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什麽也不說,突然哼了一聲,趴下來扭過頭。
鄔元十分不解,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它也沒惹格因吧?
小野豬在一旁整理小挎包,它平時和格因走得最近,鄔元悄悄問它:“格因怎麽了?”
“啊?”同時小野豬的肚子“咕嚕”響了一聲,它不好意思道:“可……可能是餓了吧。”
只有小狼崽大概清楚,它背好包走近,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它羨慕你。”
鄔元不明所以:“羨慕我?羨慕我什麽?”
這時格因走了過來,小狼崽閉上嘴不說了。
收拾好東西,幾隻幼崽再次出發,格因晃了晃空蕩蕩的竹筒:“先去打水吧。”
昨天的小溪估計是不能去了,它們擔心小鬃熊還在林子裡。
鄔元看向遠處的另一片樹林,正是昨晚疑似見到垣奇和櫟升的地方:“去那邊看看。”
其他幼崽沒有意見,鄔元走在前方,予白緊隨其後。
它們剛剛走出茂盛的雜草叢,就在前方看見了幾個散落的地瓜。
小野豬第一時間奔過去:“咦?這個是不是能吃?”
還有兩個是紅薯,這個它認識,地瓜卻沒見過。
上回的毒蘑菇,在小野豬這裡留下了一點心理陰影,它餓歸餓,沒有立即咬上一口。
直到鄔元撕開地瓜的表皮,露出又白又脆的內裡:“能吃!”
幼崽們一下來了精神,將地瓜和紅薯拖進草叢。
地瓜個頭很大,兩個就足夠滿足早飯的需求,還剩下最後一個地瓜和兩個紅薯,可以留到中午。
但地瓜和紅薯都塞不進挎包,沒辦法帶走。
鄔元環顧四周:“要不先藏在這裡面?”
“要是被別的隊伍拿走了怎麽辦?”小野豬擔憂道,“還是帶走吧,我可以帶兩個紅薯……”
昨天小鬃熊的隊伍,不也把紅薯帶在身上,就是麻煩了一點而已。
鄔元想了想,點頭:“也行,我帶地瓜。”
它們在附近挖了些結實的草根纏在一起,先綁住紅薯和地瓜,再綁在挎包上拖著走。
做完這一切,幾隻幼崽才繼續出發,朝樹林的方向走去。
路上予白緊跟著鄔元:“哥哥,我可以幫你帶地瓜。”
“不用,”鄔元搖頭,“這個不重,我可以的。”
對它來說還算輕松,對予白就不一定了,搬物資還是不能讓予白來做。
格因走在後面聽見予白的話,癟了癟嘴。
就予白這細腿,還想帶著地瓜走,遇到上坡路,估計是地瓜帶著它走。
前方並排的兩個身影,在格因眼裡越看越不順眼,它幾步上前,擠進予白和鄔元中間。
“你就算了吧,”格因語氣嫌棄,“鄔元帶不動了,就讓我來。”
萬一予白堅持,鄔元真給了它怎麽辦,它才不想看見這場面,浪費時間得很。
同時,格因心裡還微微泛酸,它怎麽就沒有一個心疼自己的弟弟。
鄔元撇它一眼:“好,謝謝。”
樹林的位置有些遠,路上有幾個身影出現在平原邊緣,很快又不見了,不止是哪個隊伍。
終於到達樹林,幾隻幼崽放下地瓜和紅薯,就地趴在林邊休息。
予白惦記著昨晚見到的身影,在附近張望。
它留下一句“我去那邊看看”,邁著步子獨自跑走。
小狼崽沒負責帶什麽東西,這時候也不累,主動起身:“我跟小白一起吧。”
它沒有多想,這片樹林它們沒有來過,不論去哪裡,有個同伴更加穩妥。
小狼崽快步跟上,見予白在一棵樹下停住。
它走近:“找到什麽了?”
予白慌忙轉身:“沒有,這裡沒有東西……”
它悄悄晃動尾巴,將身後的黑色羽毛用落葉蓋住。
予白記著昨晚的鳥族掉下去的大概位置,是特意來這裡尋找的。
這棵樹的樹枝折斷了幾根,周圍的樹卻都好好的,它繞到另一邊,果然在樹下找到一根黑色的羽毛。
這羽毛予白再熟悉不過,正是食魔鷲的。
予白一下子擔心起來,昨晚見到的多半就是垣奇,那長條狀的影子……會是櫟升嗎?而且垣奇的羽毛都掉了,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麽……
經過前幾天的綁架事件,說不害怕是假的。
再加上鄔石並沒有告訴鄔元和予白,悄悄潛入穹擎崗的黑鷹已經被抓住關了起來。
小狼崽沒有多問,打量著予白的神色:“那……我去那邊找找,有什麽事喊我一聲,我能聽到。”
予白拚命點頭:“嗯嗯。”
小狼崽說完扭頭走了,予白這才繼續抬頭望向眼前的這棵樹,想找到更多的蹤跡。
它順著地上幾片較新的樹葉,試著朝前方走。
予白也不敢走出太遠的距離,站在一片草叢前停住腳步。
樹林一眼望不到邊,四周安安靜靜的,什麽也沒有。
予白隱隱失望,正想回去,草叢裡突然發出一聲響動。
它屏住呼吸望過去,小聲喊道:“父親?”
草叢雖深,要想藏住一隻食魔鷲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巨蟒覺得予白的這聲父親,簡直就是在喊自己,忍不住探頭出來。
金色的鱗片從綠葉中現身,予白驚喜地睜大眼睛,幾步奔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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