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盧西恩會跟他秋後算帳的,哪想到那坐在皇庭裡的人一言不發,他們直到加冕大典的時候才真正照了面。
蘭斯深知他玩心大,生怕他在民眾面前失了顏面,一連培訓他好幾天,確定他已經把流程熟爛於心以後,這才放下心來,就在眾人以為萬事大吉時,葉豹豹看著侍者遞上來的禮服,眉頭高高的擰了起來,指著腰際的線條,說道:“蘭斯,這禮服脫線了。”
聞言,蘭斯眼眸一凜,“這禮服是新製的,怎麽會脫線?怕不是有人動了手腳。”
這可不妙了,外面已經開始奏樂了,加冕儀式即將開始了。
如今主上不上台便會被台下的人說三道四,若是主上穿著殘破的禮服上台,同樣會給人指指點點,這條路怎麽走都是死棋啊!
葉豹豹心頭一哽,“看來是我上回掃了盧西恩的面子,這廝逮著機會就打擊報復了,我還說呢,他怎麽如此耐得住性子,原來是留了後手。”
蘭斯緊緊抿著唇角,低聲道:“他確實最有可能在禮服上動手腳,但是,別人未必就沒有這個可能,更何況,您馬上就要登台加冕了,盧西恩沒有得到神明的加冕,便不算名正言順,他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伯尼擰著眉頭,打斷道:“現在不是分析利弊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葉檀一會怎麽上台啊!”
國王的加冕儀式自是萬眾矚目的事,史官對此極其的看重,經常會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別的不說,葉豹豹是以夜神神子的名義,他若是這般失體統的上台,又怎麽不令人詬病?到時候信徒數量,怕是隻減不增,起到反效果宣傳。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巴茲爾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尖,小聲道:“我這裡倒是有主上以前穿過的常服。”
聞言,蘭斯的眼刀子當場甩了過去,好你個巴茲爾,你竟然偷偷私藏主上的常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巴茲爾灰溜溜的低著頭,他要不是看著事態危機,他才不會貢獻出自己的珍藏品。
相比蘭斯的咬牙切齒,伯尼臉上一派坦然,“你且拿那套常服出來看看,我們看看規格合不合適 ,若是合適的話,便讓葉檀穿上,應付外面的局面。”
老實說,巴茲爾並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奇奇怪怪的XP,但是,為了主上,他只能豁出去了。
他從儲物戒裡拿出了“常服”,那是一套精致的白色長袍,繁複的領口,用一根根金絲做著點綴,用大拇指一般大小的鑽石用來領口的紐扣,圍繞著閃耀鑽石的是六顆渾圓飽滿的藍寶石,那寶石晶瑩透亮,裡面不夾雜著半點雜質,淺藍色的寶石宛如乾淨透亮的海水,格外的賞心悅目,這還只是領口的修飾。
衣袍的料子用得上好的天羽紗,天羽紗一匹不下百金,有冬暖夏涼的作用,最妙的是它既能夠防水又能夠防火,衣擺上的銀線與金線交織著,描繪著巨大的防禦法陣,防禦能力是杠杠的,一顆顆的碎鑽鏽在衣擺上,它們隨風而動,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格外的光彩奪目。
伯尼當即黑人臉問號,你跟我說這個是常服?
誰家的常服這般奢靡?
蘭斯磨著後槽牙,含恨道:“巴茲爾,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盜竊主上的衣袍,我若是不好好教訓你一通,你怕是不漲教訓的!”
說罷,他捏起了拳頭,一副要教訓人的陣勢。
伯尼當即阻攔道:“別別別,我瞧著這件衣袍甚是體面,葉檀穿著正好,他雖說做錯了事,但是,這會剛好將功補過了,當務之急是讓葉檀上台完成加冕儀式。”
蘭斯臉露出慍色,若不是伯尼攔得及時,他怕是已經大大出手了。
事不宜遲,葉檀抱著衣袍去了房間快速更換著。
葉檀潑墨般的長發披散著,白色長袍更襯著他出塵的氣質,鏡中青年面若桃花,顧盼兮間,格外的鮮活靈動,星河般的碎鑽璀璨奪目,讓人移不開眼,天羽紗隨風搖曳,露出他光潔的腳踝。
他這一登台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依稀能夠聽到台下人的吸氣聲,仿佛在感慨造物主的偏愛,竟有人長得這般俊美,一度讓人移不開視線。
盧西恩的喉結滾動著,他從未想過那日見到的鄉巴佬,如今竟變成了這副模樣,他一度都要認不出來了。
他的眼眸裡翻滾著濃烈的欲望,仿佛要把眼前人的模樣深深的印在腦海裡。
台下的路易斯詫異的挑了挑眉梢,這人的大變身,頗有醜小鴨變天鵝的陣勢。
喬希眼底劃過一抹戾色,索爾帝國一直以信仰光明神為主,為國王加冕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由他們光明教會負責的,如今,這半路冒出了一個夜神的神子,硬生生的分走他們的榮譽,他又豈能甘心。
喬希身為光明教會的教皇,捍衛教會的榮耀是理所應當的事,他當即捏了個法訣,剛剛還萬裡無雲的天際,一下子變得烏雲密布,電閃雷鳴,赫然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這一幕引起台下的民眾連連驚呼。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天怎麽會突然變黑了?”
“這莫不是什麽不祥之兆吧?剛剛還晴空萬裡的,這天突然就黑下來了。”
“是啊是啊,這加冕儀式一向是由光明教廷負責,哪一次不是晴空萬裡,如今換了新教,瞧瞧,老天都看不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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