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一眼, 凌越海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魔尊大人可不管這倆人的小心思,他大搖大擺地坐在屋內的茶凳上,伸了腿,用腳尖把另一張離他有些遠的圓凳給拖過來,拖到自己身邊。
看著被他認作是傀儡的白衣修者拂袍而坐,凌越海越發不明白了。
也沒見誰家對傀儡這麽好的, 難道是因為這傀儡身份不一樣?尊主當老婆養著?
也罷, 尊者的心思他不懂。
他傷勢不重, 本來就是刻意嚇唬那個人修,惹他心疼而已。這會兒見人不在,趕忙下地去,把尋到的東西一一奉上。
兩本略有厚度的書冊,一本記載著上三輪的拍賣的東西,另一本則是凌越海搜集到的關於過去千年裡,珍珣閣拍賣出的禁術。
晉琅把禁術那本分給了迴淵,自己摘起書頁厚重的那一本,囫圇翻頁。
迴淵本想訓一訓他,不該這麽查閱書本,後來一想,忍著了。晉琅當年可是狀元,興許這是他自己獨有的看書方式,而且他歸位尊首,自己總該在下屬面前給他留幾分面。
凌越海是又看不懂了,把東西給傀儡一塊看,是能同步吸收嗎?莫不是迴淵天尊傀儡功能強大,辦公學習,居家旅行之必備良品?
禁術這本冊子雖薄,但信息量頗重,迴淵一字一句看得極其仔細。
在二人查閱的當口,凌越海不忘補充匯報自己的工作進展。
“屬下無能。”他自省道,“這藏寶之地甚嚴,閣中人口風都很近緊,無論是小蝶妖,還是閣主夫人,或是近衛等,屬下都未能從他們口中探到任何有關藏寶之地的消息。”
小蝶妖也就罷了,閣主夫人和近衛是怎麽個說法?
晉琅倒是習慣了凌越海的毫無下限,但迴淵翻閱書籍的手頓了一頓。動作至輕,也就晉琅眼角余光稍稍瞥入一眼。
珍珣閣存世千年,自然有自己一套本領。藏寶之地要這麽輕松被凌越海找著,那這地方也不過是空有虛名罷了。
尋不到,才是好消息。
看得出凌越海做事認真,晉琅手中這本冊子,記載近三百年來的展品,不過只有珍品的名字和珍品主人標記的拍賣需求。金銀玉石於修者基本無用,一般用於交易的物品都是靈石,或是一些珍皮羽毛、法器等等,當然,某些珍品主人也會有自己的特殊要求。
譬如氣運。
看到這兩個字,晉琅微微一怔。這玩意兒與人的命格相關,是難剝離轉移。晉琅知道的運用法子只有一個。當年將他剝皮拆骨的老魔修就是在利用他的氣運和血肉煉藥,大抵是煉出了提升修為的藥。
真實效果他也只是猜一猜,畢竟也沒真的吃過。
他且盯著這兩個字前後翻閱,發覺關於氣運的交換在極少數,到近百年幾乎沒有了。晉琅推測,要麽那人是攢足了氣運,要麽……就是他知道了別的獲得氣運的手段。
再不然就是涼了。後者自然不需要再收集氣運。
拍賣的珍品亂七八糟,更離譜的是,晉琅在近期還翻到件叫《另羞嫿》的珍品,但卻被臨時撤去,隻留下一道紅墨劃痕。
舊日妖尊竟被當做一件展品,真是可悲可歎。瞧了半晌,晉琅又覺得不對勁。
天底下知道妖尊還活著的人可不多,知道她被困在蠻窟裡的人更是屈指可數,會是誰將她當做展品拍賣?又知她不能參與拍賣,劃去了名字?
晉琅和迴淵分別從手中書冊獲取到了不同程度的信息,兩人也心照不宣,當著凌越海的面在神識交流。
迴淵先說的:“書有載,千年來珍珣閣一共拍出了四道禁術。最早是千年前的棘疏百花陣,其次是提運咒,煉祟引鬼紋,第四道叫眺禍屍幡。第四道不知為何被珍主撤去。”
聽見這四個禁術的名字,見多識廣的晉琅同迴淵都覺得十分詫異。第一個禁術禁術百花陣,就是他們在雲隅仙渚遇到的禁術。想來雲隅仙渚便是從那時候起借助自身傳言吸引各路修士入島飼花。
煉祟引鬼紋就不用說了,還挺熟,晉琅就是借著萬鬼城的奇遇推進倆人關系的。
至於提運咒和眺禍屍幡,晉琅略有耳聞,未見真容。
晉琅說:“眺禍屍幡這道禁術威力可怖,若施展者修為在大乘期,恐怕你我二人聯手也夠嗆。”這道禁術之所以成為禁術,就是因為他的施展威力過於可怕,施咒者根本無法駕馭,一旦施展,就是個同歸於盡的結局。
興許珍主就是怕掀起血雨腥風,才將其撤回的。
“提運咒,我見過。”隔著薄薄一層紗,迴淵的聲音在晉琅腦海中響起。
他說:“在你夢裡。”
晉琅一字一頓地複述那句話,如夢初醒。
老魔修煉丹的鼎爐壁身,上下刻滿了咒文。那時晉琅重溫噩夢,從未拿正眼去瞧那老修和備受煎熬的自己,恰好錯過。而今得到迴淵提醒,他才恍然記起來,他也見過提運咒,甚至也是其受害者。
這一切的一切看似毫無關聯,卻又被一條肉眼難辯的東西巧妙地串聯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更的慢是在磨劇情
QAQ咕咩
晚上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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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作勢
剪不斷, 理還亂。
這條線暫且按下不表,晉琅問起:“這些禁術可有言明拍賣價格?可是以氣運為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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