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安抱歉笑笑,自己走出來面對他。
太子問:“她倒是孝順!這人都入獄了,還要給什麽東西?”
傅予安搖搖頭。
“這我們便不知了。好像是說什麽話本,也不知為何要這般大費周折。想必是什麽孤本?”
太子若有所思點點頭,又問:“你不是跟傅陽曜那家夥更親近麽?哪裡輪得到本宮出頭?”
這話倒是問道點子上了,傅予安毫不猶豫就是一通馬屁:四殿下和娘娘一直瞧不起我們,哪裡肯幫。再者說,還是您在父皇面前能說得上話,求他有什麽用!”
傅嘉賜慣喜歡被戴高帽,藍封身旁不少溜須拍馬之流,眼下被他這麽一說,頓時得意起來。
傅予安趁熱打鐵,又慫恿道:“父皇最看重孝道,如今您被禁足,若是他知道您為了成全她一片孝心,自然會感動得無以複加,到時候解了禁足不還是朝夕之間的事麽!”
這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太子如今正為禁足一事頭疼,聽他這麽說,頓時有了興致。
況且她說要送什麽話本,其中定然有詐,指不定是什麽郊外的宅子帳本,到時候若是截了送給父皇,豈不又是大功一件!
不僅可以徹底和那沒用的老頭子撇清關系,還能在父皇面前長臉,一舉多得!
見他神色似有動搖,傅予安見好就收:“我也只是個帶話的,您若是實在為難,我便隻好回去跟大嫂如實相告。不知您意下如何?”
他當然恨不得一口答應下來,但母后說過凡事要三思而行!
“嗯,這事本宮知道了,你們先回去罷!有消息我會派人去將軍府。”
傅予安心中一喜,連忙告辭。
臨走,太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欲言又止,躊躇良久,還是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一段時間不見,你氣色倒是好多了!”
以往瘦削羸弱,仿佛風一吹就倒了,被自己百般欺辱也隻敢咬著嘴唇忍下。
如今面色紅潤,本就昳麗的容貌感覺又多了幾分不自知的水意,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萬種。
風情萬種……
雖然這個詞來形容一個男子很不恰當,但他找不到其他的了。
他看看凶神惡煞的祁仞,頓時心下了然,朝他露出揶揄的笑來,冷笑一聲。
傅予安心中嫌惡他這樣審視肮髒的目光,但卻不能反駁什麽,只能謙虛著說是將軍府夥食好。
兩人對視一眼,祁仞又警告地瞪他一眼,這才作罷,擺擺手算是放人離開。
等出了宮,祁仞才毫不避諱地露出生氣的臉色,沉默著一言不發。
傅予安拍拍他的手背,安撫道:“別生氣,跟個畜生一般見識做什麽?”
“我就是看不慣他那眼神!”祁仞怒道,“跟臭水溝裡抻著舌頭的癩蛤蟆似的,惡心!”
第五十章 野鴛鴦
他輕笑一聲,道:“你這比喻倒是有趣地緊!”
“你還笑!”祁仞有些咬牙切齒,見他這幅毫不在意的樣子,心裡倒是稍微放了心。
傅予安伸過手,祁仞把他拉上馬車。
傅予安看了眼宮門,放下簾子感慨道:“在皇宮住過這麽多年,這宮門倒是沒見過幾回。”
祁仞把他拉回到自己身邊,箍著對方的腰終於還是親上去,借以發泄心中的憋悶-
雖然事情有些波折,但好歹結果是好的。但傅予安也不敢保證太子一定會上套,於是還是和大嫂照實說了。
他隻說是傅陽曜沒答應,是以使計求了太子。
那話本之類,太子既然想成帳本,那便去拆了個帳本的封皮,套在了真正的話本上。
“也不知道皇后會不會上當。”沽鶴苑裡,傅予安坐在石桌上斟茶,心裡有些打鼓。
這都快半個月過去了,再過幾日譚大人一家就要出發,太子那邊卻是了無音信。
祁仞吹了吹浮葉,冷哼一聲道:“皇后又病倒了,前幾日聽說還發高燒,神志不清一直說胡話。傅嘉賜草包一個,早晚會安排的。”
傅予安沒出聲,又給他續上杯。
“話說……”祁仞頓了頓,想起什麽似的問:“沒幾日便是重陽了,陛下似乎是要按照往年慣例,去城郊狩獵。”
傅予安:“他那身子板,還要去狩獵?”
“這便不用我們操心了。譚大人一家是九月中旬發配,若我是太子,肯定會抓著狩獵這個好機會!”
他神情似笑非笑,傅予安算算日子,頓時了然。
“你去過嗎?”他突然發問。
傅予安一時怔然,問:“什麽?”
“狩獵!”祁仞往他那傾了傾身子,問,“你好歹是皇子,以往秋狩都沒去過麽?”
傅予安淒然一笑,歎了口氣,惆悵不已。
“我又不會騎術,去了也是丟人。況且,太子和父皇不會讓我去的。”
他話到最後聲音漸小,似乎是被說到了傷心處。
祁仞頓時一陣心疼。
這宮裡皇帝的寵愛便是賴以生存的根本,他一出生便沒了母妃,又不受陛下喜愛,這些年日子可謂是難過。
若是能早些嫁來與我,相必便不會受那麽多苦了。
“沒關系,我小時候也不喜歡騎射,都是父親打著罵著才學會的。你若是感興趣,下午我便可以帶你去城外騎馬!”祁仞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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