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太多。
可是若是不走,我無依無靠,都是男人,怎麽可能靠你一輩子呢?
你也不是個喜歡男人的,以後若是對我厭了棄了,我又該怎麽辦呢?
他糾結許久,終於還是回絕了舒老。
舒老的身形逐漸消散,祁仞高興地抱住他不放,兩人回了將軍府。
大夫人突然出現在門口,和已故的老將軍一起。
奇怪,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傅予安卻覺得很是合理。
老將軍吹胡子瞪眼,要祁仞納妾,娶一房小的給祁家傳宗接代。
他不願意,父子倆打了起來,傅予安拉架拉了半天,收效甚微。
祁仞堅持沒納妾,傅予安很高興,兩人濃情蜜意過日子。
而後場景一轉,傅予安打了個寒戰,看到周圍冰天雪地,低頭問小竹:“將軍什麽時候走的?”
“回殿下,傍晚便走了,這都快三更天了還沒回來。您身子弱,還是先回屋裡去等吧!”
傅予安擺擺手,也覺得寒意刺骨,但還是堅持等在門口。
他最近好像越來越不願意回來了。
是軍營裡的事情太多了麽?還是有旁的大人拉他去喝酒?
官場上的事,傅予安不懂。
外頭寒風凜冽,祁仞不知過了多久才回來,懷裡還攬著個美嬌娘,一身豔麗的衣袍,巧笑嫣然。
“你喝醉了?”
“我沒喝酒。”祁仞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這是小翠,今日我便為她贖了身,往後你們便好好相處。”
他身上沒有半分酒氣,傅予安卻感覺自己也好像喝醉了。
不然怎麽會聽到這麽荒唐的話。
是,他最近是回來的晚,講話也有些不耐煩愛答不理的樣子。回到家便匆匆睡下,再無往日半分溫存。
他以為是他最近太累了,可現在人都帶回來了,一切都由不得自己再欺騙自己。
傅予安忍著淚擠出個笑來,把吩咐下人給他們準備房間和吃食。
但他還是不甘心,追上去問,問他你不是喜歡我的嗎?你不是說會一輩子對我好的嗎?你不能這麽……
始亂終棄。
祁仞臉色很冷,往日裡對著自己的那些個溫柔笑意現下都給了旁人,他說他根本不喜歡男人,看上他只是一時新鮮,如今新鮮勁兒過了,自然就沒興趣了。
他心如刀割,眼淚流了滿臉,咬著牙轉頭離開,不想那麽卑微地求他。
外頭狂風大作,吹過窗戶發出陣陣異響,傅予安看到漫天的雪花,和他決絕厭惡的臉。
他渾身一抽,醒了過來。
眼角似有濕痕,傅予安張了張嘴,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原來只是一場夢。
夜間起了風,窗戶沒關,被吹地咣咣響。他踢了腳祁仞,讓他去關窗。
啪嗒一聲窗戶合上,隔絕了外頭狂風。
“起風了,下雨了麽?”他睡得迷迷糊糊,聲音又啞又糯。
祁仞心底柔軟一片,揉揉他腦袋把人又往被子裡按了按,答道:“沒下雨,估計明日會下。快睡吧!”
傅予安嗯一聲,自顧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半晌卻又出聲,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我做了個夢。”
祁仞困得不行,聞言也只是閉著眼嗯了一聲,問:“什麽夢?”
傅予安卻沒回他,而是問:“你其實不是斷袖吧?”
“……”
祁仞心裡一驚,睡意去了大半,心想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他轉頭看過去,見他滿臉淚痕的樣子,瞬間明白了。
“做噩夢了?”
“你先回答我。”
傅予安目的明確,糾纏不休。
其實問這也沒什麽關系,人一旦認定了什麽事,便會不斷去求證自己所想。
祁仞見躲不過,愣怔半晌,不發一言。
傅予安歎了口氣,睡意又湧上來,他歎了口氣,道:“你不想說便算了吧!”
“以前是喜歡過一個姑娘。”他緩緩開口,“是位宮裡的,好像是小宮女吧。”
“她當時是給主子送畫稿來的,翻牆被我逮住了。”
傅予安大概知道他在說什麽了。
“你說過這個。”他說,“這姑娘後來便沒了消息,對不對?你跟我說過。”
祁仞也記不清了:“我說過嗎?”
“嗯。那除了這一個,還喜歡過旁的嗎?你好歹活了二十多年,總不可能就那一個十幾歲的小宮女吧?”
祁仞聞言沉默許久,半晌幽幽道:“不瞞你說,還真就這一個。”
傅予安:“……”
乍一聽不信但是感覺要是祁仞的話也不是沒可能。
“我從小身邊就沒啥小姑娘,後來跟我爹去了軍營,一待便是十幾年,也就過節能回來幾天,哪裡有什麽小姑娘相處的機會。”
傅予安歎道:“怪不得五年前你對小宮女一見鍾情!”
祁仞嘶一聲,辯解道:“也不算是一見鍾情吧,一開始只是覺得好玩,她翻牆頭被我一嚇就掉下去了,哈哈,怎麽會有這麽笨的人!”
第五十二章 “你不好玩,但是我很喜歡你。”
這麽笨的傅予安想笑,卻笑不出來。
他轉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認真發問:“那我呢,你覺得我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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