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走遠,就在房頂上偷聽。
和太后有什麽關系?殿下怎麽說這話?
難不成他們離開是因為太后?
“我不了解將軍,但還是希望……罷了,您想怎麽樣都好,只求不要想不開。您說他能走出去,那奴婢希望您也趕快走出去。”
傅予安:“……我盡量。”
世上還有很多值得做的事,確實沒必要一直惦記著他。
就當是一場夢,醒了便醒了。
眼下還是得把心思放到教導思齊上,他是個可塑之才。
思齊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那你們便不著急走,小元寶也不宜長途顛簸。”就是不知李柯能不能等得起。
他畢竟不是自己的屬下,不知那邊還有沒有什麽任務等著他。
小竹這才放下心來,伸手輕輕碰了碰女兒的臉蛋,說了句多謝公子。
她知道早晚是要離開的,也知道殿下和將軍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和好,但她如今隻想再拖幾日,再照顧殿下幾日,免得他胡思亂想也沒個人寬解。
第八十八章 入國子監的機會
小元寶八個月大的時候,思齊秋闈中了舉。
書院的先生高興地不得了,本來只是讓他去試一試,沒抱什麽希望,結果卻沒成想真考上了。
他還親自來府裡賀喜,一向嚴肅的先生笑得合不攏嘴,連聲誇讚他是個可塑之才。
“這是咱衛州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舉人,好好努力,以後高中狀元指日可待啊!”先生拍著他肩膀讚歎道。
傅予安笑著搭話,其實心裡根本就沒想著他能高中狀元。
人怕出名豬怕壯,身居高位也並不是什麽好事。
尤其是自己親身經歷了各中種種,便更是希望他只要能一輩子平安便好。
但思齊說過想要當官,還要去南邊當官,傅予安還是要尊重他自己的選擇。
幾人正客客氣氣說著話,外頭又傳來通報,說是泗州太守來了,來親自看看這位年紀輕輕便中了舉人的小少年。
這便上趕著攀關系來了。
傅予安心中幾多反感,但也不好得罪人,於是隻得把人好好請了進來。
太守每年是要回京述職的,保不齊見過自己,他既說是見思齊,傅予安便小竹帶著人去迎了,自己個兒躲到書房裡。
李柯敲門進來,呈上一封信。
傅予安翻書動作一頓,不解地看向他。
“是將軍寄來的,問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給我做什麽?”
“屬下覺得,公子看看也好,將軍其中有些話,屬下瞧著不像是給我們說的,倒像是專門給您看的。”
“?”
傅予安狐疑地接過信封,又抬頭看了看杵在那兒有些手足無措的李柯,直覺奇怪地很。
信紙皺皺巴巴,從南疆輾轉來這泗州,相比已經是兩個月前的了。
字跡還是熟悉的龍飛鳳舞,遒勁有力幾乎要透了紙背。
傅予安手指緩緩摩挲著信紙邊緣,抿著唇看了兩遍也沒看到一句話是提起自己的。
他把信遞回去,眯眼問:“哪裡是給我看的?”
李柯上前一步來,把信紙攤在桌上,指著其中一段說道:“屬下才疏學淺,但瞧著這幾句說,明面上說著是讓屬下注意身體,說我體寒要多穿衣服,但屬下自小習武,寒冬臘月雪地裡操練都是常有的事,哪裡會體寒!”
傅予安點點頭,竟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殿下您體寒我們都是知道的,去年府裡地龍燒那般熱都還要加被子。所以這定然是將軍惦記著您,不好意思說,所以才……”
“李柯。”
傅予安笑著打斷他,把信折好塞到他手裡:“別瞎想了,我也不體寒,這話我看是關心小竹,畢竟她剛生了孩子。”
“殿下……”
“我看他催你們走,左右這邊也沒什麽事,不若過了仲秋便啟程回京罷!藍封趕得巧說不定還能跟他一道回去,有他護著小竹我也安心些。”
李柯面露難色,攥著信的手使了勁兒,咬咬牙撲通跪在他面前。
傅予安還是笑著的,但那笑卻未達眼底。
他哎呀一聲,彎腰去扶他:“這是幹什麽?有什麽話起來說。”
“殿下,屬下從五歲起便跟著殿下,這麽二十年,也算是知根知底。屬下從未見他對旁人向對您這般上心過,你們有什麽誤會不能說清楚嗎?為何要這般互相折磨呢?”
“這有什麽好折磨的?是我厭煩了他,便離開了,這理由不夠麽?況且他不也雲淡風輕,我們誰都沒有感到痛苦,不算折磨,算解脫。”
他語氣到最後輕的幾不可聞,垂下眼沒有焦距,不知看向何方。
李柯是斷然不信的。
“可是那日屬下明明聽見……”
不行,若是說出來自己偷聽,殿下定然要生氣,萬一誤會是將軍授意,事情只會越來越糟。
傅予安收回眼神,看著他低聲問:“聽見什麽?”
李柯眼神躲閃了下,說沒什麽-
太守待的時間不長,估計也是沒見到自己這個主人心中不滿,是以和思齊說了些客套話,又送了點兒東西以示嘉獎便離開了。
傅予安逗著小元寶,教她喊“娘親”。
“她還不到一歲呢,教不會的,公子還是莫要白費力氣啦!”小竹笑著說,拿了個撥浪鼓塞到她肉嘟嘟的小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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