了什麽。
他們在說什麽呢?
洛七恨不得有個順風耳,能把那些談話盡收耳中。
就那麽一分鍾,他們的對話結束了,一個渾身黑色的人走了過來,將什麽東西注射到了鐵狼的體內。
洛七咽了咽口水,精神緊繃起來,他稍微移動位置,將視線聚集在鐵狼臉上,仔細觀察著他的變化。
果然如他所猜測,鐵狼的表情開始痛苦起來,在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忍耐,但越到最後,就越難以忍受。
洛七知道,這個藥物的作用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變弱,反而會愈來愈強。
透過高倍數的瞄準鏡,洛七可以看見鐵狼一直在重複地說著什麽。那是一個很簡單的短語,洛七可以輕易地猜出來:
“殺了我。”
“如你所願。”洛七給子彈上膛,瞄準了鐵狼的頭部,低聲說道,“你救過我一次,這顆子彈,就當做謝禮。”
確實是天大的謝禮了,在這種巨大的痛苦下,死亡反而比活著更加幸福。
洛七扣動了扳機,子彈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軌跡,而這軌跡的終點,是一大朵綻放開的血花。
這把槍確實很爭氣,子彈精準地命中了鐵狼的頭部,結束了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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