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晉琅想。
吃飽了撐得守她五百年還不殺,這裡頭的故事說不定比他想象中還複雜。沉迷追妻的魔族自然對情感方向這一類更加敏感,他開始深深懷疑迴淵是不是他媽的喜歡另羞嫿?!
……。
越想越可疑!
陣法出口很有可能就藏在那座宮殿當中。少年迴淵先出了一趟門,親自去宮殿一探究竟,留下一個滿級的新手大佬和兩個金丹期一個元嬰期的菜逼在洞中惴惴不安。
金丹期菜逼之首看見晉琅臉色不是很好,還非常溫和地勸慰他:“小師弟,不用擔心,師叔他定會找到法子。”
晉琅在心裡悄悄翻個白眼。
你看看你說得像是人說的話嗎?一點兒都不像主角。把希望全放人家身上,難怪還只是個金丹期。
葉棲竹見他情緒低落,伸手過來想撫一撫晉琅腦袋,後者縮了縮,嘟嘟囔囔地說:“大師兄,晉琅不是小孩子了…”
葉棲竹失笑,倒也不覺得尷尬,瞧著晉琅甚是可愛。
完全沒想到是來自一個魔修尊者為數不多的善意提醒。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少年迴淵從石洞外回來,隻言簡意賅地說了兩個字。
“上來。”
紅幕蔽天。
他們在一片紅霧中穿行。
少年迴淵身上的白再度發揮洗眼效應,拯救眾人視覺疲勞於水火。
劍身周圍設了隱身訣隱去了包括少年迴淵在內的所有人氣息,難度不是太高,但在另羞嫿妖力衰弱的白日很夠用。
長劍小心謹慎駛入橫出的鏤空在外的宮殿樓台。
鏤空的樓台之下懸掛的無數具殘缺的屍體正迎風搖曳,晉琅眼尖膽子又大,仔仔細細看著那些血腥模糊的懸掛臘肉,覺著這些屍體長得都很相似。
都是女子。
因為大部分都腐爛了,看不清樣貌,偶爾幾個比較“新鮮”的能看得出身形,也是極其的相似。
像…憫冬。
這邊牽扯出晉琅另一個疑問,既然少年迴淵說這個地方是進出無門,那這些屍體是從哪來的?當年同另羞嫿一塊兒被封印在這的?
這個問題在他們從樓台進入宮殿後得到了答案。
偌大的宮殿,紅紗掠浮,風中摻雜著若隱若現女子歌聲。
聽不清在唱些什麽,清麗淒婉,如訴如泣,聽在心裡,莫名有些哀傷。
晉琅緊緊盯著少年迴淵,就想從他臉上捕捉到一絲被另羞嫿分神的異像。
他打定主意,只要少年迴淵真的乾流露出一丁點對另羞嫿不同尋常的情愫,他就直召來本體毀掉蠻窟裡。
流連世間五百年的孤魂遊鬼,早他媽該下去了。
他的目光太過炙熱,少年迴淵很難不注意到。每每側目對視,都會看見晉琅又乖又老實。
偶爾還會對他笑。
少年迴淵:“……”
該不會收了個智商不全的傻徒弟吧?什麽時候了還笑?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這徒弟還得他親自喂食。
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好感度刷偏了的魔尊大人還在美滋滋,老子演得真好!
不知道是不是惹出來的習慣,晉琅現在一開心就想擺擺魚尾巴,可他動腳發現還是人足,頓時興趣全無。
而且離水的後遺症現在也逐漸展露,他已經開始腳疼了。
魔尊腦子遊歷,已經在思忖著實在不行再劍一把,叫少年迴淵打他一拳,好歹止渴。
幾人在宮殿飄拂的紅紗帳中穿梭,少年迴淵將長劍握在手中,示意他們無論如何都要保持安靜,屏歇呼吸。
這條路走得是膽戰心驚。
宮殿之內,腥臭腐爛的氣味兒更加濃鬱,稍微吸入一口都讓人頭脹腦昏,精神恍惚。
除少年迴淵之外,其余人都捂著口鼻,貓貓直接自閉,鑽進了蕭閆莊的衣服裡死活不肯出來。
這味兒對他來說就是最致命的殺器。
跟著少年迴淵沿宮殿階梯一路上行,眾人全程屏著呼吸,亦不敢多言,生怕驚擾不知藏在宮殿何處的另羞嫿。
歌聲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蕭閆莊在一扇華麗的宮門外穿過重重紅紗眺見女人曼妙的身影時,差點漏了口氣。
這是另羞嫿的寢殿!
他一下就亂了陣腳,以為是少年迴淵帶錯路。
這時聽見迴淵神識傳音,“出口就在寢塌後的石牆。”
不止他一人聽見,連同晉琅,葉棲竹,還有懷中大貓,都聽得一清二楚。
“安靜跟著我即可。”
也算是溫柔了,要是晉琅…不對,晉琅壓根兒就不會救他們。
蕭閆莊老實下來。
寢殿內歌聲清揚,另羞嫿偎在坐廊那一側,低低地唱著。
紅紗起又落,始終看不清另羞嫿的身影。只能朦朧瞧見她打著傘,身體一大半遮在傘下,而身上似乎披著大大的紅裙,散開一坨從腿部一直延伸到地面,鋪得哪兒都是。
他們小心翼翼從殿另一側穿過,聽見另羞嫿的笑聲,登時頭皮發麻。
她口中喃喃,好像在跟誰對話似的,時不時會溢出一些清脆爽朗,發自內心的嬌嗔女兒笑。
“我叫另羞嫿,不叫另羞花,你這呆瓜,存心要惹我生氣。”
“你說你女紅笨拙,卻還要學別的人繡杏花做什麽?我更喜歡你持劍的模樣,可比世間千萬女子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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