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仞不願意,說什麽都要一起,眾人拗不過他,只能讓他跟著一起。
舒老明顯臉色不是很好看,連喬姑娘都退了出去,整個屋裡就只有他們三人。
連小竹也沒能留下,傅予安有些不知所措,想去拿紙筆,卻被舒老攔下了。
“殿下,您不用瞞我。或許旁人能被你唬住,但對老婆子我,卻是半分也隱瞞不了的!”她笑笑,“您不是啞巴吧?”
傅予安:“……”
“放心,我定然不會出去亂說,我理解你的難處,好孩子,你若是不嫌棄,我倒是可以收你做個乾孫兒——”
“你這人怎麽淨想著佔人便宜!”祁仞一拍桌子站起來,“你才是乖孫!你全家都是乖孫!”
傅予安揉揉額角,喝道:“祁仞,不許無禮!”
舒老滿意地點點頭,又說道:“是我失言了,實在是看你長得和我那過世的女兒有些相像,所以這一時沒忍住……無意冒犯,多有抱歉。”
傅予安擺擺手沒多計較,又問:“那祁仞的病,您看,有幾分把握?”
祁仞鬧起來:“我沒病我沒病!你們幹嘛都說我有病?誰再瞎說我就把她舌頭割下來!”
他惡狠狠地瞪向舒老,眉頭緊皺,是真生氣了。
舒老倒也不生氣,說道:“我這一把老骨頭,自然不會幹什麽害人不利己的事,將軍和殿下盡管放心。”
祁仞哼一聲,又伸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傅予安頭疼不已,只能哄著讓李柯把他帶了出去。
屋裡只剩下舒老和他兩人,傅予安不好意思地笑笑:“讓您看笑話了。您不要害怕,但說無妨。就算是真一點希望也無……”
“一點希望也無,殿下您也要照顧他一輩子嗎?”
“……”
舒老攥著茶杯的手有些用力,骨節都微微泛白,似乎是很在意他對祁仞的態度。
傅予安不知她是敵是友,只能搪塞道:“我既然和他成親了,他這個樣子,您也看到了,怎麽能放著不管。若是能治好我倒是輕松些,若是治不好……他姐姐玨妃娘娘早些年對我頗有照顧,現在到我報答她的時候了。”
“好孩子。”舒老垂頭歎了口氣,“你不用擔心,他的病肯定能治好,只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
“真的?!”他聽到這麽個準信,喜不自勝。
以往倒也有大夫來說能治,但一上來就要錢,好幾個還半夜出逃被抓,怎麽看怎麽不靠譜。
這老者既然能靠著寥寥接觸判定自己不是個啞巴,相必定是有幾分真本事在身上。
況且她一個南疆人,還帶著個小姑娘,不遠千裡來這,也挺不容易。
傅予安起了惻隱之心,又問她大概多長時間能治好。
舒老想了想,說:“這不好說,得先等我進宮瞧了陛下的病情才好下定論。”
傅予安:“?這跟陛下有什麽關系?”
“天機不可泄露!”舒老神秘一笑,起身離開。
傅予安一頭霧水,隻當是這其中還有些什麽自己不知道的玄學關竅,於是也不好多打聽,只能好生把她們在府裡養起來。
第二十三章 我媳婦怎麽能跟你玩?!
舒老給祁仞開了服藥,說他這是心病,藥物只能輔助治療,關鍵還是要心藥醫。
傅予安連忙問她是什麽心藥,舒老神秘一笑,搖搖頭:“現在還不急,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
這老太太,怎麽神神叨叨的!
舒老說要進宮給陛下看病,居然不是說說而已,她把那小姑娘留在將軍府,第三天便匆匆進了宮。
小竹在沽鶴苑給她收拾了間廂房出來,讓她暫且先住下。
喬影聰明伶俐又好相處,大大咧咧的假小子性子,沒幾天便跟院子裡的眾人打成一片。
天氣逐漸熱了起來,用過晚膳,小竹便和幾個小丫鬟圍坐在樹下,聽喬影講南疆的故事。
當初她們說是神醫谷來的,大家還都不信,如今聽她這麽有板有眼地說,倒沒人敢懷疑了。
她還給大家看了自己的幾隻寶貝蠱蟲,長相猙獰可怕,把幾個膽小的嚇得當場驚叫不已。
祁仞和李柯靠在柱子旁,冷眼看著那一團熱鬧。
“騙小孩的話,虧得小竹那丫頭敢信!”李柯嗤笑一聲說道。
“就是!小竹太容易被騙了,還是我家予安聰明!”祁仞得意地說道。
話音剛落,聰明的予安便湊過去聽故事了。
祁仞:……
恨鐵不成鋼!
旁邊李柯嗤笑一聲,無情嘲笑:“就這啊?”
祁仞被下了面子,舔舔後槽牙,氣鼓鼓地衝了過去。
傅予安剛坐下,胳膊便被人拉住,他回頭一看,這冤家不知又怎麽了,臉黑得不行。
“怎麽了?”
“不許跟他們玩!你是我媳婦,幹嘛跟別的姑娘玩!”
傅予安被他這一聲“媳婦”給臊紅了臉,周圍一片起哄聲更是讓他無地自容。
他只能起身拉著他離開,低聲訓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許叫我媳婦!”
“可是我看話本都是這麽寫的啊?你還得叫我相公呢!”
傅予安瞪向李柯,後者立馬舉手投降,逃也似的湊到小竹身邊聽故事避難去了。
“你又在哪兒弄的話本?交出來!”簡直操不完的心一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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